再談全民養老金
感謝方兄和徐醫生等朋友的討論,精彩非常。
坦白的說,我對於普通政客提出的政見立場論證,不會抱持過份嚴謹的態度。
學術成份的正確性與政治議題的正確性,其實沒有多大關連。
問題是,該爭取全民退休保障聯席建不少的參與者,不乏學術界的人士。
如果大學教授所參與的政治議題非其所學科專長,那我還有一定的包容度。就正如當曹宏威教授和陳啟明教授這兩位生化學專家發表政見,我們會明白他倆發表的意見純粹政見,而非學術驗證下的意見。
但如果有關政客是就其學科訓練的題目發表意見,那我們就得考慮其政見當中的學術成份。所以大狀就基本法問題提出的意見,我們會非常支持,因為我們相信,在他們的政見表達背後,必然多了一份專業的考慮。
同樣道理,當一個研究社會問題的學者,就社會問題以及公共政策發表意見,我們就對他自然多一重的期望,希望他的意見,是經過其專業的分析,才達至以上的建議。
就正如一醫生去參政,你不會對他就教育問題的見解有什麼太大反應,但如果他就醫療政策發言,你就會期望他的專業訓練,令他有個更明智的立場選擇。
「全民養老金」的建議下每位長者都有二千五百元正。驟眼看來,是一種均富的政策,看似最為公平。
但試問,一個長者一個月需要多少金錢才可以生活呢?一個家庭需要供養多少給其父母才算足夠?為什麼李嘉誠和在天橋底下拾紙皮的阿婆,均可以得到二千五百元?那人對這二千五百元有更大的需要?為什麼我們容讓這些浪費發生?
最重要的問題是,這個建議每年所需要的金額,足以讓國泰收購兩次港龍!香港人口正在老化,這種劃一均富的養老金其實極之行不通。
我始終覺得,沒有兒女供養的應比有兒女供應的才得更多「養老金」,有疾病的應該比沒有疾病的來得更多金錢援助(傷殘津貼),可是,每一個人也應該為自己退休後的生活作出選擇和預備,這是每一個人的責任。
所以,如果建議是出於民x聯的三流政客,我倒不會那麼氣頂,問題是,建議是出於一位大學學者(還要是自己畢業的大學),那我就惟有仰天長嘯了。
後記:再此表達對徐醫生的致敬和祝福,不少醫生根本是公共政策的白痴,可是,作為公共醫療的一份子,我們絕不可能逃避對公共政策以及社會學現象的討論,雖然政見未必和你一樣,但我們真的需要更多像你一樣把不同學科cross over的年青知識分子,請加油。
坦白的說,我對於普通政客提出的政見立場論證,不會抱持過份嚴謹的態度。
有關注勞工權益團體的幹事曾經問我,有關某大主題公園的角色扮演工作人員,是否承受著醫學上達至危險程度的工作服體溫?
我找尋了不少網上專業醫學期刊的學術檔案,特別是針對工作服內體溫以及人體健康的關係的研究,發現實在沒有足夠的研究或指引,就著該社運人士的問題,作出降答和建議。而事實上,某方面來說該問題本身不是職業醫學健康所關注的題目,從相反角度來說,這是該學科的一個空白面,有待更多人的研究。
但最重要的是,作為一個壓力團體民間組織,醫學證據和意見基本上只是作為一件政治議題的附加資料。要達到政治目的,就算你所持的意見和立場是如何的非科學和反科學,只要能夠達到手段,就是一場優秀的政治表演。
所以我給該社運人的醫學建議是:「沒有足夠醫學證據討論有關的課題,以及證明角式扮演的工作服的穿著時間以及服內體溫對人體的健康有關係。我們需要更多的研究和論證。」可是,我也給他們提出,反正這是一場政治運動,他們也對職業醫學這課題興趣不大,是否把一社會問題「醫學化」,對他們的訴求爭取其實沒有多大的關係。
更何況,不少社會學系以及心理學系的朋友所採用的身心素質以及生活素質評估,已多為醫學界所探用。如果真的要建立有關問題的醫學證據,大可先從這方面著手。否則,沒有醫學證據的支援,其實也足夠去炒作一件社會議題。
據知,該團體最後成功為那些工作人員爭取加薪一千元正,並增加休息時間。
學術成份的正確性與政治議題的正確性,其實沒有多大關連。
問題是,該爭取全民退休保障聯席建不少的參與者,不乏學術界的人士。
如果大學教授所參與的政治議題非其所學科專長,那我還有一定的包容度。就正如當曹宏威教授和陳啟明教授這兩位生化學專家發表政見,我們會明白他倆發表的意見純粹政見,而非學術驗證下的意見。
但如果有關政客是就其學科訓練的題目發表意見,那我們就得考慮其政見當中的學術成份。所以大狀就基本法問題提出的意見,我們會非常支持,因為我們相信,在他們的政見表達背後,必然多了一份專業的考慮。
同樣道理,當一個研究社會問題的學者,就社會問題以及公共政策發表意見,我們就對他自然多一重的期望,希望他的意見,是經過其專業的分析,才達至以上的建議。
就正如一醫生去參政,你不會對他就教育問題的見解有什麼太大反應,但如果他就醫療政策發言,你就會期望他的專業訓練,令他有個更明智的立場選擇。
「全民養老金」的建議下每位長者都有二千五百元正。驟眼看來,是一種均富的政策,看似最為公平。
但試問,一個長者一個月需要多少金錢才可以生活呢?一個家庭需要供養多少給其父母才算足夠?為什麼李嘉誠和在天橋底下拾紙皮的阿婆,均可以得到二千五百元?那人對這二千五百元有更大的需要?為什麼我們容讓這些浪費發生?
最重要的問題是,這個建議每年所需要的金額,足以讓國泰收購兩次港龍!香港人口正在老化,這種劃一均富的養老金其實極之行不通。
我始終覺得,沒有兒女供養的應比有兒女供應的才得更多「養老金」,有疾病的應該比沒有疾病的來得更多金錢援助(傷殘津貼),可是,每一個人也應該為自己退休後的生活作出選擇和預備,這是每一個人的責任。
所以,如果建議是出於民x聯的三流政客,我倒不會那麼氣頂,問題是,建議是出於一位大學學者(還要是自己畢業的大學),那我就惟有仰天長嘯了。
後記:再此表達對徐醫生的致敬和祝福,不少醫生根本是公共政策的白痴,可是,作為公共醫療的一份子,我們絕不可能逃避對公共政策以及社會學現象的討論,雖然政見未必和你一樣,但我們真的需要更多像你一樣把不同學科cross over的年青知識分子,請加油。
資料更正﹕我們系的那位叫陳竟明……
Posted by 方潤 | 6/11/2006 04:25:00 下午
設立社會福利,向來是為了人道理由,而不是為了維持公平。
我也不明白為何「政府應否向所有長者不論貧富一律派發定額養老金」這論題會被當成是「政府應否設立/廢除長者享有的所有福利」或者「政府應否照顧拾荒長者」這些完全不同的論題般討論。
Posted by kc | 6/11/2006 04:35:00 下午
1, 謝謝肥醫生的讚賞,小弟愧不敢當。討論精彩,只因網主辦博客辦得精彩。(小弟的頹博客,該摺了。)
2, 小弟在博客的討論,一直都持「大膽假設」的態度。在此我亦不介意多講一些未成熟的想法,會有更多的lateral thinking。博客的討論不是辯論,沒有論題、可以借題發揮。能夠有空間刺激想像力,是博客這個媒體的特點/長處。
3, 容我再lateral thinking下去。社會福利是要善用的(小弟承認自己是社會民主的支持者,但必須強調小弟不贊成派錢),但這也代表總會有些人的訴求會被拒絕。
那更大的問題在於,誰來決定資源的運用,方能服眾?
小弟對目前的情況有一個看法:社會團體不信任政府,怕政府會「謀掉」他們的福利,一有機會便開天殺價;中產不信任社會團體,不信任政府,怕劫中濟貧;醫務人員不信任社會團體,也不信任政府,覺得前者為他們的工作添煩變亂、後者在剥削前線員工;政府也不信任市民,卻因缺乏民望,給果甚麼也做不了。
周一嶽能夠令各方信任嗎,唉,他不過是一個典型的醫管局官僚。
基層及社會團體認為他不知民間疾苦。
中產認為他是不珍惜納稅人血汗的官員。
醫務人員認為他是漠視前線員工權益的高層。
好一個經過政治任命的非政治人才。
4, 醫療政策的改革,沒有各方的互相信任是不行的。偏偏現在就沒有一個可以促成各方信任的機制。自果呢,各方各自各嗌咪,叫價愈來愈高,愈叫愈離譜。
也許,問題不在於醫管局或醫療制度的本身,(沒有在醫院工作已有一段日子,還需肥醫生現身說法)而在於社會的整體氣候。對於一直都不信任政府的人來說,他又怎會在醫療的問題上突然信任有關當局?
5, 溝通是雙向的。責任,當然也不會只在某一邊。
6, 再論某位學者,最令本人錯愕的,是近幾年他改變了對貧窮問題的理論。改變立場不是問題,問題是他採用了一個更差的理論、一個曾被自己狠批的理論。(簡單來說,他原以生活質素來定義貧窮,後來卻將此定義改為少於收入中位數的某某百分比。思考練習:為何這是一個更壞的定義?)
是不是參與了社會運動,就會覺得學理不再重要?
進深討論:學者該不該/該如何參與社會運動?
Posted by Tsui Sing Yan Eric | 6/12/2006 02:44:00 上午
徐兄誇獎了,如果真的辦得好,就不用由每天一百八十人的流量減至每天一百二十人也不足呢。
我倒有一個假切,如果由社運人士擔任政策局長,不知會有什麼化學作用?即是說,當每天喊著要廣開糧倉的社運人士,成為問責局長,接受市民的監察和問責,會出到什麼的反應來?
學者應該參與社會運動,如果他的學術知識能夠為學術運動帶來知識上的推動力,否則就和普通人沒有分別,甚至應該避開學術的名號來發言。
Posted by Raymond WOO | 6/12/2006 11:23:00 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