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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碼頭的失望失落 1

星期三晚,我前往舊天星小輪去聲援示威者,這個多小時的參與,令我百感交雜,神傷非常。可是我不是為天星的離開已感到惋惜,而是為今天社運人的素質而悲哀。

第一個感覺,就是他們浪費了一個大舞台。晚上九時,地盤外聚集著約二十多名的支持者(而已),大家雜亂無章,「散修修」的或企或坐,由於被圍板和警方隔著,大家就只得靠站在蓋上示威者以擴音器報導地盤內的情況。可是,我只見到一個上身赤裸的頹廢青年,佔據著大聲公,不是叫喊一些沒有人呼應的口號,就是說一些他根本不知道在說什麼的理論。冷場頻多,聲援者的感覺就好像沒有嚮導,最重要的是,遲來的人好像只是來對著空氣聲援一樣,不知就裡。

後來換上了一個嬌滴滴的女仔來主持大局,她的吸引力無疑好了一點,可是,那份「嗲態」,令我想起初出道的關心妍,而我平生參與社會行動,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主持人會對大家說:「我們一齊喊口號,好唔好呀?」我真的想問一問她,如果有人說:「不好」,她是否會收聲。

由於「佔據」碼頭的人與聲援者被分隔,蓋頂就成為臨時的大會指揮中心,可是這個那批社運人完全漠視這個舞台作為指揮以及理念宣傳平台的機遇,六十分鐘至少有五十五分鐘是冷場,難怪有記者陸續離開。

聲援人士當中,不乏認識的NGO人士,又或文化、傳媒界的朋友。透過眼神,確認了原來彼此都有相同的失落和失望的感覺,只是為了保衛天星,我們才繼續留下來。

就算連喊口號,也明顯沒有顧及與會者的感受,而只是自說自話。什麼「捍衛公共空間」,「不要假古董」等,感召不足,深澀有餘。聽者已經辛苦,未及思索,又真會響應一同呼喊?

難道口號就不可以簡單直接到肉一點嗎?難道這批社運人忘記了世貿最有效的最深入民心的口號,就正正是「DOWN DOWN WTO」嗎?今日的社運口號,極為長氣,卻同時悶蛋非常。幾百萬個訴求同時透過擴音器發放,人家稍不留意還以為那主持人吃的瀉藥,口不擇言呢。

最無奈是,他們多次呼喊「孫明揚立即出來」,這些只如死雞哀嗚的聲音,更突顯這批示威者的弱勢。如果換是我,我恐怕就只會叫以一唱一和的方式叫大家喊「孫明揚.下台,孫狗公.下台」,我深信這句說話,定必成為明天的頭條。

待續

也見怪不怪了, 去年六四遊行都看過有人拿著受迫害者生平照讀可也.

你回來了,可喜可賀。也有興趣看你怎看內地朋友光顧本地生育服務一事。

我反而覺得,太長的口號固不喜,但應該期望創意、有創意又簡單、簡單,還是古板的簡單?似乎「有創意又簡單」最是誘人,但「橋唔怕舊,最緊要受」,如你再次引的"Down Down"或就地寫的「孫公」口號,又何嘗不可呢?——但我不覺得喊「孫狗公下台」有夠轟動,"no show but sex"或避孕套甚麼的,九十年代雖有人做過,但不失震憾。

接著有兩個或問:「每次抗爭行動該是教育(好聽一點叫帶出新想法)的場合,口號不宜太簡單」和「太累了,先動起來才說好不好」。先記下來,希望今晚再寫。

第二小節。

記得大力灰狗不時提到,本地社運者用社會學和哲學概念過多,不好消化;你也認為某些口號「深澀有餘」。我同意說出來的人確要負點責:未必是改用更簡單的口號,可能是再嘗試將深的東西變得慣常易懂。我們今天琅琅上口,以為/認為明白得很的想法,在某些時空也可能「深澀有餘」。「集體回憶」在天星一役可是說得多了,這四個字如何被人年復年使用以至得到它的critical mass,應是打破「深澀有餘」的參考例子。

(又聯想到馮強提過的burn out處境。因為burn out,所以更有可能因循。)

另,你或會留意好些朋友之前保天星的藝術行動吧。他們可是交足功課,或是尚待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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