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8月 31, 2006

你看甚麼雜誌?

你每星期購買什麼報紙雜誌,非常反映你個人的性格。

從前還在中大的時候,圖書館已經有大量的雜誌期刊可供閱讀。醫學生本來就是圖書館的常客,讀書不集中的我,每每看完一兩頁筆記便去「疱」一本雜書。大學圖書館不是館藏,都一定會有我們不專心讀書的醫學生的手汗漬。

我有一個醫生朋友,自醫學院年代已經是不斷出席大少不同的遊行示威集會,近日聽說他拍了拖,竟學人把鋼琴放在大廳(當然是供女朋友使用),甚至幫他女伴養起貓來,正當我們懷疑他為了愛情而一百八十度轉變的時候,我們發現其工作桌下一本又一本的明報月刊,我們就知道他的人文俠骨之情,與大學時應沒有兩樣。

告訴你我工作後第一份真金白銀訂閱的雜誌,是新英倫醫學期刊,約一千二百元一年,每年五十期。我還當實習醫生時,比不少年資長的前輩提示,要每星期閱讀這雜誌獲取最新資訊,不過後來發現,在電腦內聯網是可以免費閱讀這期刊,於是我也取消訂閱了。

因著內聯網的電子圖書館,我已經不用再訂閱任何醫學期刊。

那些東周西周快周慢周,根本不能令我提起任何興趣購買。娛樂圈明星的私生活又與我們何干?不過有一期某八掛雜誌報導了某師兄成為娛圈愛光顧的醫生,更成為封面主題,我也買了一期,可是看過外,其報導的內容空泛,真有種想要求退錢的感覺。

我也會定期購買ezone電腦雜誌,它不是最好的一份,不過相比明報的HI-TECH以及星島的電腦廣場,他可能是DECAY得最遲的一份。

老夫子雙周刊,以及正在出版的足球小張GOLDEN23,也是我必買之選。雖然老夫子的故事以及戴志偉的劇情你已經非常清楚,但對我來說,購買這些可能已經預先知道結局的漫畫,可能是對兒童時代的物質缺乏的一份心靈補足。

由於互聯網發達,博客已經改變了我們的閱讀方式。老實說,像港燦、MISSLEE、方潤等BLOG神,每一天的文字比那些報章專欄更有深度。有些新晉文字工作者以黃世澤和鄒頌華,他們在博客的文字可能比報章的文字更為埋身。基督徒博客如豪仔和張小嗚,其文化生命視野就算在基督教圈子也不太常見,看好的博客,比看報紙的專欄更來得有深度。

我每天也會看明報,但隨著我醫生房的同事選擇轉訂東方或蘋果的時候,我得積極考慮要重新自費訂購報紙。明報的質素每況愈下,經濟日報近幾年辦得有聲有色,特別是副刊被明報更充實。只可惜部份專欄作家的文筆不合我的脾胃。

買一份甚麼雜誌,反映了一個人的性格。你從自己訂閱購買的讀物上,又增加了幾多對你自己的認識呢?

星期三, 8月 30, 2006

男人只是理性的動物嗎?

不是,套用聖經再講多一次,「斷乎不是」!

無論是男人抑或女人,無論他腦部的多巴胺以及血清素的濃度如何,人總有理性和感性的一部份,包括男人。

無疑男人理性思維較發達,女人感性思想較豐富,但總不會天生完全缺乏感性或理性的思錐。

這當然不是定律,感性較豐富的男人抑或理性較發達的女人大有人左,在醫學院的女同學,出名甲型性格(TYPE A PERSONALITY),理性行先,比不少男同學還強悍得多。

男人不正面回應女人的感性訴求,卻以理性的態度作「逐點分析」,是不是不明白女人感性的需要?

我相信,除非那人有Depersonalization disorder,否則就算是理性思考,都會有情緒感知的表現。

當男性要用理性的態度去處理身邊異性朋友情感的需要,某個程度來說,其實只是逃避對方感情的訴求。

當男性處理不到感情的問題,就惟有逃往理性的深海,企圖以一條又一條的程式和思維定律,去把感情的需要推得越遠越好,最好最後消失於水平線之下。

所以,當你發覺你的男朋友接二連三以理性態度去回應你的感性需要,你不需要在為他護短,你不用問:「他其實有沒有在意我的感受?」而是問:「他其實有沒有在意我?」甚至是時候,去為感情作一個理性的決定了。

延伸好男仔參考:好男一好男二好男三

星期二, 8月 29, 2006

往關塔那摩之路


《往關塔那摩之路》──九一一事件五周年的反思

英國導演米高.溫達波頓(Michael Winterbottom)繼《阿富汗少年冷酷異境》後又一力作:《往關塔那摩之路》(The Road to Guantanamo)。三名英國穆斯林在九一一事件後啟程往阿富汗提供人道援助,卻被美軍關進古巴的關塔那摩監獄長達兩年。期間三人被無故關押,且受到非人虐待,導演以此事實為藍本,並邀請三位真人真事的主人翁同時上台,拍成準紀錄片。導演溫達波頓說:「在關塔那摩監獄存在之前,沒有人會相信美國會在古巴興建監獄,並且在未經審判的情況下把人無了期監禁。」

米高.溫達波頓憑此片榮獲今屆柏林影展最佳導演銀熊獎。九一一事件之後,全球「反恐」反足五年,就讓我們在九一一事件五周年前夕,反思反恐。

有關電影資料,請參閱:http://www.roadtoguantanamomovie.com/

日期:2006年9月9日(星期六)
時間:下午2時15分
地點:油麻地百老匯電影中心,第4院
費用:全免,憑柬入座,座滿即止。
語言:英文(中文字幕)
查詢及報名:請於星期一至五上午9時半至下午5時半致電2300 1250


「反思反恐」座談會:

緊接《往關塔那摩之路》的放映,本會將舉行座談會,探討九一一之後全球的「反恐」現象,及各國以反恐之名而作出種種侵權及不人道行為,詳情如下:

主講嘉賓:香港經濟日報副總監(國際資訊)曾廣標先生
日期:2006年9月9日(星期六)
時間:下午4時正
地點:油麻地百老匯電影中心圖書館(Kubrick書店內)
費用:全免
語言:粵語
查詢:2300 1250 

嘉賓簡介:
曾廣標先生是《香港經濟日報》國際資訊副總監,每日在國際版撰寫「政經扎記」專欄及每周在「投資理財周刊」撰寫「拉闊投資」專欄。曾先生從事新聞工作十多年,除任職本港傳媒外,亦曾為歐洲的新聞通訊社工作,兼且為著名的國際時事評論員,他曾撰寫多本有關投資和國際時事專著,包括《三次印支戰爭》及《港股票投資指南》。

星期一, 8月 28, 2006

重回舊地 1 - 談大角咀

舊教會的舊同學問我是否有興趣,參與教會前往大角咀貧民區的植堂。

大角咀已經變得比從前更為複雜,從前的大角咀雖然也品流複雜,但貧富懸殊沒有今天那麼惡劣。

我所指的大角咀,位於聚魚道以南,塘尾道以西,深旺道以東,以及櫻桃街以北的地方。
從前大角咀是一個避風塘,有前往中環的碼頭,無論是窮人抑或小康,大家都一樣擁有海景。

可是今天,大角咀舊區的惟一天然資產也被人搶奪,一座又一座低品味無格調、樓高六七十層的倒模建築物,把海岸線遮蓋,也把大角咀貧民區最後的心靈資產也搶去。

由北至君匯港,西至奧海城和一號銀海,南至柏景灣以及奧海城二期,一座又一座的石屎城牆,像監獄一般把大角咀人完全的囚禁起來。

奧海城二期與舊區的富多來,要靠天橋隧道才可以跨過分隔他們的迴旋處。連翔道更是快速公路,目的不是要連接,而是阻擋舊區的貧民沾污那些住客會所以及「高尚物業」。

這些新鄰居不願意以大角咀自稱,就算是地鐵也要找個毫不相干的名字--奧運站,來美化這片新填地。你會聽到奧運站物業,但不會聽到大角咀物業。

有消費能力的年青家庭,大都不會留在大角咀舊區。留下的是老人家,以及數之不盡的新移民。大同新村附近樓齡超過四十的樓宇,是最適合於九龍區工作的貧窮家庭。

大角咀本身是舊九龍半島的名字,但在地產商以及短視的城市計劃部門的帶領下,大角咀也快將成為一個被遺忘的名字。當城市急速發展,又有誰會記起那些住在被遺忘的社區中的人呢?

星期日, 8月 27, 2006

唔識教仔就唔好生

以下是一篇政治不正確的文章。

明報今日以顯著的篇幅,報導一名十五歲新移民少年與父親爭執手執一支健身鐵棍,扑碎其父親的頭骨。

事件正進入法律程序,誰是誰非還有待警方調查以及法庭判決。根據明報記者的訪問,陳家一家七口,其中一名兒子被人打至重傷,另一兒子則因傷人而判監。而涉嫌傷父的兒子,三年前來港後成績跟不上,在學校也曾生事。陳父被訪問時無可奈何地連聲嘆息:「我讀得書少,不慬教仔。」

對於社工出身的朋友,他們可能很輕易辨認這個家庭當中的危機以及需要被介入的地方;對於那些受過心理學訓練的朋友,陳父以及其兒子的暴力傾向,有不少心理以及成長的因素需要考慮甚至治療;對那些名嘴評論甚至是議員張超雄之流來說,他們或許趁機批評香港對新移民的支援不足云云。

可是,對我一個小讀者來說,我真的只想問一句:既然不慬教仔,何以由生那麼多?

香港人口依然維持正增長,很大部份程度來自移民的人數。

可是在香港出生的人口,其背景成份又是如何?

曾經有在婦產科工作的同事笑說,香港公立醫院仍然需要有婦產科分娩服務,很大程度的使用者其實來自較低收入的新內港人士,甚至是持雙程證的人士。

而事實上,在那些受過教高等教育,中產以至高收入的家庭,生育率正不斷下降。有不少醫生夫婦結婚十載也不打算生兒肯女,繼續享受二人世界,再深究原因,就會發現他們異口同聲地說:孩子難教,不如不生,以免害人。

我不是說低收入家庭沒有生育的權利,我也不是說新移民人士又或港人在內地所娶的妻子沒有在港生育的權利,我更不是說低教育水平的人沒有生育的權利。我所擔心的,是這批人就「家庭計劃」的概念的認知和認識不足。

家庭計劃絕非避孕。我也不是叫低收入低教育水平人士去墮胎。

而事實上,夫婦生育與否,生多少過,在何時生,就將來兒女的經濟、教育等的預備,都屬於「家庭計劃」的一部份。而事實上,家計會本身的英文名字,本身就是「Family Planning Association」。

在港長大的適婚人士,對家庭計劃應該不陌生,但對在國內長大嫁往香港的人士,恐怕家庭計劃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孩政策」。

有些在天水圍等新界西北工作的前線人員,也感慨這個社區其中一個問題,就是「D人搏命生」,拖低整個家庭的生活指數。

人有生兒育女的權利,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天生慬得教仔,可是既然不慬教,一係父母在生仔前後要接受「培訓與再培訓」學習如何教仔,否則就還是不要生仔為妙。

生仔出來就自然要教,這責任不可以逃避,更不可以用「我窮,我讀得書少,我要返工」為藉口。

妙想天開:
1.那些新來港人士以及其配偶,在獲發來港證件時,是不是需要上一上「家庭計劃」的課堂呢?
2.為人父母前是否需要領牌考取評核試,確保有基本教仔知識才准生呢?
3.有多少個貧窮家庭的母親,是為了維繫破碎的婚姻才「搏命生」呢?
4.是不是新界西北區的避孕套太過昂貴,並非縱援家庭所能負擔?

再延伸思考和參考:
今次的個案發生在梨木榭村。可是類似的倫常慘劇,經常發生在大西北,特別是天水圍。

正如我所說,有關家庭暴力以及擠迫戶的問題,在大西北屢見不鮮,這不是單靠增加社工人手就能解決,也不是增設交通津貼就能幫補。這是結構性的問題,不單止要從配套,甚至要從結構問題入手。

從家計會的網頁,大家對他們的服務中心的地區分佈有何意見呢?

星期六, 8月 26, 2006

生死書

昨晚有目的走入九龍塘的PAGEONE,因為找不到想找的書,離開帶走的是一份莫名的落寞與無奈。

一個三十歲患上未期肺癌的男士,以及其摯友家屬,可以在書店內找到什麼的華文讀物,去幫助他面對人生最後的階段呢?

我嘗試拋開我的專業眼光以及我對有關書籍的認知,嘗試在柔和的燈光以及音樂下找一本對這男士有幫助的讀物,結果給我很大的發現:

1.討論有關塔羅占卜的書,竟然比討論癌症的書為多;

2.討論癌症的書,主要是針對預防癌症以及早期癌症的居多;

3.癌症的人的故事,絕大部份都是較早期癌症病患者,抗癌成功的例子,無論是透過手術、化療、電療、自然療法、甚至是無為而治;失敗而最後去世的故事絕無僅有,至少不見得在當眼的地方。

4.未期癌症病人的故事,絕絕絕絕大部份的都是死過翻生,死而復活,無論是透過手術、化療、電療、自然療法、甚至是無為而治,癌細胞突然消失,又或成功「根治」,同樣道理,有關癌症病者最後去世的故事也是絕無僅有,至少不見得在當以及較不當眼的地方。

從某個意義來說,這是對生命的一種悖謬(paradox)。

1.我們對未知會否發生的事有濃厚的興趣靜索,卻對已知的局不加預備思索(人人都有一死);

2.我們把死亡看為生命的失敗、治療的失敗、醫生的失敗又或科技的失敗,只願見到「成功」的個案,而我們把「成功」定義為「健健康康」又或「藥到病除」;

3.我們著力追求和探討奇蹟的可能,卻不去思索如果奇蹟不出現,那我們如何繼續的過日子;

4.太多所謂健康資訊(特別是來自台灣的作品),究竟是要為病者充權,抑或只是販賣虛設願望(false hope)?

如果死亡是每人必經的階段,而死亡對我們來說又是陌生非常,為什麼探討步入死亡心得和經歷的書籍,竟然少得那麼可憐,就算是有,也是放在最不顯眼的一角?

你教一個未期癌症的病人,如何準備走上人生最後的階段?難道「生死學」真的沒有市場?難道死亡離我們真的太遙遠?

死亡為每天都會發生的事,死亡也是我們最陌生的事;人人總有一死,但幫助人去面對死亡,為死亡準備的書籍,實在比教大家西班牙文、前往南非的自助旅遊手冊、甚至是專談網上試算表EDITGRID的專用書還要少。這個生死書悖謬,如何才可以解決?


延伸再思考:
1.華文基督教作家和死亡有最切身和最感性的經歷,莫過於不少人敬重的楊牧谷牧師,他著作豐富,特別是當他患癌後對生死的看法,會對不少同路人有所幫助。但我想特別推介他一本較不受注重的著作《相繫深深--當所愛的人病了》,他以一個病者家屬的角度,看他女兒如何面對紅斑狼瘡(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us),對不少病者的家屬,這本書可能對大家有所啟發。

2.中大和港大的出版社這兩年間均各出了一套探討生死學,港大的一套是英文,好似早前已談及;中大的是通識系列《生死的凝視》,當中特別收錄前哲學系陳特教授在人生最後的日子寫下的抗癌日記,雖以一個老基督徒學者的角度撰寫,但其心路歷程,依然彌足真貴。

3.當然坊間不是缺乏有關的書籍,像悖《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又或《潛水鐘與蝴蝶》,都是反省生死的好選擇。

4.如果方潤又寫其《書海潛遇》,可否為大家介紹下這個問題的書籍以及其心得呢?

星期五, 8月 25, 2006

天有不測之風雲


清晨六時半,被醫院的傳呼機吵醒,原來天文台已經把所有風球除下。

往天文台的網頁觀看,發現連名字也沒有的熱帶低氣壓,在不足四十八小時內,竟然就移動方向作了兩次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呈然一個反轉了的「S」的形狀。

這當然可以歸因於低壓區中心的波動,對不少業餘天文愛好者來說可能是沒有什麼特別,但對我這個目不識丁的天文白痴來說,這現象卻令我更感到天氣預測之困難。

香港天文台的風球政策是否需要改變,有商討的空間,可是從每天生活的小細節,其實可以印證本港天文台的專業和嚴謹,每時每刻提醒我們天氣的最新發展以及變化。

可是,在這庸俗之都,究竟又有幾多個人慬得運用天文台所給大家的資料去改善生活?抑或把生活的不如意歸咎於天氣的轉變,從而把一切的責任歸咎於天文台,推卸藉口下去?

星期四, 8月 24, 2006

inconsistent

世界上最可怕的人,莫過於前後矛盾、反覆無常的人。英文稱之為「inconsistent」。

「Inconsistent」的事每天也可以見到。早前無線午間新聞訪問了一個輪候平安米約五六十歲的女士,她多次跨區出席有關活動,並已經是今年內第五六次的輪米。對於被問及為何多次參與派米活動,她笑稱只是為了拿一個「意頭」,可是,當一問起今年只可以拿一公斤米的安排,她立即咬牙切齒地地於鏡頭前狂轟不公平。

既然只是為了拿吉利的意頭,照理不應介意獲米的份量多少。理論上如果只是象徵式地奉上一百克的小米袋,亦應已經足夠滿足對吉利平安的期望。兩個問題,立即暴露那名師奶的前後矛盾,將其貪婪的眼光表露無遺。

那道這種inconsistent的情況只會發生在輪候平安米的人身上,當然不是,這問題在教會內亦彼彼皆是。

最近有一年青人欲參加一個宗教性義工訓練課程,但因她已離開了自己的舊有領洗教會,而報讀課程需要所屬教會(通常是指領洗的地方,除非你轉了會)的傳道人簽名推薦。她硬著頭皮去找昔日的教牧同工為求得到一個簽名,換來的是「過主啦」三個大字的回應。

舊教會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首先責備她轉教會一事,又批評她對原本的教會沒有歸屬感,又暗示要求她轉名過會離開原本的屬會。

這年青人很傷心,因為那個傳道人和她非常熟稔,曾經為她分享自己見證時把甚至把自己生命最深層的一切秘密也分享出來,結果反轉豬肚就是屎,今日這傳道人已經對她冷漠非常。

年青人當晚非常焦急,也非常憤怒,深覺非常受到傷害。她開始明白教會的言行可以怎樣傷害別人,這事件讓她認識教會的咀面是何等的可怕,更懷疑撤旦擺放了很多人在教會當中。(這一點我可不認同,我覺得教會本身就是撒旦的居所。)更立誓要記著這重被傷害的感覺,好好警戒自己,不可以衰給那傳道人看。

聽著她的回應,還以為她對「教會害人」開始有點認識和認同。一面應承她擔任其特別推薦人(自問對那機構有點認識,也曾是經常奉獻者,最重要是「醫生」這兩個字或多或少有一點幫助),一方面著她找一找才返了數星期的新教會敲門。

第二天,她告訴我,新教會願意成為她的推薦人。才廿四小時,她整個人的態度一百八十度改變。

她說:「新教會的人真好。其實不是所有人都衰,但我們的焦點應該是主耶穌。你對教會的看法,一定是你內心有很多的鬱結,沒有人聽你的傾訴所導致。」

我詫異原來人轉軑可以比颱風改變方向來得更快。這一刻,她己經忘記了千千萬萬被教會傷害的生命以及靈魂,只是著眼於新教會給她的一個小小的簽名。對她來說,就算有幾多人受到傷害,這已經變成不真實,一切的債隨著她的夢想成真而一筆勾銷。

望著這個轉軑的圖畫,我被一個人的inconsistent所嚇怕。我只有對著自己說,或許她的inconsistent是從舊教會所學到的;我也深慶自己沒有簽名去推薦一個inconsistent的人去參加這義工課程。

星期三, 8月 23, 2006

詐病成功記得感謝上帝

胡亂地在xanga間穿插,偶爾發現一位名為Alex,相信是基督教徒的網友在他的xanga留言:
經過連日勞累.........星期五OT 到11點搭船入大嶼山,然後癲左兩日.....仲要出番黎中大團契SGM.......狂疲........星期一繼續番工.......夜晚開basketball camp 會.......開完會仲去gary 到幫佢搞 i-pod....

今日終於頂唔住........請左sick leave.........雖然都唔係真係病.....但係我真係起唔到身.....昏迷到13:30...........haha............有得hea........我真好鍾意hea.......不過發現充實中有得hea真係開心過日日hea 好多.......thank God for today....

看完這篇留言,我突然懷疑自己根本不是活在這個世紀。

我回想我無論是暑期工抑或是現在的工作,我一天病假也未請過。上大學時並非未試過走堂,可是我記得五年級時有一次因皮膚發炎入院,第二天中午我還是帶著鹽水針口往病房下的演講室聽書。就算是最忙碌的實習醫生那一年,也不敢請半天病假,因為生怕自己的缺席,會帶來其他同事額外的辛苦。

醫學研究顯示,請病假的次數與頻率與其工作士氣有關係。請結果放諸健康人士,又或長期病患者也都準確。我見過很多熱愛自己工作的長期病患者,仍然非常努力去爭取繼續工作的機會,就算覆診也會選擇自己放假的日子才來;但也有很多對自己的工作無所用心的人,會找千百個藉口讓自己請病假合理化。

而事實上,只要你去找私家醫生求診,胡亂說一些關於傷風感冒的病徵,就算身體檢查正常,通常那醫生都會給你一天病假作休息。因為現在根本沒有客觀和簡單的檢查方法,去證明又或否定一個病人就單一次小毛病的病情,是否屬實。往往只有你的良心才會知道。

可是,我真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大搖大擺在自己的日記說詐病,並為此感謝神,卻從來不對自己分配作息時間不當而悔過,也不對自己於工作中的不盡忠,甚至是欺騙顧主有所內疚,更為這不義之感而感謝上帝!教徒折墮到這樣的程度,還要不知悔改,我想我真的無話可說,只可慨嘆他傻得很坦白。

詐病已經是欺騙了顧主和醫生對一個人的信任,但當那人仍然未知問題所在,仍然覺得「靠著那加給我力量的,凡事都能作」,還要大聲宣揚自己欺騙的行為,我就只可以向新一代的大專年青基督教徒,發出上個世紀本應有的慨嘆。

星期二, 8月 22, 2006

預前指示3 -- 斌仔與朱振國

受襲癱瘓的警員朱振國的家人,相信不太清楚什麼是「預設醫療指示」。

首先,預設醫療指示是要病人在清醒時為將來昏迷時是否接受某些特定的醫療項目,在知情以及充分的資訊情況下作出預自指示。

朱振國受傷後便已經昏迷,雖然急救成功,卻一直沒有表能自己的能力。他又何來就今次受傷的醫療方案作出預設指示呢?

惟一的情況,就是當朱振國還未受襲時,表明「如因公受傷昏迷,未能表達自己的意願時,請醫生不作任何形式的搶救。」這是惟一他可以設立的預設醫療指示。因為在未受襲前,他根本未能預計他會受什麼傷害,以及需要接受什麼的治療。

朱振國母親表示「好似振國呢類因傷失去表達及活動能力的病人,如果可以一早設定醫療指示,咁就唔使乜野治療都要經醫生批准。」

她的另一誤解在於,預前醫療指示不可以指令醫生進行什麼治療活動又或醫療程序,只可以指令醫生不進行什麼治療活動又或醫療程序。

預前醫療指示是病人表達其意願的機會,病人可以拒絕醫生所建議的治療,但病人是沒有權要求醫生一定要進行什麼治療。

即是說,病人可以透過預前醫療指示,去選擇是否執行醫生所提供的醫療選項ABCDE,但如果醫生不建議執行FGHIJ的醫療選項,預前醫療指示就不能指示醫生一定要在他失去神智後執行。

所以朱母一句:「如果可以一早設定醫療指示,咁就唔使乜野治療都要經醫生批准。」其實是誤解了這措施。

預前醫療指示的一個關注點,就是很多病人在沒有意識的狀態下,其生命被管道營養、人工呼吸機又或藥物延長下去。可是,並非每一個人都希望以這種非自然的狀態繼續維持生命;而且「治療」所帶來的不適,可能比延長生命所帶來的好處更為多更為嚴重;而且有些醫療程序,例如用胃飼管胃飼,以及在臨終一刻被施予心外壓進行心肺復甦,對很多人來說會令其人生最後的一刻失去尊嚴。預前醫療指示就是幫助病人在這一刻來臨前表達其意願和選擇。

如果不作預前醫療指示,病人在失去表達能力時會接受既定的醫療程序,就算明知那些醫療程序或治療方案,所帶來的痛苦比好處更多。

所以朱警員就算在受襲後至變成昏迷以至植物人狀態前,能夠表達預設醫療指示,也不可以指定「一定要接受高壓氧治療」,卻可以指定「不反對高壓氧治療」,又或「不接受延長生命的營養、手術以及藥物」。

斌仔比其他人更明白身為癱瘓病人的絕望以及無助,所以他比更多人也明白預設醫療指示。但他對此也有所誤會,預前醫療指示是為他日陷入昏迷後作出醫療決定的立場表態,但「預前」只是容許病人表達「不作什麼」和「不反對作什麼」。

斌仔現時清醒,能夠表達自己,按理他根本有全權去表達自己對醫療決定的意願,即是「不作什麼」和「不反對作什麼」,他甚至可以向醫生就當下的情況建議作什麼。

即是說,如果他現時拒絕進食或拒絕藥物,而精神科醫生也斷定他沒有受精神病的影響,他有權拒絕任何胃飼管又或其他人工營養。這就根本不涉及預先指示,而是斌仔這刻已經擁有在醫療上的權利。

說了那麼多,大家開始對預前醫療指示有所認識嗎?

星期一, 8月 21, 2006

石屎令人窒息

近幾年每一次乘船經過維港中心,我都會感慨香港越來越多劣質庸俗的建築物。

不要說中環的國金了,這一道金屬陽具,不會令遊客感受到香港的繁榮和成就,卻會令老外以為香港雖然披著國際金融中心的外衣,骨子裏的思考層次仍然只有原始的獸性慾望,談不上和國際文明接軌。

真正有文化深度以及人文視野的城市,是不會輕易地把自身的歷史面貌以及文明遺產摧毀--這不一定限於一處古蹟名勝,而是包括一山一草一樹一澗。這些城市會在發展的同時,盡量保留本身有歷史味道的東西,那怕是一條橫街窄巷,甚至是小販攤檔。因為這些城市會知道,就算用上過百萬億的金錢,都買不起歷史和自然所帶來的品味,以及其深層的回憶。

香港的情況卻是相反,在地產商的利益主導下,一切的發展以及舊區「重建」只考慮地產商的商業效益。凱旋門那些大而無當的建築群,把維港的景觀獨佔了,獅子山也被遮了大半;一座又一座新建的港島寫字樓,把太平山斬得體無完膚;在鐵路物業上蓋樓高六七層的石屎屏風,不單做成空氣污染,更把原本已被鐵路所分隔的市區兩部份更形割烈。

我們的政府以及保皇黨,有強大的意志力以及動員去阻止民主普選的發展推行,卻沒有能力去阻止一道又一道樓高六十品味差勁的石屎屏風在香港建築。政府不願意給予我們民主的空氣,也說算了,但連維生的新鮮空氣,政府也默許發展商剝削我們這基本的權利。看來,生活在這小島,在不久的將來,你和我的心身靈一定會窒息而死。

香港的庸俗

這可能是香港近數年來,最庸俗的建築群之一:
延伸閱讀:Miss Lee《愛歐洲》

星期日, 8月 20, 2006

中大團契的狼子野心?

昨晚收到中大團契一封SGM通知書,把我嚇過半死。
Dear All,

Due to some misunderstanding, the agenda of 36th SGM of CUFES is not released untill now. We would like to take this opportunity to apologize for
the occurrance of such a fatal mistake. And we sincerely ask for your merciful forgiveness in Christ and pardon our weakness. The following
is the agenda detail:

1. Report and review on the annual report 05-06
2. Report and review on the financial report 05-06
3. Preview of the year plan 06-07
4. Q & A session

Would you please kindly spare a few minutes to take a look and feel free to comment or suggestion and amendment of the agenda by e-mail or phone or
communication of any kind. Your generous help will be appreciated.

Thank you.

in Christ,
CUFES 06-07 committee

雖然我曾擔任監議會的成員,老實說那些章則早已忘記得一乾二淨。況且離開這組織已第四年,加上當日人不在香港,這群年青人開什麼老實說真的與我不太相干。

可是當我見到他們用的英文,那些過於造作,裝份成FORMAL ENGLISH的用詞,卻突然令我無名火起。

於是我寫了一封EMAIL給他們:
給各位弟妹:

九八年加入中大團契的我,就算連上屆的職員我也只認得一二,所以或許我更有空間去說三道四。

收到新一屆中大團契職員會就特別週年會員大會的英文議程信,可是其行文詞令當中的冷酷令我心寒,用字的手法,令我與他們產生了距離。

老實說,如果我看不到CUFES這五個大字,我第一個感覺會以為是JUNK MAIL,第二個感覺會以為是什麼法律行動的前奏。

自問英文成績並非優等,不敢對這群年青人運用英語詞彙的方法說三道四。不過,可能仍然有太多人不明白,越是FORMAL的回應文章,就越是為令讀者產生距離。而且,越是用字矯揉造作的道歉信,就越令人懷疑他們是否有道歉悔過的誠意。

整篇道歉信(其實只不過是開會通知書,抱歉字眼用不著那麼「濃」重),比視窗當機的時候跳出那句:「A FATAL MISTAKE OCCURS BECAUSE OF WINDOWS SYSTEM CRASH」一樣,帶出的只有對微軟的無奈。

只是一個廿多三十人的群體,新一屆職員會已經要使用如此公式化的文筆去與會眾製造距離,我真的不敢想像他如何面對站在百萬大道數以萬計的中大師生員工的心靈。

那些英文把我嚇一跳了?
Due to some misunderstanding, the agenda of 36th SGM of CUFES is not released untill now. We would like to take this opportunity to apologize for the occurrance of such a fatal mistake. And we
sincerely ask for your merciful forgiveness in Christ and pardon our weakness. The following is the agenda detail:
1. Report and review on the annual report 05-06
2. Report and review on the financial report 05-06
3. Preview of the year plan 06-07
4. Q & A session

Would you please kindly spare a few minutes to take a look and feel free to comment or suggestion and amendment of the agenda by e-mail
or phone or communication of any kind. Your generous help will be appreciated.

我真的這小插曲的發生,是現今大學生就如此以及何時使用商務正式英語的訓練不足所導致。可是,我更擔心,就是道歉字句背後,新一屆莊員是否真的有那份虛心藉此機會學習。

認識我的朋友,都知道在我多年來在以往的會員大會以及日常的行政運作上,擔任重炮手的角色。可是我也明白,在這個年代,大學生是罵不得的,原因有二,第一,罵了而上心的,他們只會因此坐著哭泣;第二,而且是更大部份的,是意見還未接受,而且開始用那些非常公式的說話:「我們會認真考慮你的意見,多謝你的發言,為了保障會議流程的暢順以及各人的發言權利,我認為應該轉而討
論下一項目。」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大概大家學了董建華,在梁錦松買車事件上,一句:「我欣賞他大公無私的奉獻。」就把任何批評的聲音壓住了。

中大團契的事奉,絕不等同教會的事奉。其中一個資源,就是來自不同教會不同年紀的老鬼,會就你的行政方法、辦事手法,以及靈性成長和為人態度,作出勸戒。

如果大家虛心接受這些老鬼的意見,我相信大家一年後回首,必定為上帝給予你成長的機會而感恩。可是,近幾年,我也見到太多不願成長,只願把上帝繼續當毛公仔抱著的年青信徒。

究竟新一屆的中大團契職員會,是意見接受,態度照舊;是字面上嚴謹地道歉,心靈卻想向這些批評道別;抑或是虛心受教學習,珍惜主路上成長的機會,這才是我最關注的地方。

不過,人老了,或許我不應該多言。

肥榮(畢業於沙士之年)


我不知道他們發議程的時間遲了,我更不會去關心他們是次會議是否合法合例。可是,年紀那麼便少已經開始玩文字遊戲,用虛無縹緲的字眼去耍弄讀者。我對這批信徒狼子長大後的長相,已經有些掌握。(不過更可能的原因是,這班年青信徒,其實都是港式補習社「教育」下的英文作文受害者。

星期六, 8月 19, 2006

預前指示2 - 只要有百萬分之之一的機會…

預前指示等於不救?等於把機會的氣球親手壓毀?

我一向敬重的胡志偉牧師在一知半解下就預設醫療指示發表了其意見。在其《死亡可否由病人自決?》一文,清楚可以看到胡牧師根本搞不清楚「安樂死(再強調,一點也不安樂,是醫生協助自殺)」以及「預設醫療指示」的分別,把兩者的倫理討論和法律問題混為一談。就算在西方的討論,這種概念的模糊十多廿年前已經被清除了。現今的醫學書藉根本不會用「被動安樂死」等過時而且令人混淆的字眼。可是,在香港,生死討論,不幸地仍然停留在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層次,沒有寸進。

豪仔《不安.樂死》就胡牧有簡單但獨到的提問:
胡牧及其所引用的學者論點,其前設是生命比死亡好,而生命是神的賜予和託付,人無權對任何人的生命終結作決定,我只想問:為何死亡不可是生命的一部份?為何死亡不可是一份祝福?若人不能決定生命終結,為何人(父母)又可決定生命的開始(透過避孕和不避孕)?

在安養院林立的大埔舊區工作,出入見到不少老弱者無助地面對久病的身軀,我暫時不理基督徒所關注人的靈魂問題,有時我會想到,是否醫學進步把人類壽命延長,結果人要面對更多病痛?為何醫生一定要「見死就救」?為何死不可是人衰老的自然結果,自然得帶點神聖?若醫生或家屬堅持要救,豈不是在干預自然以至這神聖的命途?
讀者TOM兄在豪仔網頁提出:
我想回應這兩段

一.死亡是不是一個祝福,確不能由你或我而定,但我不否定死亡可以是一個祝福,但你不能知道那人的死亡是不是一個祝福,也許那人就是要這樣有半隻腳入了死亡關出返來才是一個大祝福呢!但當你抹殺了這個可能性的時候,只會做了一些你認為是對他一個「祝福」的東西而已,

二.人不能決定生命的終結是因為人不是決定自己生命開始的人。如果人硬要自殺的話只是破壞了一些東西而不是終結了一些東西。另一方面,難道生命的開始真的完全是父母決定嗎?如果是的就好了,少了很多所謂的「意外」及「不育」的可能性了。 某程度上,父母所用的避孕也只是破壞了一些東西而不是防止一些東西而已。

三.為何不讓醫生去救呢?難道醫治又不能是一個自然嗎?那很大獲喔!什麼病也不要醫治,,那麼少少的病痛也分分鐘致命了……一個發燒你都幾手尾長……況且為何硬要定病痛為不好的事呢?就當它是不好,不好就不要,沒有不好,什麼是好呢?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不如意就不要,那你只要你這20%的人生就好了……

四.為何醫治不可是人健康的自然因素(好像喝開水等等,難道連水也不要煮好嗎?),自然得帶點神聖?若醫生或家屬放棄要救,豈不是在破壞自然以至這神聖的命途?

我於是回應:
我從來不想用基督教的術語去將死亡浪漫化,把死亡化為祝福和美好的事,雖然對很多人來說死亡可能並不是一件壞事。

中國人向來對「救」這個字有不切實際的期望,我們應該問一問每一個醫療程序、藥物和步驟對不同疾病的成功率會有多少,而同一時間就算接受了醫療程序、藥物或治療後能夠延長生命,但是不是會令他們的生活素質有所影響?

這問題其實最常見發生在未期腎臟衰竭的病人身上,很多人認為用儀器洗腎可以延長生命,但從來沒有考慮過洗腎本身所帶來的身心靈負擔,有時比活著更為難受。

TOM說:「為何不讓醫生去救呢?難道醫治又不能是一個自然嗎?那很大鑊喔!」我就會問,其實當我們醫治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其實醫和不醫,是否真的對病情的轉變有所幫助?藥物的給予以及撤除,是否真的對病情的發展有影響?這才是要去問「自然與否」的一個先決問題,如果不作這問題的思考,無意義地盲目提供所謂治療,其實仲大鑊。

每一個人都有權為自己的醫療選擇作決定,預前指示的目的,就是讓病人在清醒的時候就昏迷神智不清的時候,對一些預先可以估計的醫療決定表達其意見。

一個八十歲行動不便,患有心臟病中過風的伯伯,被診斷出患上胃癌,他的心願可能只是好好地把餘下的日子在家活下去,而非在人生這階段在受多一刀,更何況要承受手術後中風心臟病復發的風險。他的意願為什麼不可以被尊重?一定要格硬趁他昏迷時要求醫生進行割除胃部手術?(不要笑,這些要求屢見不鮮。)

一個患上肌肉萎縮症的年青人,明知自己的吞嚥能力會衰退下去,如果他本身不想靠胃飼喉後去維持生命,而且這意願在清醒的時候清楚表達出來,為什麼我們一定要趁他不再能表達自己的時候,格硬幫他插喉胃奶?

為什麼一個未期肺癌的病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不可以選擇讓兒孫伴在身邊,在嗎啡的止痛和止喘下安靜離世,而一定要在停止呼吸心跳時接駁上心電震,進行心外壓,誓要把他的肋骨壓爆,卻明知能夠令他心臟恢復跳動的機會等於零呢?

預前指示不是安樂死(醫生協助自殺),幾乎所有推動預前指示的醫生都認為,既然疾病在某一程度下會進入無可救藥的階段,我們對他們的關注點,是否應該從「延長生命」改為「紓緩病徵」?

難道延長多一兩日的壽命,真的比減輕痛楚來得重要嗎?

太多研究已經顯示,病人家屬其實不明白未期病人對醫療期望,而事實上研究顯示,對長期以及未期病患者來說,無痛無病徵,一定比延長壽命更為重要。

而事實上為什麼有些長期病患者要求安樂死(醫生協助自殺),其實有沒有想過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的病徵得不到紓緩,其醫療意願得不到尊重?

有沒有想過你的「救」,其實是害緊一個病人?如果病人神智清醒,為什麼不可以在獲得足夠資訊的情況下,為自己他日的醫療決定作預先指示呢?

我甚至再問一句,我們有開始過預備自己的死亡嗎?

支持預前指示、支持紓緩治療的醫護人員,絕大部份都反對安樂死(醫生協助自殺),因為我們相信生命是寶貴和有尊嚴。而事實上,正因為此,當病入膏肓的時候,我們醫療的重點就要從「延長生命」轉為「病徵治療」,把病人步入死亡的辛苦程度減到最低。

不過,在香港這個喜歡以偏蓋全,概念混亂的城市,當大部份人連安樂死的基本定義也搞不清楚,又同一時間對醫療程序有不設實際的期望的時候,相信要談論「預前指示」、「紓緩治療」以及「生死教育」的困難仍然重重。作為反對安樂死(讓我再強調,這是醫生協助自殺,而且死得一點也不安樂)的醫生,如果我們不把以上的課題搞得清楚,繼續容形自己的概念混亂下去,某個程度我們其實是讓支持醫生協助自殺的人多一點藉口和機會去推動不安樂的安樂死了。

TOM兄於是回應:
我只想問一句,有冇一D情況就是用那些「延長生命」的方法令到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由死變生呢?舉例,唔知你有冇聽過一D好似植物人的人,隔了多年之後竟可康復呢?或是一些未期癌症的病人,本已定為必死,只有幾日命等等,但因著那「延長生命」就奇蹟地生存多幾年,幾十年不等。而這些人又不見得後悔有了這段有再生父母--醫生所「給」的生命喔。

其實依d case都唔係少見wo,聽也聽過唔少。不過我唔想討論多與唔多的問題,所以你也不必要用失敗例子的數量來反駁我,我只是想說,既然已有先例先成功的,即是有這個「機會」吧。不過我知道,如果醫生們知道這個人是沒救了就唔救他時,這些「奇蹟」是沒可能發生,也即是抹殺了一個人仍可生存的可能性,換句話說,就是殺了一堆死而復生知道生命的寶貴而過得更有意義更有貢獻的人,即是一堆真正活著的人阿!!真正知道何謂生命的人!!!依D人都要殺的話,那些在世上行屍走肉,有生命而浪費生命的人更應該殺!不如再整條例,如果有唔知幾多人認同同一個人是浪費他的生命就給他安樂死好嗎?即或「延長生命」後未必個個人能真的真正活過來,但這個是一個未知數,就是連醫生,父母,怎至那人自己也是一個未知數,所以根本就沒有人能決定應救還是不應救, 自己也是不可以。但一個已知數是,那人如果再活過來的話,醫生,父母及自己也一定不會後悔過了一段「延長生命」的生活。難道真的要用立法來抹殺晒這些機會嗎?

不過我絕不是反對你所說,你所說的case確實存在,但是事情要兩面睇的,也有另一些cases。立法是重要的事,不能只看一面,如果我們只看加數不理會減數,1+2=3就定為12 3一個general的表達方式,應用係減數上 12 3(1-2=3)就是錯誤,也只會令數學產生很大的矛盾。
而事實上,正因為此,當病入膏肓的時候,我們醫療的重點就要從「延長生命」轉為「病徵治療」,把病人步入死亡的辛苦程度減到最低。

這個我是絕對認同,確實我都知道某些cases係死比活更好,但只是「某些」,但一立法就唔係「某些」了喔。這就是立法要關注的東西。
當大部份人連安樂死的基本定義也搞不清楚,又同一時間對醫療程序有不設實際的期望的時候

這倒說閣下是很清楚安樂死的了嗎?但我想問閣下為何對醫療程序有咁大反感呢?是不是有些不愉快的經歷呢? 可否細說?不設實際的期望是真的不設實際還是機會低呢?但有機會的期望就不是不設實際的期望了喔!可想這世界有多少名人都係從「不設實際的期望」走出來的喔。

我不是想用我的角度去以偏蓋全,但同時又不能只用你的角度以偏蓋全,因為當談論到立法就不是一兩個cases咁簡單了,是gernal的看法,一經立法,影響怎遠,決不能「以偏蓋全」!1

討論問題時,我也不會用基督教的術語去跟不信的人討論,請不用起戒心,也許你察視下我所講的有邊d係用基督教的術語,有邊d係用自然推論也可~

於是我又回應:
根據TOM的理論,只要有一百萬分之一的機會,就應該盡力去嘗試和爭取,等待奇蹟的出現,而不用去考慮沒有奇蹟出現的一百萬分之九十九萬九千九八九十九個個案,因為用儀器延長生命而帶來的痛苦。反正耶穌可能突然間在病人垂死前的一秒降臨世上,然後展開大審判,那病人就會死而復活,然後面對上帝的審判。一切也真的有機會。

請注意預前指示的重要目的,是要讓病人在其清醒意識下去表達對自己神智不清的時候的醫療意願以及立場,即是說,如果你選擇因老人痴呆症令到你不能表達自己不能進食的情況下而不用插胃飼喉,萬一類似情況發生,醫生和家屬會尊重你的意願。相反,我們仍然會繼續幫那不能表達自己的病者插胃飼喉去延續生命。

我們經常著眼那一兩個奇蹟,卻從來不曾看見每年有三四萬傷痛的經歷。因為對大部份人來說,他們接觸死亡,又或見證步入死亡一刻的經驗和機會少之又少。當你接觸更多死亡,陪伴病友死亡的次數更多,你就會開始明白病人的心態。

預前指示和安樂死(我再強調安樂死是一個錯誤的字眼,正確的名稱應該為醫生協助自殺),根本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課題。

真正知道生命為何的人,會更相信生命的尊嚴比生命的壽數更為重要。

你沒有看見被延長生命後後悔的個案?多如山數,不過傳媒又有幾可會報導?當延長生命而沒有意識的時候,病人家屬的痛苦又有沒有人去考慮過。

請注意,討論預前指示時不要和醫生協助自殺混為一談,因為根本是兩件事。就正如我們討論耶穌曾否復活,和人是否需要宗教,這兩個問題看似有關連,但根本是兩個不同的議題。

有興趣請你聯絡善寧會,參加他們的義工服務。惟有當一個人接觸生命接觸死亡更多,他們才會開始慬得就步入死亡這個課題作更貼切的反省。我們要珍惜生命,更要學習平和地面對死亡,活出積極的人生。這豈不是我們應有的態度嗎?

我的感想:
1.其實我真的懷疑,有幾多人明白現在的預設醫療指示的建議是什麼?又有幾多人明白立法的進度如何?(就是因為太大爭議,法改會現階段不建議立法執行。)

延伸閱讀:法改會的報告書
至於預設醫療指示方面,法改會注意到由於尚未有經協定的預設醫療指示表格,以致欲作出有關指示的個人及該人的醫生均感到難以定奪和無所適從。一個解決辦法是提供法定的預設醫療指示表格,但法改會在現階段不選擇這樣做,原因是法改會認為現時社會大眾對這個概念仍然陌生和大部分市民對其認識十分有限,嘗試就預設醫療指示立法是言之尚早。

2.或者大家的心目中肥人不可能成為醫生,但我自問陪伴病友面對死亡的經歷,應該不比那些教友出席崇拜的次數少;我參與心肺復甦急救的數目,可能比那些教友窮一生閱讀聖經的次數還要多;我就生死倫理醫學的問題所修的課堂講座日數,大概不比他們一生人領人歸主的次數多?為什麼一定把我的立場,歸因為對醫療程序有不愉快的經歷? :P

3.如果這個上帝再召我返教會事奉/工作,我想我當務之急是要教化(我真的只可以用這個字眼)這群教徒,就基本的思考和邏輯進行訓練。可是,又有那一間教會願意引狼入室?

星期五, 8月 18, 2006

中大雜色石屎怪獸

如果不是中大的電子快訊介紹,我真的不敢相信這座缺乏品味五顏六色的石屎怪獸,會是號稱中大最先進最環保的實驗室大樓。

這座雜色怪物實在只可以用「美觀不足,大以無道」八個大字形容。君不見這座實驗室大樓,把中大聯合新亞之間的山景完全遮蔽,就算這建築物本身立於山崖,但其高度卻把更美麗的天空以及山坡所遮掩,其品味比那些地鐵站上蓋一字排開樓高六十層的物業更為低劣。當你站在百萬大道,你已經不能再輕鬆眺望馬鞍山南部亞公角的景致,遺下的就是與四周建築群不相稱的死灰石屎。

運用玻璃不是壞事,只試問全港的化學精英,也相信沒有一個人同意外牆顏色能令人想起元素周期表,坦白的說,就算是天水圍的隊道牆壁的塗鴉,比這設計更有意義。

一切的口號,一幢高大空的建築,一塊慘不忍道的外牆,於四周建築物以及中大的歷史完全格格不入,又不像工程學大樓第一期那樣較自然地融入山林之中,這一切只反影了我們的母校中文大學在上的決策者庸俗的品味,反自然的性格以及好大喜功的心態。

當中大這山林變成比西洋菜街更為庸俗的石屎森林,我就只有將內心的眼淚掉在小橋流水去。

星期四, 8月 17, 2006

預前指示1-從柏金遜症談起

法改會最近建議就「預前指示」(ADVANCED DIRECTIVE)中的「預設醫療指示」作出建議。

預前指示的目的,就是趁病人還在清醒能夠表達自己意願的時候,就為自己神智不清、昏迷甚至變成植物人時,是否接受特定的醫療選項而作出預先的決定和宣告,讓病人的醫護人員以及家屬能夠在那一刻來臨的時候,能夠作出尊重病者意願的醫療選擇。

要明白「預前指示」,絕非三五七日就能夠簡單說明。如果你對這話題沒有興趣,你可以考慮一星期後才再光臨本博格。但對於正在認真為自己和家人考慮生和死的問題的朋友,我鼓勵你每天用小小時間去消化有關的資訊並作出思考,這總比去聽那些三姑六婆道聽途說,又或打開明報去聽那些不慬病人權益的組織彭幹事的胡亂評論,甚至是受襲癱瘓的警員朱振國的母親一句「遲來的建議」(因為她其實正在做預前指示所相反的東西)來得更好。

要明白預前指示的出發點,就首先要明白,每一項疾病本身,都有其進程。(Illness has its own course.)一個不能被根治的長期疾病,如柏金遜症,起初藥物以及物理治療能夠幫助控制病情,讓患者能夠盡量維持其基能和功能,過著正常的生活。

但隨著患病的日子長了,疾病的情況也加深了,治療的目標就慢慢由控制病情轉為控制病徵,此時候藥物和治療的目的是要減低病情對生活的影響,以及病徵對生活的滋擾。拿中期的柏金遜症為例,病人可能已經要接受手腳硬緊的事實,也整天有手震的現象,藥物的副作用也越來越明顯。醫生這刻可以做的,就只有透過藥物的調較,去減輕疾病的病徵對病人的影響。無疑部份病人可以考慮接受深層腦部電激手術(就像妙手仁心的吳啟華一開頭的手術),可是能夠合適接受這手術的病人其實非常之小。

當疾病到達後期,醫療的目的就已經變成為了「維持生命」。除著腦部功能退化,病者可能會出現認知衰退甚至是老人痴呆症的現象;病人開始失去了吞嚥的能力,不能進食,可能要永久在鼻孔插上胃飼喉,以輸入營養奶;因為嚥噣的風險非常高,病人可能因為吞嚥性肺炎(aspiation pneumonia)而經常入院,因為缺氧而需要使用氧氣,甚至可能要透過插喉以及人工呼吸機(intubation and artifical ventilation)來維持含氧量;到最後因為心肺功能衰竭甚至停頓,而需要進行心肺復甦法而企圖恢復心跳。

現今的醫學晶明,無疑令到疾病的晚期部份能夠延長,可是若果是一個沒有意識不能自主的生命,而要靠插胃飼喉來維持基本養份,整天臥床而不能和人溝通,要靠人工呼吸機泵氣維持含氧量卻再沒有任何意識,甚至明知能夠成功恢復心跳而最後回家的成功率是零,而仍然進行創傷性極大的心肺復甦法(cardiopulmonary resuicitation/CPR),從某個意義來說,我們只是將病人步入死亡的過程無限延長,令其人生最後的階段以及最後一刻更形痛苦。

而事實上,對大部份長期病患者來說,維持生活的質素以及尊嚴,比延長生命的時間來得更加重要。而事實上,人人總有一死,現今的醫學無疑能夠透過不同的人工方法令病人的壽數加長,但治療本身帶來的痛苦,卻往往被那些大學醫院又或藥廠的成功報導蓋過。

研究以及臨床經驗均顯示,其實對大部份的長期病患者來說,病徵處理永遠比延長生命來得優先。可是當疾病的惡化到一個地步病者再沒有能力表達自己的意願時,很多病人的家屬會選擇一切的方法,去延長病人的生命,卻沒有想過病人本身是否願意接受這些治療,亦沒有考慮這些所謂「治療」(我只是想用醫療程序medical procedure而非treatment)有否增加病人的不適。

有些病人會趁還清醒的時候強烈地表達自己的意願,拒絕某一些的治療。我有病人清楚表明不願再失去吞嚥能力時插胃飼喉「吊命」,也有病人說過不希望接受針藥治療(因為年紀大,很難打針)。

而最常見的預前指示,就是未期癌症病人,當心臟肺部停頓時,不要進行CPR,而讓他們去得安安詳詳。

「預前指示」的考慮,絕非像麥當勞套餐那麼簡單,而是關乎一個病人在生命最後階段時的醫療意願以及生命意願,這是一個EOL(END OF LIFE ISSUE)的議程,需要病人、醫生以及家人在病人還清醒的時候,清楚和仔細的詳談,是故醫管局就有關問題的表格,製作至第十七版仍未能夠完成。

不過,有一個信息非常明顯,要及早為自己人生未段的生活安排以及醫療意向作打算,並向家人及醫護人員表達意願,只可惜,在香港如此避諱死亡的地方,又談何容易呢?

延伸閱讀:明報報導,太陽報朱母的報導(改天再和大家談為何朱母誤解預前指示)

星期三, 8月 16, 2006

多啦A貨

CHONG HOI於上文的回應說得對,紅十字會最近用作宣傳「小小慈善家」的多啦A夢廣告,與我們們對叮噹的印象完全格格不入。

為什麼這個多啦A夢會是那麼的不協調?因為這個叮噹不是「多啦A夢」,而是「多啦A貨」。就算不是出自已逝世的藤子.F.不二雄的手筆,和其他近幾年才播出的叮噹長篇相比,紅十字會的海報上的多啦A貨也實在太不像樣了。

首先,就算是流行瘦身,真正的叮噹,也不應該擁有如此纖腰。根據《多啦A夢大事典》(叮噹百科全書),叮噹的身高、頭圍、胸圍(以百寶袋對叮嚀中間位置計算)均是一百二十九點三厘米。即是說…他的頭部和胸部應該是相同的闊度,以他的闊度應該為其高度除以三點一四,即是約四十一厘米。

可是,當你從紅十字會的海報的圖像進行觀察,你就會發現這A貨的身軀是直的,直至腳部才開始稍微向外傾邪,這與平時正版叮噹中間已經胖胖可愛的身軀不相似。A貨叮噹,看上好兩隻腳好似有點修長,反而不像一個「桶」。

另外一個破綻,就是大雄和叮噹的高度比例實在太不對稱。

叮噹的高度為一二九點三厘米,這是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日本小學四年級學生的平均身高。

大雄的出場設定是在他就讀小四的時候。起初的設定是大雄和叮噹擁有相同的高度。後來隨著大雄慢慢成長,大雄的高度有了一些變化。在漫畫上你可以見到大雄較叮噹高了才三分之一個頭。大雄的鼻剛好就是叮噹的頭項位置。大雄與靜香和出木材基本上高度相近,惟獨是小夫(阿擦仔)與叮噹的高度不相百仲,有一些片段叮噹的身高還要高過小夫。要不是小夫那獨有的髮型,一定會被比下去。

問題就出現在此,在紅十字會的海報,叮噹和大雄站在幾乎相同的水平,可是大雄卻比叮噹高了三分之一,如是計算,大雄即是有一百七十二厘米,那已經是剛好成年男子的平均身高。這份高度上的落差,令不少叮噹迷總覺得這張海報不是味兒。

無疑原作者已經逝世,近年的叮噹卡通亦已非出自原作者的手筆,可是這是漫畫的基本資料和設定,亦是叮噹那份「韻味」最基本的元素。難道後繼者真的沒有想過,無論畫功模仿得多好,當新的多啦A夢和大家舊有對叮噹的印象出現不協調的時候,叮噹迷對此其實非常在意嗎?「求其」畫一張A貨給我們就可以胡混過關繼續賺取版權嗎?

星期二, 8月 15, 2006

從《貓狗時空傳》說起

叮噹的長篇故事或許千篇一律,叮噹的百寶感或許對你來說已沒有新奇感,你甚至會非常討壓「多啦A夢」這個拖拖拉拉不知所謂的版權譯名,可是,每一篇長篇故事當中的大道理小智慧,就算對著已經成長甚至慨嘆年華老去的你我,依然令人有所得著。

《貓狗時空傳》是叮噹系列第二十四篇的長篇故事。故事講述大雄收養了一隻流浪狗阿一,並與之成為朋友。之後他們又收流另外一隻流浪貓並起名為溫溫。叮噹和大雄發現其身處的社區有很多被人遺棄的流浪貓狗,於是和叮噹將牠們帶到三億年前的地方定居。

可是,當大雄想再一次回去三億年前的世界探望牠們的時候,因時光機發生故障而到達了一千年後的世界。當時的世界因著叮噹留下的進化槍,已經發展了高度文明。在那兒認識了與阿一非常相似的小狗小八以及牠的伙伴,牠們的擁有科學技術才能的父母在遊覽大富豪貓傑啦」的遊樂園時失蹤,小八等人懷疑那個遊樂園有古怪,可是因為貓傑啦位高權重,牠們的申訴沒有人願意受理。

原來貓傑啦是溫溫的後裔,溫溫寫下了一本《黑暗啟示錄》,記載當年如何被人類所遺棄,貓傑啦企圖興建一艘時光飛船,藉此回到現代,去征服人類。故事發展的結果會是怎樣?叮噹是否能夠阻止陰謀?大雄是否能夠重遇阿一呢?相信大家未看已經有了結果。

在我手頭上的簡體翻譯本,傑傑啦說了一句發人心省的說話:「人類都是惡魔的孩子…高興的時候就以養寵物的名義,剝削我們貓與狗的自由,而一旦厭煩了,就會毫不留情地把我們扔掉。」因此貓傑啦在向同樣是貓的叮噹公佈牠的陰謀是說了這句話:「我決不能讓人類在這個世界上橫行霸道,今後,我們讓人類成為我們貓狗的寵物。」

簡單的一段對白,豈不是對當今的都市人一個有力的指控嗎?我相信再沒有更簡潔而有力的說話,去回應報章今日有關「不負責任主人 年棄二萬小狗」的報導。

這是一個不談責任不談承諾不談一生一世的年代,這是一個把生命看作玩具的年代,難道我們真的要透過純真的大雄,才尋回「真.誠」的基本做人道理嗎?

後記:

1.《貓狗時空傳》不是最近仙逝的盧素娟女士的遺作,根據報導這動畫的配音員是已居加拿大的曾慶玨女士。但無論是曾女士抑或盧女士,大雄的聲音以及故事,永遠都會活在我們這一代人當中。

2.本文的角式譯名出自由吉林美術出版社於零五年印刷的簡體黑白版本,小弟在尚書房以港幣六元的價錢購入。

3.不要迫我把叮噹叫作多啦A夢,那怕有人說這是原作者的最基本心意。叮噹這名字,在八九十年代成長的一代人,恐怕比董建華曾蔭權的名字更為親切。

4.申報:我還未看過電影版的《貓狗時空傳》

延伸閱讀:
多啦A夢新聞網
多啦A夢WIKIPEDIA

星期一, 8月 14, 2006

戰敗日前夕的停電

明天是日本在二戰戰敗投降六十一周年的紀念。想當年皇軍為了建立大東亞共榮圈,揮軍侵略東亞,每一串血淚,總不是用一句「對不起」就此作罷。

在這紀念日前的一天,東京發生有史以來非天災所引起的最大停電,整個東京的交通陷入癱瘓,特別是事故發生在星期一上午上班時間,在電視畫面甚至可以見到乘客要由路軌逃生,雖然據報沒有做成人命傷亡,可是其影響之鉅,以及金錢上的損失,實在難以估計。

可是,無論是透過傳媒報導,抑或是主要新聞網站報導,雖然過百萬戶停電,但整個城市沒有陷入混亂狀態,相反,你可以從畫面上見到市民有秩序地守候在列車當中,又或整齊地排隊去登上接載的巴士。警察井然地指揮交通,卻見不到市民的抱怨和辱罵,又或街頭上你推我撞的情況。

換了是香港,如果是彌敦道停電兩小時,地鐵停駛,有人被困,我相信這星期香港的新聞必定為此吵鬧不停,電視畫面只會看到因為趕上班而在巴士站爭先恐後的人龍,甚至為此大打出手。這份醜態,必定有機會繼巴士阿叔後,成為國際花絮新聞頭條,讓香港成為世界各地的恥笑地象。

所以你無論如何憎恨日本,(我敢寫包單那些透過補習社中史考取甲等成績的人,有一半未必知道什麼是三年零八個月),你也不得不佩服日本人那份紀律性,這份紀律性,正正是日本當年所向披靡還掃東亞的原因,亦是戰後經濟得以極快地重建起飛的動力。

六十年後的香港,我再不可能期竟有多少年青人還記得這段國仇家恨,我只恐怕,每天喝著日本漫畫的奶水長大的會考零分MK人,只慬記誦光榮KOEI的電玩遊戲攻略,卻從來不問一問,這個戰敗國為何成為五十年來最成功的國家,究竟他們有什麼國民質素以及發展供略值得我們借鏡呢?

星期日, 8月 13, 2006

梁振英和李國章

或許今天是星期天,人也變得懶洋洋,就算連高官政客也都不外如是,甚至連自己講錯什麼也不知道。

明報報導「教統局長李國章認為,香港不是人才不足,只是缺乏信心,呼籲家長不要給子女壓力,讓他們愉快學習。」

尖子人才,均不是在「無壓力溫室」下培育出來的。試問一個又一個香港精神揚威國際的代表作,像李麗珊、劉德華、鐘尚志等,那一個人的成功是沒有面對過壓力呢?成功的人未必面對較少壓力,卻比平凡的人更慬得面對壓力,甚至借助壓力成為自己的動力。被喻為亞洲金刀的李國章外科教授,想當年習醫時難道一點壓力也沒有嗎?

無疑香港的家長很多是屬於神經質的一群,當你看見中五會考放榜,那些家長依然比其已經十七十八歲的子女更為憂心,就已經可見一斑。只是,當你看見很多低分低能(今次不是高分低能)的零分會考生,至少根本沒有為自己的將來作打算,有不少的應屆放榜會考生,根本連自己前途安排也未曾考慮過,讀毅進副學士要多少學費,重讀需要辦什麼手續,就算是到會考當日也未曾想過。這些人,我只可以說他們「死於安樂」。

從小到大,沒有人教導過我們如何應付壓力,只是間中有人會叫我們看開一點,今天我們卻以「亭亭玉立」地站在社會。壓力本身不是罪惡,重點是如何將壓力化作動力,這是成功和失敗的關鍵。難道局長認為,沒有來自家長的壓力就一定學習愉快嗎?

另一位是梁振英,作為行政會議的召集人,昔日董建華年代的親信,竟然在「香港電台」的《舊日的足跡》宣稱「八萬五是港英政府的政策,特區政府只是按本子辦事」。

這說話不說由自可,一說一定會勾起許多因八萬五政策而損手爛腳的市民激動的回憶。

梁振英所說的或許是事實,可是若果用此政治事實去幫肋他減輕八萬五所帶來經濟責任的罪名,恐怕只會適得其反。

董建華政府一直被批評推行不少高大空的政策,作為老董身邊時代的紅人,梁振英如果真的有此慧眼看出問題所在,為何不趁早相告,而甘願做老董政策的跟尾狗呢?

更何況政策建議還政策建議,是否落實還得看當時政策的意願。一句「八萬五是港英政策」,不僅無助減輕董梁享政失敗的罪名,反而更證明給那些支持「英國人能中國人不能」又或「英國良好的東西,都會被中國人拖垮」的人更多的藉口。

董政府強勢推行八萬五,留給香港的設計水平低劣,一道又一道的播風牆,以及一支又一支的石屎陽具;而無聲無色地取消八萬五,更顯出董建華的施政混亂和無能,試問昔日仍在其位的梁公公在那兒呢?

星期六, 8月 12, 2006

死後不想被人破壞

浩園墓碑被破壞,明天一定會為為華文報紙的重點報導,無論是方向星球抑或生果等低劣小報,定必群起批評政府,為什麼連保護那數十座墓碑的能力也沒有,輕者則責備政府有辱先人尊嚴,嚴重者甚至會拿來大做文章,質疑曾特首的政、治是否那麼的強、勵。

和合石憤場環境偏遠,四處空無一人,增加人手加強巡查,其實對保障市民性命財產能夠所起的作用真的成疑。而事實上,請告訴我除了工作人員之外,香港又有幾多人會是深宵時份的墳場參觀者呢?(我差點用錯了「墳場使用者」這不倫不類的字眼。)當早前有警員被割破頸動脈而終身癱瘓的深水埗長沙灣警區,仍然因不夠人手而可能要警員單獨巡邏。如果那些劣質傳媒提出要求增加墳場巡邏人手,那倒不如把人手調回市區以加強治安才更有效益。

這案相信很難偵破,一來夜深人靜,二來無目擊證人,三來根本不知道疑犯行「兇」動機以及逃走方向。不過,我相信,如果有人在深夜目擊案件發生或發生前一刻,那人一早已被「和合石有人在深夜打上紅傘」而嚇破膽了。

我甚至懷疑,如果被破壞的不是浩園而是其他地方的墳地,會惹來那麼多公眾的關注嗎?

香港的墓園多於市中心相隔,自從粉嶺的和合石墳場和沙頭角的沙嶺墳場,這五十年再沒有新的公共墳場建成。(建於五六十年代的哥連臣角以及八十年代美的將軍澳墳場理論上為私人墳場。)我們習慣把死者下莽的地方距離我們生活的城市遙遠的地方,很多墳場在開墾時根本就是不毛之地。想當年前往和合石的先人靈柩還需靠火車來付運(我還記得年少拜山時,和合石火車的路軌和石頭),只是新市鎮的發展,墳場和民居才稍為拉近,就似粉嶺的華明村一帶。

為什麼紀念先人的地方,不可以在市中心?為什麼墳場只可以是清明重陽的好去處?

我不否認香港真的寸金石土,但一個物質豐富的城市如果不把精力同時放在心靈層面的思考上,這個城市都只不過是一個酒肉城市。

要改變這種情況,我們不單止要改變我們對土地運用的概念,更要改變我們的遺體處理的想法。這或許是一個大膽的假設,不過一份不可能的東西豈不是由吹水開始嗎?

社區重建,本來就是土地運用再分配的最佳時機,可是對現在的市建局來說,發展商回報仍是他們首要考慮的問題。

最佳的方法,莫過於建立市區公園,公園中有一小園地,供死者家屬有系統地把骨灰撒在泥土上,並於園地種值樹木。公園既可以為都市化帶來調劑,樹木可以象徵生生不息,百年樹人,親屬悼念死者再不需要如此間涉,而是全天候近在毗鄰的市區公園來,去呼吸由骨灰種植的樹所發出的新鮮氧氣,以及當中的靈氣和生機。

當然你可以說,自然會有無聊人走來破壞樹木,可是如果樹木受到破壞,所影響的在不是一個家庭,而是一群市民了。公眾的關注和保護力度自然會增加。再者,市區中心的樹,抑或是郊外墳場的墳墓,那一個較容易管理和保護呢?

星期五, 8月 11, 2006

當醫生賣廣告

高院的裁決,勢將改變西醫進行自我推銷的局面。

現時西醫是不容許為自己賣廣告的。根據醫生專業守則,第三部份乙項,任何以增加自己專業聲望,吸引更多病人為目的而所作的自我宣傳又或公開宣傳,均違反了專業的操守。甚至連西醫診所的招牌數量以及發光的狀態均有限制。招牌的設計不可以過於花巧華麗,除非在夜間又或招牌被放在黑暗處,否則招牌本身不可以發光。就算真的是靠光管來照明,也必須要將光暗調較至僅足以閱讀的亮度,本身更不可以發出閃光。

如果醫生自設網頁介紹自己的服務,就只可以列明自己的姓名以及合夥人的姓名,所考獲而又被認可的專科資格、地址、電話、傳真、手提電話以及電郵等聯絡方法,以及診症時間,其他資料一律屬於違規。

指引亦規定醫生不可以透過電話、電郵、傳真或單張等方法進行服務宣傳。

醫生是否可以參與公開講座又或在傳媒面前曝光?當然可以。可是醫生的言行不可以吸引別人有一錯覺,就是鼓勵那些潛在病人找他去求醫。而醫生在接受訪問時,也不可以給予別人印象,只有他們擁有對某種疾病有獨到見解和解決辦法。否則也有違反守則之嫌。

禁止醫生自我宣傳的原意,是要防止有財力的醫生進行透過過份宣傳而獨佔市場。而事實上,很多人可能不相信,但醫生之間的貧富差距其實也很懸殊。

一直以來醫生都是根據這些守則去運作,但隨著媒體對醫療資訊的需求急劇增加,再加上這個講求知情權的年代,但靠禁止已經是行不通的做法。可是萬一開放了宣傳的空間,會否構成像補習界一樣,在大街小巷你會見到一些醫生穿上西裝的相片,寫著「化療聖手」又或「心臟天王」,這就不可能估計了。

我贊成開放醫生作宣傳的空間。對公立醫院來說,若果有更多人看見有關宣傳而轉用私家醫院,對納稅人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可是,如何保障那些弱勢而無力宣傳的醫生的生存空間呢?如何令病人知道,宣傳多和醫療質素好沒有關係呢?(香港人是一個只信廣告不信證據和理性的群體,看「能量水」事件可見一斑。又,當醫生和病人的關係變成服務提供者(service provider)和客戶的關係,會帶來什麼的影響?最重要是,在宣傳開放下,如何能保護剛剛萌芽的家庭醫學得以持續發展呢?

星期四, 8月 10, 2006

醫身容易醫心難

回到病房,我還以為我自己被調職為小學幼稚園老師。

兩個婆婆級的病人,已經是隔了一張床,可是甫入院便已經交惡,婆婆甲投訴婆婆乙咳嗽得很嚴重,連番用粗口問候乙,乙因懷疑肺炎已要用氧氣喉呼吸,甲的問候氣得她想落床和甲去理論。我是乙而不是甲的主診醫生,我也不知甲的病情是什麼,可是,既然她們被編在病房最邊垂的一角,那即是代表兩人的病情不太嚴重。

老實說,這是我行醫數年,第一次見到一位婆婆,不是因為身患絕症惡疾,又或家庭照顧關係而哭泣。

我和護士姑娘惟有好言相向,勸她不要被情緒拖累病情,家人最關心也不是她的病情而是她的心情。對一個第一次住公立醫院的婆婆來說,被其他病友「問候」的感覺實在太難受。

可是,氣管針藥只可以幫助她因肺炎帶來的被肺炎困擾的氣,卻不能幫助她下了被別人責備的那一道氣。她的肺第二天有明顯進步,她的心情卻有明顯的惡化。

不幸地,沒有一個人能夠提早出院,大家也困在同一個大房內,磨擦甚至衝突又再發生。

若情況發生在男病房那還好一些,因為男性一般比較衝動,正所謂「三腳唔埋兩句就打」,在這貧民區醫院,的確有些粗人真的會動起粗上來,特別是那些受藥物影響的人(例如道友)。試過有一次一名發瘋了的病人解除了所有的約束,企圖把鹽水袋的掛勾擊打另一名病人的頭,剛好被一個行經的醫生擋住,那病人二話不說就打了那醫生一拳,幸好警察也同時趕到現場增援。

可是,口角這問題,難道可以驚動警察嗎?

還是護士長機警和通融,趁中午病人的出院潮有稍多的空病床剩下來,把乙調往另一病架,彼此不再相見。

乙婆婆固然調了位,可是她的心卻依然停留在舊床位,勢要找甲去報仇。於是,醫生和護士,又要似開解小朋友一樣為她解愁。

大家都六七十歲人了,山水有相逢,說句不吉利的說話,隨著她們兩個年紀漸長,定必會成為醫院常客,說不定下次在急症病床,又會再次遇上,甚至只是臥在相鄰的病床。

家人問我她的情況,我只好說:「對不起,她的肺炎已經好轉,可是她的心,我指的是心情,我們已經盡了人事…」

藤原效應與方潤效應

方潤百科全書當中得知,原來雙颱風走在一起是有名堂的,這叫做「藤原效應」。

可是,在我的網站上,也有一個叫做「方潤效應」,就是如果被他連結了一篇文章,你的瀏覽人次就會上升三分之一,而瀏覽頁數更會上升一倍。


所以話,方潤老師日記,廣告效力宏大,真是至理名言。

如果由方潤去宣傳反戰的活動,我相信參與人數也一定翻兩翻。

星期三, 8月 09, 2006

胡扯專業

小文的《胡扯》其實正正提醒每一個活在專業框框的人要停下來想一想?甚麼是專業?

專業,究竟是幫助別人的工具,抑或是一條防衛線,拉遠你和服務對象的距離?

在我習醫的五年,坦白的說,我對很多同學以及醫生的手法非常的質疑。這份質疑,源於一個潛藏於心底的質問:「你究竟有沒有當過這個病人是一個人?」

我還記得在臨床考試前,一大群醫學生為了訓練疾病徵狀的觸覺,把很多虛弱垂死的病人當成他們的實習對象,透過繁複和不必要的臨床驗查把他們舞得死去活來,還自欺欺人地說這是為未來的病人的好處著想。

而不幸的事實告訴我們,這批人往往是最後能夠考得更佳成績,獲得理想的受訓聘書,以及在最快完成專科訓練的一批人。

而再過多幾年之後,這批醫生就會成為新晉名醫,遊走大小傳媒,成為明日之星。

每當面對此情此境,我不否認我也有氣餒的時候,這份氣餒的感覺,都現在也存在。

每每在氣餒的時候,我就會再問自己,為什麼我會習醫。

這是一條已經不再於迎新營出現的問題,很多年青的醫生,至畢業的時候,也未曾認真問過自己這條問題。

第二樣我會提醒自己,我服務的對象的可貴和可愛的地方,正正在於他是一個「人」。

一個人有其生理性的層面要兼顧,這是醫生最關注的地方(physician cares physical thing),可是,任何一個人都會知道,人還有psychological,social同spiritual的domain。

專業正正給予你和我機會,去接觸病人其他方面的domain。

「不能出錯」,只是專業的最低要求。我們幾時會把最低要求看為終極目標?

各位在習醫路上感到困惑的朋友,有興趣買一罐diet coke來我的醫院,讓我們對酒當歌,或許,我們未必找到答案,但至少我們找到同路人。

星期二, 8月 08, 2006

會考放榜前夕經過旺角

昨晚乘巴士前往尖沙咀前往天星小輪,途經彌敦道五光十色的補習社廣告招牌,當中所謂的名師穿起西裝比古天樂還要來得似古惑仔,我的內心忽然酸了起來。

假設香港一年有十萬名考生,其實一半為首次應考的學生,如果有五分之一的同學都前往補習社報習,每人報讀的科目為一科,而一年之中有十個月需要交學費,每個月為三百大元。那麼補習社在應屆首次會考生的三億港元。

問題是,補習社針對的目標,包括了中四五六七以及重讀生,很多考生更不只補英文一科再加上周邊的產品如教科書,就算沒有港燦的頭腦,每年單是公開試的補習市場便已過十億港元。

怪不得那些怪頭怪氣的所謂名師,每年可以賺到幾百萬的年薪。我甚至相信,有不少過氣名師,可能是因為賺夠所以提早退休。

這個無聊的計算,勾起我不少感慨。第一個感覺是,都怪自己沒有眼光,學甚麼人習醫,早就應該去當補習名師(反正我也有一個DR.),再把這些錢拿去贈醫施藥,我仍可能有高現在數倍的收入。(你當然會說,到時我是否還願意樂善好施十一奉獻,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二個感覺,在明星化以及摘A化的催谷,對那些含辛茹苦默默努力春風化雨的老師,一定會構成一大壓力,甚至使那些以學分為重的功利為上的同學,對那些教慬他們人生道理以非考試秘方的老師不再尊重。

第三個感覺,請教統局檢討一下,「求學不是求分數」是不是一個失敗的宣傳,香港的學生已經用了他們雙腳去投票。

第四個感覺,我突然明白醫務委員會為何對醫生賣廣告管制得那麼嚴。我亦很難想像當一個醫生在一座大廈過萬元的租金去刊當「大頭廣告」--「抗癌名醫」,會對其他默默努力的醫生構成甚麼樣的壓力。

可是,良知突然從心底呼籲:無論是醫生又或教師,難道不是對人的工作嗎,為什麼我們變成以營業額又或病人/學生數目,去評定這些職業的功過成就呢?

我記得我最尊敬的中學老師,他未必令我在會考拿得A級的成績,我甚至連高考也再沒有收他的一科。可是,他教曉我很多做人的道理,科學的方法,以及理想使命的重要;我中學的老師沒有一個擁有明星的風采,位位其貌不揚,但每每想起他們悉心教導以及春風化雨的專業精神,這份恩情,我到現在仍然銘記於心。

在會考放榜前的一個晚上,在這個注重商業化而再不談人情味以及師徒關係的大環境下,我很想再此感謝何國沛老師,當年教我生物科的老師--以及銘基書院的校長,每一位老師以及同工。多謝你們。

(你或許會發現我多次用默默努力這四個字,這是我對病人的心底話,我未必有美滿的醫學考試成績,也不是出身甚麼著名的醫院,但我向我的病人保證,我會默默努力,盡心盡誠,盡力幫助我的病人--這豈不是每一個醫生的最基本要求嗎?)

延伸閱讀:RICKY老師《經過旺角》

星期一, 8月 07, 2006

反戰的燭光和盂蘭的煙火

在香港這個國際都會,盂蘭節的煙火竟然比要求以黎停光的燭光更為閃亮,這究竟代表了些什麼?(攝於今晚七時,全香港最旺的地區尖沙咀天星小輪五支旗桿)

為什麼不等人的性命尚未被摧殘前拯救他們,而要等到他們被困餓鬼道時才施食供養呢?
(攝於今晚十時,明愛醫院興華街出口對中的一條平時不見人影的冷巷)

戰事已經近一個月,死傷過千,為什麼平時專講愛心的教會依然默不作聲?難道港九培靈大會以及華理克的道,是教人不食人間煙火的嗎?

如果今日耶穌在這個地球,祂會坐在九龍城浸信會去嘆冷氣,抑或像站在人群角力衝突的最前線--就像昔日撒該又或行淫的婦人面對憤怒的群眾?

面對大國的政策不義,祂會閃縮其詞,抑或在安息日依然直指其非?

教會的沉默,讓我發現我所信的耶穌,和今日香港教會的耶穌,可能真的有所不同。

星期日, 8月 06, 2006

零分的感慨

會考成績高低與個人能力從來不成正比。我見過很多拿三十分的會考生,卻是高分低能,只是一塊曉考試的木頭;我也見過很多在會考失意的朋友,卻因著自身的努力以及不斷的奮鬥,最後獲得美滿的生活。

今天明報有放榜前的報導,報導了一位會考零分的考生阿MARK的故事,憑著自身的努力,成為兩間自助糖果店的東主,從阿MARK的故事可以看到,只要肯努力,一定總有出頭天。就算連記者自己加插的「外評」也非常的良好,甚麼「眼神堅定,吐出的每個字都鏗鏘有力,信心十足,找不出零分的痕跡」,差點可以將故事拍成一個小型勵志劇。

可是,全篇最敗筆的訪問地方,莫過於這一句:「我從來不重視成績,長實主席李嘉誠也只讀到中五,不是讀書多才代表你賺得最多錢。」

以讀書不成但有擁有社會成就的名人作為勉勵,這本是一個無可厚非的心態,可是李嘉誠根本沒有讀到中五!如果你相信長實的簡介以及坊間一直的報導,你就會看到李嘉誠童年在戰亂中渡過,十五歲時就輟學。所以他只是小學畢業。其妻莊月明本身是英華女校的畢業生,而李嘉誠卻是一個目不識丁的老粗,這才結合一段傳世的佳話。(當然請不要理會之後李莊關係的轉變和其他傳言。)

所以阿MARK如果說出:「我從來不重視成績,長實主席李嘉誠也只讀到小學畢業,不是讀書多才代表你賺得最多錢。」那本來就是一個完滿的訪問。可是加了一句「長實主席李嘉誠也只讀到中五」,則暴露了受訪者的基本認知錯誤。而記者在其後的報導和感想不加指正又或令作補充,(很少新聞報導會加上記者感評,但這篇訪問例外),是否表示連記者甚至編輯也察覺不到問題的所在?

以「李嘉誠也只讀到中五畢業」和「李嘉誠也只讀到小學畢業」去勉勵零分考生,是有事實上的分別。在戰後你能夠有中五畢業,其實比你現在得到大學學位更為「吃香」,這是一個基本的歷史常識。由一個小學畢業的小伙子打造一個過千億的企業王國,才是這個香港傳奇令人津津樂道的地方。

會考零分本身不足懼,記者健筆也不足恃。我所懼怕的,是香港人那份混淆事實,只信感覺的主觀行事做法,在一片不願求真的風氣下繼續蔓延;我所懼怕的,是「得過且過」的心態會繼續在我們的年青人當中流傳,特別是當今日的記者連自己報導了什麼也不清楚的時候。當這報導見於這第一公信力的所謂大報,以對象原本是針對應屆會考生的時候,我就只有為香港的未來感嘆一番。

明報報導八月六日-回歸年0分生:「李嘉誠只讀到中五」

星期六, 8月 05, 2006

情感的錯配

和舊同房吃晚飯,自然離不開感情的話題。

在我們這些年紀,是否拍拖已經再不是任何的秘密,可是拍拖對象是否打算結婚的對象,都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而事實上,很多朋友拍了拖三五七年,離離合合,卻仍未打算拉埋天窗,很大程度是自己的愛人未必能夠做到生命餘下旅程的另一半,所以仍在籌算。

認識一個朋友,和中學同學拍拖,大學也已經畢業了,正在展開第二個學位的課程,和男朋友分手又復合的次數,不下於她所修研的學科數目。他可能不是合格的男朋友,甚至將會是不稱職的丈夫,可是就是因為「被照顧」和「有男朋友」的感覺,令她無止境地留在這男人的身邊,縱然這男人可能不會成為她的結婚對象。

而事實上,我認識很多女性的朋友,她們的男朋友未必是一個合心宜的對象,可是因著怕無人要的孤單感覺,所以從來不敢離開自己的水泡,去尋找另一段的感情。所以很多時候收到請帖的時候,都會有一種一朵鮮花舂插在牛糞上的感慨和無奈。

以下是一個朋友在網上所寫對其男朋友的感慨:
他打機的時候,我學習收線。
他不愛行街的時候,我學習window shopping。
他要睡覺的時候,我學習溫書。
他不愛吃日本菜,我學習忍口。
他累的時候,我學習一個人回家。
他不浪漫的時候,我學習不浪漫可以省點錢。
他令我生氣的時候,我學習忍耐。
他沒有時間聆聽,我學習打日記。
他令我失望的時候,我學習無期望。
他沒有見到我哭的時候,我學習多帶一包紙巾。
他不完美的時候,我學習找出自己更多的缺點。
(該文已經問准作者使用,請勿轉載!)

既然面對一段挨苦的感情需要勇氣,何不用這勇氣去找一個新的伴侶?

我系內有一個擁有美滿家庭的女高級醫生,經常教導年青的女醫生,拍拖只需要兩年便可以談婚論嫁,因為男人是會變的動物,你今天認識的他,兩年之後已經變了第二個模樣。

既然如此,何不為跳出去為自己找個更好的呢?

因為我相信,好男仔還在世上。

如果你真的需要我介紹,請找我,我個人推介這人那人,他們是單身的好男仔,值得推介。

星期五, 8月 04, 2006

她,也是人


無論反戰的聲音用什麼的形式表達,背後,都是對人的生命一份尊重和肯定。

你看得清楚,再電視畫面被報導的一個又一個的死難者,他們生前,都是和你和我一樣的血肉之軀嗎?


(攝於遊行當日,圖象經過處理)

反戰燭光晚會

如果長毛成為你的絆腳石,如果你習慣了星期日分別為聖不問世事,如果以上都是你未能參加反戰活動的一個原因,希望以下活動會適合你:
國際特赦組織緊急呼籲停火

以軍及真主黨連日來的軍事衝突,已嚴重違犯國際人道法,包括以平民為攻擊目標,破壞民用設施及造成嚴重平民傷亡。國際特赦組織將於8月7日作出全球響應行動,在世界各地舉行燭光晚會,並謹此呼籲:

雙方立即停火,保障平民生命安全及獲得人道救援物資的權利;
各國政府停止提供武器給交戰兩方;
各方嚴格遵守國際人權法,並對戰爭罪行及其他違反國際人權法的罪行進行獨立及有效調查
有關香港分會的燭光晚會,詳情如下:

日期:2006年8月7日(星期一)
時間:晚上七時至八時
地點:尖沙咀天星碼頭五枝旗桿(如遇天雨,行動將遷移至鐘樓對開海旁)
內容:本會邀請香港市民,為戰區中的人民燃點和平燭光、並製作同心結及和平蓋章,展示全球團結呼籲停火,向雙方衝突中的受害者展示關懷。

有關行動詳情及查詢,請聯絡本會負責人孔繁強先生(9270 4471)或鄒頌華小姐(9218 4606)。

Global Vigil -- Amnesty International Calls for Ceasefire

Blatant and gross violations of international humanitarian law are being committed by Israeli forces and Hizbullah, including the indiscriminate and disproportionate use of force and direct targeting of civilians and civilian infrastructure. Amnesty International calls for:

An immediate ceasefire by both parties to ensure the protection of civilians and their access to humanitarian assistance;
Compliance with international humanitarian law by all parties;
An arms embargo on both parties and
Independent and effective investigation of war crimes and other violations of international humanitarian law.
Amnesty International Hong Kong is going to organize a vigil that calls for a ceasefire and stands in solidarity with those suffering on both sides of the conflict. All AI members are encouraged to take part in the vigil. Details as follow:

Date: 7 August 2006 (Monday)

Time: 7pm – 8pm

Venue: The Five Flag Poles, Star Ferry Pier, Tsim Sha Tsui

Enquiries: Please contact Mr Hung (9270 4471) or Ms Chow (9218 4606).

星期四, 8月 03, 2006

第六戒-不可殺人

聖經.十戒當中的第六戒,你還記得嗎?

鳴謝家強兄特許將此張相版登出,攝於七月三十日遊行當中,圖象經過特別處理。

星期三, 8月 02, 2006

再談靜坐

以色列繼續發動攻擊,黎巴嫩平民繼續活在戰火之下,教會人士繼續對戰事無動於衷。

香港的教徒最近關心的,莫過於是一年一度的「港九培靈研經大會」,通常由教內最元長的教牧所擔任。

我突然想,其實最需要前往抗議的地點,未必是以色列又或美國的領事館,而是像九龍城浸信會又或播道會恩泉堂等超級大教會。或在門外,或在殿內,以各種方法,令他們知道就算他們活在教會的四面牆是多麼的安舒,外面的戰爭依然會發生,雖然他們的反戰聲音。

我甚至認為,基督教界的冷血,其實值得譴責。

看來,如果真的要靜坐…應該改為於星期六晚又或星期日早上,坐在教堂門口,向教友發傳單。

星期二, 8月 01, 2006

勸咬勸累了

見到別人打架,我們上前勸阻;見到別人「互片」,我們惟有寄望透過報警由警方阻上;見到一個國家猛烈轟炸別國的無辜平民,卻以反恐和國土安全為出師之名,我們可以做些什麼?

今次的反戰運動,我沒有也不企圖去站在任何一個國家或政權的立場,我只是想站在無辜的平民百姓角度,去說一聲:「夠了,請立即停火。」

我深信,這個呼喚,是出於心靈對良知的堅持和尊重,是對人生命的尊嚴最起碼的肯定。

我不是反對以色列對保護自己國家的領土,但這絕不構成以別國平民婦孺的生命作贖價的藉口。

你可能會說,每天也有人死,一次轟炸所造成的死者數目,可能還不及一間醫院一日因疾病而死亡的人士數目。你甚至可能會說,我們每天也會建議一些身體非常惡劣的未期病患者在心臟停歇時不進行心肺復甦搶救,為什麼遠在黎巴嫩不同種族而不相識的人,你那麼在意他們的心是否還在跳動?

但天呀,請看清楚,展現在螢光幕面前,不是正常的生老病死的過程,而是血腥的謀殺。

看見謀殺正在發生也不阻止,又或至少盡綿力去抗議,那麼我們和幫兇有什麼分別?

******

當連外國的基督教報章christiantoday也要開闢中東危機專頁的時候,香港的教會正在關注些什麼呢?

作為最緊貼時代脈搏的時代論壇在衝突的早期,只曾報導一則「同志聖殿巡遊」因戰火而取消的消息,他們最關注的,是《標竿人生》作者華理克訪港以及基督教坊在香港書展的「豐業」;基督教週報七月三十日的一期至今仍未可以進入,但一如所料他們所關注的只是一年一度由份量十足的「基督教屆老人」所主講的港九研經大會;早前批評斷背山和霍金最為落力的基督新報,所關注的報導多為最近大大小小不同的宗教會議,最新國際新聞所報導的,是美國有關墮胎、幹細胞等法案的討論。

如果你打開基督教報章,你只會見到天下太平,他們所關心的,只是著眼於自己宗教活動有多成功,以及在一些道德問題上的爭議。

我真的不明白,究竟是炮彈害人害得多些,抑或是同性戀行為害人害得多些?我實在不太明白這批和平之子--矢志打救世人的香港教徒,為什麼面對著人命的死亡,竟然可以如斯的冷靜?但面對斷背山和霍金,就變得那麼聲嘶力竭。

****

「可以瞓的話,不上街。」(改編王傑的舊詞)

為無緣見到肥力兄和頌華姐有點感嘆,我也得再感謝家強兄的同行。

肥力兄上網已有十年歷史,我上網也有十年歷史,參與社運有已經九個年頭。沒有策劃遊行示威抗議聲援等活動,原來已經有三年多。放下手術刀,刀法自然遲鈍;搞社運活動也是同一道理。

面對以黎戰火,我真的很誠懇的問過自己:我是否坐在醫生房坐得太安舒了?

醫生的責任是救死扶危,對我來說加多了一層,就是讓人死得平平安安舒舒服服,因為生老病死從來就是正常的一部份。

可是,你就算如何的說服我,我總不能接受被導彈炸死的為「自然死亡」。

既然非自然的死亡,即是有預防的餘地,反戰的道理,就是那麼簡單。

可是,我不得不否認肥力之言,人老了,天氣也熱,不出動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我們再不是十八廿二,再不是想當年的學生黃金時代。老實說,如非家強同行,我也真的不願出來。

看來,惟有日新又新的轟炸場面,提醒你和我的心靈,以免我們的良心如被放下的手術刀一樣鈍下來。

(加把咀:肥力兄,明睴經常講起無邊吹水會的事,希望有天能夠參與)

*******


頌華說過:「只要仲有人識憤怒,世界仲有希望!」

可是,香港人的憤怒,大多放在一些雞毛蒜皮的事上。

有一段教徒不愛查看的經文,記載聖殿淪為買賣而非敬拜的地方,耶穌於是發爛渣搗亂那些攤檔,然後說了一句:「我的殿必稱為萬國禱告的殿。」

我相信面對戰火,上帝也一樣憤怒。至少是我所認識在聖經記載的上帝。(杜拜兄請別氣急…)

所以,我經常懷疑我所信的上帝,很可能和教會所講的,未必是同一個。這概念,經過這一年的生命反省,我就更加堅信。

當教會的公禱在為華福為港九培靈大會祈禱,甚至為同性戀立法,霍金的影響祈禱,再甚至為萬人信主全城得救的同時,有幾多人真的貼近上帝的心,明白祂的旨意呢?又有幾多人真的貼近父神的心,去為戰火的生靈祈禱,甚至帶來行動呢?

******

一:如果頌華姐突然被派駐往戰區觀察需要隨行醫生,可以試試找我,不過我不慬為你做手術,頂多為你調較嗎啡作最後的止痛…:p

二:各位人兄,找一晚較涼快的晚上,例如星期六晚,或在旺角街頭,或在美國領事館門外,甚至在機場大堂,靜坐一晚或數小時,有可能嗎?(不過我知沒有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