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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劫科學 騎劫霍金

科學和宗教,是兩個不同的學科,重點都是幫助我們認識這個世界,認識我們的生命。

兩者從來不是互相對抗,互相抵觸。相反,兩者是互相補足,但卻又不是互相兼容。

科學未必對真善美能夠作出合切的解釋,宗教也不是去解釋細胞的生成以及衰亡的過程。無疑宗教和科學均可以作出越界探討,但過程中我們一定要明白學科的界線和侷限。

就正如,拿醫學角度去評註莫扎特和蕭邦音樂的異同,始終是不是對症下藥。

所以,用科學角度去解釋宇宙的起源,他們就得以物理現象去理解空間和時間的始終問題,科學不是去探討有沒有神的工具,但一條又一條的算式運作,科學家可以對字宙起源的問題有一定的輪廓。

同樣道理,用宗教去解釋宇宙的起源,他們盲得以神話、民族傳說等去理解人作為受造之物與大地以及造物者之活動。這是宗教的強項和工具作用。

宗教除了用來解釋宇宙起源外,另一用途是對苦難作出詮釋。當一個家族三代之中有七名家庭成員均患上大腸癌,宗教或可用來幫助我們對這個家族的苦難和「詛咒」有所理解,但科學卻令我們知道他們可能有HPNCC(HEREDITARY NONPOLYPOSIS COLON CANCER/遺傳性非息肉性大腸癌)的基因。兩者從來是互相補足。

可是,最可怕的地方,就是當教徒企圖以科學(又或片面的科學理據,甚至是偽科學)去解釋宗教現象,甚至是瞞天過海,以追求宗教上的利益。這些利用科學去達成宗教的目的的人,不僅是不尊重科學,亦不尊重自己本身的宗教。

方兄認為「科學界的自我更正機制,鼓勵資訊流通、互相詰問,以辯清真相。」但在非科學專才的公眾,對求真沒有興趣的群眾,資訊流通卻會變相鼓勵偽科學的流行,甚至鼓吹了迷信。

我倒覺得,宗教比科學更需要求真的精神,更需要運用邏輯的幫助。原因是我們太愛用偽科學去幫宗教信仰加鹽加醋。

就正如我早前批評的一篇「小手術見證」,我從來不反對透過自身的痛苦去經歷耶穌為我們釘死十字架的痛楚和深愛之情,但認為是上帝令到他在接受手術時不再痛楚,就是一種反智的偽科學,嚴重者甚至會幫自己的宗教信仰倒米。

為什麼宗教經驗更需要科學和知識的幫助,因為一般人均追求異常的宗教經歷,又或神蹟的來臨。而這些異常的經驗,又會簡接成為我們宗教經歷的一部份,鞏固了個人的信仰觀。

我不是反對神蹟奇事的可能,但驚天地泣鬼神的神蹟事件注定是一個異數,絕不如今天教會的見證宣傳得如此濫;最重要是,如果神蹟的定義是上帝作為的印記,又如果上帝主管四時運行天地循環,那麼每天起床當我見到太陽伯伯再一次由東邊升起,我就深感「上帝的保守和管治」(又或萬有引力如地球自轉的常數不變),這已經是一個神蹟。

但由於後現化追求異常經驗的流行(其實批評新紀元運動最多的基督新教,其教徒以及牧者也不自覺地透過靈修和詩歌敬拜,去追求類似經驗),我們就更需要科學的頭腦,去幫助我們分辨宗教經驗的真偽。

不過無論如何,我都會提醒自己,宗教和科學都只不過是工具,幫助我們更進深認識這個世界,認識自己。問題是,當我們發現有人企圖以偏概全,錯誤運用科學去幫宗教做勢,我們就得運用僅有的良心去作反抗。(良心,本身又是一個宗教的問題)。

基督教界不乏騎劫科學的人士,他們以科學的外袍,去為宗教辯說,令人以為宗教信仰其實可以很科學。

你見過中大沈祖堯教授講見證時,會用上醫學的論據嗎?不會。一個有份量的學者,是不會吃揚州炒飯的,把科學和宗教撈在一起含混過關,絕對不是君子所為。所以他只會和你分享沙士令他人生心境上的轉變,以及從生死的體認帶來宗教上的體會,而不會和你分享如何從胃潰瘍看見上帝的創造。(不過,我真的只有在沙士後來知他是基督教徒。)

最近有一個惡名昭彰的基督教影音機構,打算舉辦「宇宙之間有神嗎?」佈道會,他們邀請了吳宣倫博士和梁燕城博士主講,「藉著不同角度的理性分析,探討正確的理念價值和信仰。」

他們的源頭在於此一幕:「當影音使團的採訪隊伍向正在離場的霍金詢問「是否相信神」時,他的回應是:「Maybe」。霍金向來被視為無神論者,這一聲「Maybe」又有什麼意義?」

面對宇宙起源的問題,從來沒有科學家宣告能別掌握答案。基督教很喜歡引用牛頓名言:「宇宙是上帝的軀殼」,這並不是一個科學的結論,而是出於該科學家的宗教感所發出來的心聲。

科學從來不是和宗教相抗衡,但要為宗教現象披上科學的面紗,那就來得有點打茅波。

從該機構的網頁可見,他們把霍金演講的序言和其中單一條的問題剪接下來併湊一起,讓觀眾以為霍金也認同宇宙有一個起源,起源之初的問題尚未能夠解釋,但從不給霍金機會闡述他的奇點理論。鏡頭轉向該機構所謂訪問霍金的片段(實際上是阻礙他人上車,而非預先預約安排的訪問),該機構的記者問了一連串的問題,霍金臨上車前只回應了一個「MAYBE」,之後卻是該機構的大造文章。

更甚者是,從網上得知,該機構打算於七月十五日,就霍金這句MAYBE去舉行佈道會。

為什麼一個科學家的一個未經闡述的「MAYBE」,會像荒漠甘霖一樣遭到教徒的唾涎?這是否反影一種宗教上的缺乏自信?霍金的「Maybe」,真的如教徒般那樣解釋嗎?

好一場騎劫霍金的宗教活動,又不知道有幾多人會受騙上當。

延伸閱讀:
1.影音使團《特稿:上帝的骰——從霍金追蹤宇宙起源》,請同時觀看所謂霍金訪問的精華片段。
2.騎劫霍金的佈道大會網址
3.方潤日記七月十三日

「兩者從來不是互相對抗,互相抵觸。相反,兩者是互相補足,但卻又不是互相兼容。

科學未必對真善美能夠作出合切的解釋,宗教也不是去解釋細胞的生成以及衰亡的過程。無疑宗教和科學均可以作出越界探討,但過程中我們一定要明白學科的界線和侷限。

科學從來不是和宗教相抗衡,但要為宗教現象披上科學的面紗,那就來得有點打茅波。」


你所提到的許多例子,都是「越界探討」、忽視自身界限的惡果。可是,甚麼情況下的「越界探討」是良性的?

你構想了一個情況:「我們就需要科學的頭腦,去幫助我們分辨宗教經驗的真偽。」

但反過來說呢?宗教論說對於科學本身似乎毫無用武之地,僅僅在於科學以外的領域(例如關於複製人,即科學技術的倫理後果)又或者在個人的生命存在(亦即你所說的「宗教除了用來解釋宇宙起源外,另一用途是對苦難作出詮釋」,當然宗教的作用還有別的)中才起作用。

從你的論述中,似乎起碼會有兩個可能的隱含後果?

一、科學與宗教各自分家,前者負責客觀現實的領域,後者負責主觀現實的領域(情感、意義、價值、人情),「互相補足」的說法不意味兩者有重疊的空間(唯一重疊的地方可能就是同時具有客觀經驗與主觀經驗的人自身);

二、雖然科學與宗教各自分家,但科學仍然需要堅持批判宗教的作用,以免謊言充斥、邪說氾濫,不過宗教就決不能侵入科學的領域,免得造成各種各樣不堪入目的偽科學論述;宗教不起作用,因為正如霍金所說,科學「不需要上帝這個假設」。

不喜歡自身宗教立場被批評的教徒,當然傾向於第一個結論;樂意讓自己自身宗教立場被批評的理性信徒,應該傾向於第二個結論;但有些「護教式」教徒則傾向於第三個情況,即科學受到宗教的規限甚至剪裁,任何不合教義的說法都要摒棄。

最後,科學與宗教兩者無法互相兼容,未必是壞事,畢竟兩個角度都可以保持獨立性,但一旦兩者可以互相兼容,那麼情況很可能就是科學受到宗教的規限甚至剪裁,或者宗教受到科學的規限甚至剪裁,這些都會破壞兩個領域的獨立性,把其中一個消融到另外一個解釋體系中。

嚴格而言,霍金也不必然是無神論者。
他在《時間簡史》裡面就提過,他認為這個宇宙是一個「當上帝創造之後,便無所事事的宇宙」。亦即是說,就算有上帝,他的角色也只是為這宇宙設定各種定律和常數,然後宇宙就可以自己運作。並不是一般宗教裡事事插手的上帝。
所以就算這 maybe 真的成立,他所描述的上帝也跟聖經裡的上帝,非常不同。

剛剛睇完段片。

其實幾過癮。
佢地似乎冇留意到,若然佢地接受霍金以量子起伏作為宇宙的起源的時候,那麼上帝只不過是一個愛亂擲骰子的老頭。(而且也沒有甚麼「至善」可言,擲骰哪有善惡﹖)
邏輯上,如果佢地接受霍金的說法,就等於是在顛覆聖經的說法。也許連佢地自己都唔明白霍金理論的意義。

另外,話科學家唔明白宇宙的意義,也是無的放矢。「意義」根本就不是科學研究的範圍,就算研究一千年也不會有「宇宙意義」的科學解釋。這樣的解釋可以符合科學、或者違反科學,但科學本身沒有這種解釋。

其實如果可以組織一些有志之士,去sit這個talk…並踢爆佢地既偽科學就好了。

呢種行為沒有效果。
只會令果班「信眾」認為真的有人要威脅基督教信仰,更加死硬支持那些看來堅定的衛道者而已。

就正如某些同志組織行動帶來的反效果一樣。

對佢地的斷章取義, 感到非常無奈

我係度諗,唔知佢地會覺得呢 d 評論係值得反省的言語,還是"敵人的攻擊"

希望不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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