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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訴

香港人沒有優點,就只會製造無理的投訴。

有一個病人被指令要禁吃早餐早上空著肚於九時回醫院驗血。當她回到醫院時看見原來在她面前已有近幾十個公公婆婆一早排隊等待抽血,每一個也是空著肚的等呀等,被叫入去的就滿心歡喜去進行那幾分鐘的檢驗,未到號數的則興高彩烈地在抽血房外談天說地,外人一到還以為走進了維園的城市論壇。

這是一個五十歲的女人,深黑色的皮膚訴說著她可能患有腎臟衰竭,和一位較她後生廿年的女士一同等待抽血。才過了十分鐘,她已經不耐煩地走上前去問姑娘,「幾時輪到我呀!!」

「對不起,還有近十個,很快便到你了,請你耐心等候。」護士溫柔地說。

「我已經沒有吃早餐,肚子又餓,我又是長期病患者,為甚麼我不可以先抽?」

「對不起,其實在你前頭的公公婆婆也是長期病患者,很快便會輪到你了,請你先安靜坐下……」

「坐坐坐,坐你條命咩,我要即刻見你院長,我要去報館投訴你們以惡劣態度對待長期病患者,我要寫信去曾蔭權去告你地…你地班死人頭……」

「這位女士,請稍安無燥…」

「我要PORT你………!!!@#%*!!!我唔抽啦!!!」

她的喊叫聲震撼整個醫院走廊,終止了城市論壇的討論,眾人就如在看一個小孩如何的「發脾四」(真的,那兒等待抽血的老人家閒閒地都做得她的父母親…)

那名女士帶著血壓二百七十/一百三十(建議水平為一百三十五/六十五)的身軀、六十四頓重的怒氣和與她皮膚接近的黑口黑面離去。姑娘的面滴下三個大汗珠,寧靜的維園幾秒後被一名阿伯打破,他說:「嗨,都唔化既。」大家又繼續討論家事國事街市事,並等待成為下一個被抽血的幸運兒。

作為長期病患者,我也有過要耐心等候醫療程序的經歷。如果你去青山道的匯豐銀行等待櫃員服務而又不是卓越理財戶口的戶主,閒閒地要等上一個小時,更何況你在接受的是免費的公共服務(外間診所驗一次常規血閒閒地要五六百大元)。你要香港人去投訴這些雞毛蒜皮的自我損失會非常熱烈大發熱心,勢要連那一角錢都追回;但當你要叫他為正義公理燃點一支火柴的燭光,他們也會嫌浪費時間青春和生命。

這就是香港人的自由可愛之處,只是自由可愛的優點被一群質素低劣的人濫用了而已。

我在想,聯絡公安已經一個月,但那生我的男人的屍體是否火化也未有答案,更不要說辦理死亡證,我們每次追問他們都推說法醫未有空回答,我們不單連半句微言也不敢說,還得連聲多謝公安同志撥冗幫忙。

那些只慬為小事示威的香港人,應該回鄉住返三五七十年了。

我曾陪外公到瑪嘉烈覆診,事後須使用「非緊急救護車接送服務」。誰知卻等上兩三小時,因為院方把他列作「非緊急類」。我想,醫管局只管要人等! 說得難聽點,就是你「就死」才把你列作「first class」、第一優先! 不過事後轉念,院方不把你列作「first class」該感恩!

多謝你對拙作的讚賞,我有時會為我的blog回應率低、乏人到臨很frustrated,你知道王貽興嗎,他是中大人,年紀輕輕就著作「等身」,擁有萬千fans。我想起「天使之城」那位失意的音樂人,喬宏勸慰他說「你的音樂沒人欣賞,就當是寫給上帝的吧」

如果每個非緊急的個案都要在一小時內處理.那恐怖那些就死的人永遠也沒有機會看到醫生。
醫院的資源其實真的非常有限,每天要處理的人次可以是數以千計的。而事實上,香港最畸形的地方就是我們運用太多緊急服務的資源去處理非緊急的病人,例如市民濫用了十字車和急症室,這些問題在其他的大城市其實是不常見的。
最重要的原因,其實是香港人那份執輸行頭慘過敗家的心態,從來不考慮自己如何成為一個友善的系統使用者,只去問如何在系統中爭取得最大的便宜,當人成功去為自己爭取了著數,某個程度只不過是搶奪了那些沒有發言能力的使用者而已。
真正受欺壓的,有時不是最大聲的病人組織的病人;他們在記者以至ngo的支援下,很多時候欺壓了其他病人,打他們尖,只不過是大家不知而已。
甚麼是公平,很多時候是眼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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