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10月 22, 2006

秋眠

沒有永不休止的音符,沒有永不完結的文章,也沒有永不關閉的網站,更沒有永不停歇的日記。

當一個又一個博客宣佈暫停書寫,當一位又一位的賢士暫時擱筆,又當家強兄的一篇《燃燒淨盡》令我再三的反省自己的狀態,更當豪仔也要宣佈再次閉關之時,我想,我還是趁有人看這貧民區的文字前,暫時閉關一下。

我不像MISS LEE一樣會去歐洲散心,雖則我與港燦一樣需要一點時間養病,但既然我可預見的數星期甚至數個月,我未必能負擔每天三十分鐘去寫博客,而我也發覺自己這一兩個月越來越辭不達意的時候,我就更不想浪費讀者的青春和時間以及網絡資源,去製造文字胡混過關。

我相信,寫作需要有情,情感的收放在寫作來說是很考功夫。或許這是我的驕傲,我仍然看不起那些每天風花雪月嘻嘻哈哈的網上日記,每次路過那些天真教徒的博客我也會握實我的拳頭,我對某些醫生博客那種不食人間煙火也有一種不屑的感受。但這一刻,我只可以把這道火暫時的收藏,待我渡過寒冬後再度發放,不過,我不知道那一刻我是否仍是醫生了。

我幾時會重回舊地?我不知道?或許等豪仔出山之日,又或許等我更有時間的時候,雖然那不知是三五七年之後。又或許有一天,當這個世界令我不能不再次提起筆桿,例如社會、教會有更多虛偽的事情,不罵不可,又假如那時我重拾精力,你會見到這兒再次有文章刊出,反正不少人已經有RSS,更何況我還會向這兒的留言。

我內心有萬千思緒有待分享,時間的限制卻令我未能將之闡明。雖然這一刻我心情如湖面一樣平靜,卻不能掩飾我內裡像海底火山隨時爆發的激情。放心,我只是給自己一個假期,雖然我不知這個結局會是如何。就讓我們預先相約在寒冷的十二月再次見面,因為在嚴冰冷酷的日子,我們更需要愛心和熱情的文字,為貧弱傷困的世界照出溫暖的明天。

(求職廣告:一個擁有醫學學位的年青人,誠徵一份文字有關的心靈工作…)

星期六, 10月 21, 2006

局勢與健康

你知道嗎?世界上五歲以下兒童的死亡個案,有百分之十五發生在中東。其中九成的中東幼童死亡,是發生在廿二個國家當中其中七個國家。

今期英國醫學期刊(BRITISH MEDICAL JOURNAL)集中探討中東醫療局勢。國民的健康與政局的穩定以及政府的資源有著重要的關係。以不幸地,中東正正是世界上,其中一個政局最不明朗的地方。最近刺蝟針更指出,自零三年第二次美伊戰爭起計算,超過五十萬的伊拉克人,死於各種的暴力事件。不幸地,暴力事件正不斷持續。

有一篇特別討論到迦沙地帶的經濟與衛生問題,情況更令人慘不目睹:三分之一居民為失業或低就業人士,四分之一適齡兒童輟學工作,三分之二的家庭收入低於貧窮線;年青人的死亡率偏高,食水資源缺乏,人口過剩,學位不足的問題。經濟和政局的互動,卻又反映在居民的生活健康質素上。

強調這些問題,不代表我傾向將人道災難以及人的需要「問題化」。在我習醫院過程中,我發覺不少醫學生對國際局勢根本不存任何興趣。外國學術期刊的軟性部份(即是非研究報告或評論,以是醫療新聞又或人物特寫),多不是年青醫生杯茶。大家會蜂擁追捧某些新藥物能夠減輕百分之一的死亡率而津津樂道,卻對世間各地的人道災難死亡不大觸動(我原本打算用無所觸動)。

一次爆炸,一個恐怖襲擊,背後有很多與民生衛生有關的問題相關連。一個經常面對局勢混亂的地市,他們的民眾健康同時亦受到威脅。作為醫生,我們又是是否可以關心多一點點,甚至做多一點點?

星期五, 10月 20, 2006

當醫生是文員

當你在醫管局工作,超過三分一甚至一半是浪費於文書處理,病人照顧變成表格填寫。當一間公營機構只慬推出不同口號,而員工的心力只為應付一份又一份的報告,你就會明白大家為什麼離開醫管局…

星期四, 10月 19, 2006

從一位教授辭職說起

正如我較早前所說,香港跑醫療線的記者寮寮可數,是故有一兩位較為熟識的老行尊,他們所寫的報導會變得更為觸目。

這一兩個記者會給你一種洞悉大勢的份量,字裡行間好像他已知道一切的內幕以及醫生之間的私人對話。一件「事件」被他們揮筆一寫,立即成為頭條新聞,好像影響非常深遠。事件的對錯,被這些記者定性後,公眾就早已作了公審。

最近香港某一肝臟移植權威的教授辭職,被某報紙渲染為人事爭鬥的結果,有人升職不果,有人戀棧權位,事情的對與錯黑白分明。局外人一看,就會覺得廿多位醫生離開同一部門,定必是系主任領導無方,醫生六點半巡房的習慣,定必與那留任不走的老人有關。總之刀光劍影,比大時代還要精彩。

我不明白那些資深記者是否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抑或更甚的是,那記者本身也參與了整個權力爭鬥遊戲的互動,只不過他的筆去幫他所支持的一方去開拓了多一個戰場;又或者,有些人透過文筆去擔全搞屎棍去挑撥離間,務要製造更多新聞。

大學外科早上六點半巡房,絕非這十年那主任上場才發生的事,你問年長十至廿年的醫生,也會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常見的做法。就算在今天不少外科,七點半巡房已經是非常晚了。

如果你問在那大學醫院擔任醫生的人,你就會明白工作量於不同的組別有不同關係。老實說句,那個自稱去兒已決的教授,其組別的工作時間是最長之一,這與系主任的領導手法有關?抑或和該組醫生的頭頭--這名國際級教授有關?

沙士後私營醫療市場不斷鼓脹,公立醫生的薪酬卻長期被凍結。不少私家醫院發展手術中心吸引各方菁英,而公立醫院以及大學醫院的工作量有增無減,促視較有經驗的手術科醫生離開公營系統,挾著大學醫院出身的美名「開檔」,一於多勞多得搵真銀。這情況不單止在兩間大學醫院,甚至在不少龍頭公立醫院亦十分普遍。為什麼沒有人找中大外科學系的主任來批鬥一番。

一個資深教授的離開如果影響一個已經有十五年歷史的服務,那個教授理應被批評才對。傳媒只慬評估他的離開對該服務有什麼影響,而不去質問十五年來他是否訓練足夠的醫生去進行這手術。我只可以說,記者的問題,本身是本末倒置。

有人說中大的外科學系最輝煌的時代,是李國章的年代,鐘尚志亦能緊隨其後,之後這數年已經開始被港大比過去了。為什麼那記者不走去問一問,中大的兒童手術科以及心胸外科的教授,是否也早已在私家掛牌「搵真銀」?對面海大學的外科這幾年的輝煌成就,是在誰帶領下創出的?

再翻更舊的賬,想當年(沙士前夕),中大被取消資格,不能成為肝臟移植中心的時候,這為移植權威又出了甚麼聲音?

我只想說,無論是黃教授抑或范教授,都是醫學界舉足輕重,是香港的外科發展的巨人。

第二,大學醫院以及其他醫院人事之間的複雜,彼此明爭暗鬥,更本就是大家已知的秘密。

第三,從該篇報導上,各位讀者要學習,究竟這份自問公信力第一的大報,其報導有幾多成是客觀持平,有幾多是早已帶有記者(又或受訪者)的主觀願望和立場?

第四,當香港的醫療專題新聞長期為一兩人所把持,究竟公眾是認識更多,抑或被蒙蔽更加多?

後記:究竟有沒有報館有意聘請一位有醫學學位,中文高考優等成績,熟識公營醫療運作的年青人,去跑醫療新聞呢?

再後記:有人今日說不走了…

星期三, 10月 18, 2006

董建華博士

數小時前才收到的消息,香港科技大學為表彰董建華這位卓越領袖的成就以及對社會的貢獻,會於今年十一月十日向這位全國政協副主席頒發社會科學榮譽博士。

在科大的網頁,董建華被介紹為「香港特別行政區首任行政長官,帶領香港由殖民地管治順利過渡到港人治港,高度自治的特區政府,成功落實一國兩制。董先生現為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十屆全國委員會副主席。 」

建華八年,亂港禍港,朝令夕改,民不聊生,失業高企,經濟崩潰,沙士禽流,八萬五廿三條,這些慘案至今歷歷在目。建華干預學術,庇惡護短,罪證確鑿。這八年他寵信小人,官商勾結,以高大空治港,中港關係處於最不信任的時期,每天報紙只會聽到擦鞋的聲音,一切忠直良言均遭打壓。在他的領導下,每天只聽到方向星球的連篇歪理,以及左派報紙的擁戴宣言,似是歌舞昇平,實際哀鴻遍野--大紫荊頒給殺人兇手,真正愛港人士卻遭打壓;港人治港變成空話,中央干預京人治港卻得以落實……這八年是這東方之珠最暗淡的時代,史稱「建華之亂」。

這不能怪理科人缺乏對歷史的觸覺以及認知,才兩年前的事已經忘記了,看來科大的評審委員會患上了老人痴呆症,抑或決定頒發學位的人,其實是八年之亂中的既得利益者?

星期二, 10月 17, 2006

履歷

本想繼續談生論死,可是我比一位實習醫生氣得頭昏腦脹,不得不停下來寫一寫。

自問不是一個好的求職者,我在見工前兩三星期才問題籌劃自己的職業志向,老實說,直到實際醫生第三個月中段,我才把我的志向由精神科轉往現在的學科。至少至今仍然情投意合。我上司經常說人選工時工亦選人,有些工作的確再尋找合適的人去做,希望現階段我仍沒有令上司失望。

大部份實習醫生的求職過程都是漁翁撒網,就算不是自己心宜的學科,也抱著博取面試機會的心態寫信。部門秘書以及負責的同事要在百多封求職信眾裡尋她,除非你有輝煌耀眼的學術成就,否則你就需要在求職信的吸引力下一番苦工。

所以,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實習醫生的求職信,竟然花空位去寫上自己慬得使用微軟辦公室軟件中的WORD,EXCEL以及POWERPOINT,有些人甚至連OUTLOOK以及INTERNET EXPLORER也加上去。

天呀,這只不過是文書處理的最基本入門,有什麼值得拿來一曬?除非你拿了MICROSOFT CERTIFIED SYSTEM ENGINEER,否則辦公室軟件的應用,就像你有簡單的會話能力,豈不是最基本的要求嗎?

可是,如果你列明你有撰寫網頁以及圖象處理的能力,你就會深受歡迎,相信我,香港很多年過三十的醫生是電腦白痴,很多部門的網頁,不是多年未更新,就是設計版面仍然停留在上一個世紀。

那個實習醫生的賣點,絕對不是(亦不應)是那些基本電腦技能,而是她多年來照顧患癌母親的辛酸和汗水,這一切一切,已經是她最好的履歷。

我上司在約見我並告知接納我的申請時,她告訴我:「人在找合適的工作,工作也在找合適的人」,這就是緣份。各位學弟學妹,你知道你要找什麼的工作嗎?你又知道你的賣點是什麼嗎?

星期一, 10月 16, 2006

生死團

這是我未完成的思緒筆記:

如果要設計一個一日團,遊覽不同地方,假設資金以及交通不成問題,但景點以及過程要讓你對生死有所體味,你會選擇什麼地方?

香港人不是不認識香港,可是我們只把香港看作成一個消費的地方,我們對外也把這「東方之珠」包裝成購物天堂。消費玩樂的「現在」主義,成為不少人,包括本地人,遊香港的重要主題。

最近香港開始流行了「生態遊」,要對香港的環境以及大自然有更深的了解。香港在這一點起步得遲,但為時未晚,只要有恆心,假以時日定會達到。

香港最缺乏的,恐怕是生死教育。如果旅遊可以幫我們認識大自然,那又是否可以幫我們認識生死更加多?

這特區不是缺乏讓我們對生死駐足的地方,只是它不是遠離民區,交通不便,就是早已被拆卸重建,不留下無塊磚頭給我們沉思。

除了墳場,香港真的缺乏令人反省生死的「景點」。即是觸動我心靈的地方,卻是嘉里大廈,以及八仙嶺的春風亭。

生死問題,一直有意地被遷離於視線範圍之外,卻又是你我每天必需要面對。難道真的要等我們斷氣一刻,才去體味跑馬地一個最著名的墳墓其中一對對聯:「今夕吾軀歸故土,他朝君體也相同」的現實性嗎?

城市缺乏令我們反思生死的地方,間接令我們對生死的準備有所不足。畢竟,在城市化了的地方,死亡已經不在家庭中發生,而是被遷移在醫院當中。

這小島,還有什麼地方幫助大家更認識生死呢?你有沒有意見?

星期日, 10月 15, 2006

死亡

牛津大學醫科入學試的其中一條問題,是「一個人到怎樣才算死」。

「死亡」是全世界最容易也是最困難的課題。還記得在醫學生的年代,跟隨醫生通宵當值第一次見證「CERTIFY DEATH」的過程。當病人不能再被喚醒,沒有呼吸以及心跳,血壓、脈衝都量度不到,腦幹條件反應停止,而心電圖已變成一條直線,那時候醫生就可以證實病人死亡。

隨著移植醫學以及深切治療醫學的進步,死亡的定義就由心臟呼吸的問題轉移到腦部活動的問題。「腦死亡」是指「腦部包括腦幹功能不能逆轉的停止」。腦死亡的概念在歐美已經有四五十年的討論,在香港還只是近十年的事,而實際上仍然有很多人(當然不是醫護人員)不接受腦死亡等於死亡的概念。

不過,最可怕的死亡,一定是「腦未死心先死」,這個心不是指心臟,而是指內心。有很多人,活著就只不過是行屍走肉,沒有愛心、理想以及情感,處處只會為自己著想,整個世上只為他一人而運行。有些人每天活著也不知自己為了何事,返工放工等吃飯,每天無所事事浪費青春。這兩種人活在地球上,與活死屍其實無異。在某個意義的層面來說,他們其實已經死了。

由於人身雖死,浩氣卻永久長存,精神留在人間,音容依然宛在;由些人雖然生存,過的日子就像行屍走肉,活著只是浪費地球的氧行;一個人到怎樣才算死亡?不一定做醫生才可見證,你和我身邊的同事或朋友,可能有不少已經早可以被界定為「死亡」的行列了。

星期六, 10月 14, 2006

往生前夕《成報版》

早前寫了一篇《往生前夕》,談及逝世前夕前最想見到的人,承蒙修兄轉載,我把錯別字以及不通順的句子改了,有興趣的可以看看

星期五, 10月 13, 2006

解讀醫療新聞

如果我離開醫生的行列,我最想先讀取一個傳理碩士課程。

如果解讀傳媒報導能力是通識必修的一課,我就更相信解讀傳媒報導有關醫療的新聞,就更是每一個人必須要學習重要課題。

每次門診看見病人帶著大大小小的剪報來詢問病情,當看見病人被報導所誤導,又或聽到大學醫院教授的吹噓後而就問題弄得一知半解,我就不期然心痛。

對問題誤解所帶來的後遺症,就是一次又一次在希望和失望當中浮沉。每次當我把報導背後的事實告之病人,他們離開時失望的步伐,有時也令我責問自己是否太殘忍。

學習解讀醫療新聞,需要勇氣以及知識。可是,當藥廠、大學以及傳媒互相「合作」,我們又能保護真相多少呢?

星期四, 10月 12, 2006

瑣務瑣語

我很久沒有試過被一項活動佔據了我所有心力。

回想我中學以及大學的時候,是活躍的活動「攪手」。舉凡我有興趣的活動和節目,我都可以全程投入不眠不休的去籌備,就算走堂通宵也在所不惜。坦白的說,醫學院學生仍然熱心參與醫學無關的課外活動,我敢自認是表表者。這些經歷不會為我的醫學考試增加了半分,卻不知不覺成為我大學時代接受通識教育的最好機遇。

可是,我越來越害怕這份「熱心」,只是一種白痴的行為。當人越大,越見證到這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氣氛是如何的貼身。在醫生這界別,大家多不願把時間和心力放在自己前途無關的問題。多做一步就會有人說:「我肚痛,我不適…」這些推搪的說話。這是一個只計算你考獲專科資格進度的行業,除此以外,人生其他成長的元素均不作考慮之列。

如果你突然之間看到一名較資深的醫生願意擔起這些「瑣務」,你就會知道這是他/她搏表現,爭升職的開始。

這些活動,最能反映誰是好人願意幫你一把,誰在背後竊竊私語甚至幸災樂禍。畢竟,醫生當中亦有不少收藏了狐狸尾巴。

我想,明晚過後,我應該也參與閉關自修不問世事的行列,畢竟,合約也快完結了…

(後記:有沒有NGO有意聘請一名有組織社會行動經驗,亦有醫學背景的人擔任幹事?)

星期三, 10月 11, 2006

一個好人

我一直很想回應Sisyphus在《不要怕信耶穌》的留言,特別是他觸動了我對「福音與貧窮」這議題的興趣。特別是有關耶穌的政治智商低能,以及耶穌對貧窮未能提出解決方案的部份非常有興趣。

作為一個理科人,我之所以大力評擊教徒對「進化論」的批評,其中一個原因是教徒在反進化論的同時,把自己對科學的無知以及誤解表露無遺,甚至可能連科學的最基本原理也仍未掌握便已發炮。面對這些教徒盲流,我們只需對他們一笑置之,然後祈禱說:「父呀赦免他,因為他所說的他也不曉得。」然後抱頭大睡便是了。

所以,對於那些信耶穌的人來說,我只有將剛才的第二段的「教徒」換為「離教者」,「進化論」三個字換成「福音」,「科學」換為「神學」甚至是「哲學」。整篇段落就會呈然另一段圖畫。

克萊門特理應有更多關於「福音與麵包」這議題進深討論的神學書著,我也無謂在他面前班門弄斧。我只想分享剛剛收到的一段代禱請求:

新福緊急呼籲為李健華牧師健康代禱

新福事工協會上週五(十月六日)發出緊急呼籲,希望牧者、長執、禱伴為該會總幹事李健華牧師代禱,信中提到李健華牧師經過多項化驗和檢查後,證實肝臟出現三個腫瘤,其中一個更有十多厘米之大,故現正於醫院留醫,接受跟進和治療。院方建議暫不進行手術,以化療方法治理。

信中表示李健華牧師精神尚好,雖然間中感到痛楚,但心裡仍有平安;而李師母及兩名兒女亦滿有信心。該會乎籲關心李健華牧師的肢體不必到醫院或其家中探望,並代李健華牧師感謝各界的致電關心。有關李健華牧師的最新況可瀏覽李牧師的個人網誌http://kinwahli.blogspot.com/,或致電27296400與梁友東牧師或趙坤美姊妹聯絡。

我並不是想大家去批評一個肝癌病人的信仰體統是否怪力亂神。我只是想起,如果你談起「福音」和「貧窮」,李健華牧師絕對是其中一人。

福音有兩部份,一部份是聖經所記載的道,另一部份是信徒(而非教徒)活出的道。我從來不找一本吳主光的小冊子去批評進化論的錯誤,就正如我也不會能教徒的無能去批評「道」的真確。雖然我極力批評教徒的白痴以及低B,就正如我也極力批評以偏蓋全的科學以及醫學理論。

希望這篇回應能為各方好友暫消火氣,也請記念一位可能與你的信仰不同,但為貧窮人發聲的一個好人…

星期二, 10月 10, 2006

再多

有什麼可以醫治困累的身心?就是靠更多的工作和忙碌,把困累的訊號完全消滅淨盡。

這就有如痛楚管理,如果你製造一個更大的痛楚,把你對原有痛楚地方的關注全部轉移,那個地方就不會再痛。

可是,不感到痛楚,不代表傷口被醫治;同樣,更多的工作和忙碌,不代表身心已經得到鬆弛。

這些時候,甚麼「貴人事忙」又或「你應該為你仍有能力工作而感恩」都變得廢話,甚至是出於「那惡者」。

希望,我明天還有氣息,能夠寫出一點東西…

星期一, 10月 09, 2006

核試

早上巡房的時候,從病房電視傳來晨早新聞報導北韓成功核試,內心立即產生一份不安的感覺以及莫名的忿怒。

不安,在於對前途以及局勢的末知。憤怒,在於人類喜歡自相殘殺的野心。那份無奈,站在病房,就顯得更明顯--當我們每天努力在救人,但世界另一角落的人卻每製造更多的殺人武器。

世界上大部份的國家投資軍備的金錢都比投資國民健康為多。生命,是靠藥物抑或武器去保障?大家交的稅,是要去幫更多的人,抑或殺更多的人?

人命何價?我已經不慬得去分析各種政治勢力的對錯,當我聽到戰爭所帶來的哭聲以及地球因這核試所承受的震動,我內心和核爆的地土一樣痛楚,這份震盪,這份不安,卻絕非百米石屎所能掩蓋消滅。我只願這份憐憫之心能感動正在閱讀的你,將對地球和平的關懷以及祝福,比幅射以及野心更能滲透地球上每一角落。

星期日, 10月 08, 2006

診金

老實說,我很討厭那些十世一句說話也沒有,但一開口就對我稱兄道弟噓寒問暖的「朋友」。

因為我知道,第一句的關心過後,第二句以至第一百句都是免費醫療諮詢服務時間。又因為我知道,當他/她第一百零一句收線/OFFLINE後,他/她下一次找我,又可能要到不知那一個人身體有毛病/又或又有醫療問題要「請教」的時候。

一個醫生之所以「昂貴」的地方,其實不在於所開的處方,而是在於診症以及醫療諮詢部份。英文的診金是「CONSULTATION FEE」,只有在香港這個不注重知識的地方,才會有「藥費」以及「診金」互相混淆的概念。

而事實上,這就是專科醫生收費較昂貴的原因。牽涉專科的知識以及醫學的判斷,自然就需要收較昂貴的診金,那怕所看的病只是傷風咳。

所以有很多人覺得找專科醫生看病太昂貴不值,特別是當他們看的只是傷風咳。可是,亦只有香港這個奇怪的地方,才會有那麼多人要求找專科醫生看那些非專科的常見病。

在外國,就算你患上心臟病又或中過風,都可以由家庭醫生/全科醫生進行跟進。根本無需勞動專科醫生。只可惜,在香港要直接獲得專科服務實在太容易了。

醫藥分家對私家醫生是否有影響,頭一兩年可能會有些少。但當大家確立原來診金和處方藥費是有所分別,大家習慣了分開兩樣門目,影響其實不太大。

看來說得太遠了,其實我只想說,那些快閃的「朋友」,他們的診金,就是我對他們的尊嚴的肯以及最後的信任,經這一診,都花光在他們的虛偽上,消失淨盡了…

星期六, 10月 07, 2006

我累了…

我有些病人,最後未能渡過中秋的夜晚。而有些我熟識的長期病患者,做完節後也因身體太虛弱而入院。

今晚,看來最好是以沉默,作為對我熟識的病友最後的致意,也默念那些在中秋節因病未能共聚天倫的人,希望月光的溫柔令他們的痛楚減到最低…

星期五, 10月 06, 2006

中秋

今晚要當值,與美麗的月光無緣。

我一直覺得,星星是給情侶去細賞,月亮,還是一家大小一同欣賞較好。

月亮見證著不同人的成長故事,月圓中秋,又是回憶舊時的好時間。

最溫馨的中秋,應該是一家大細三代同堂,坐在草叢上,年幼的小孩可能拿著燈籠互相追逐(放心,現代的燈籠多已是用電的),而中年人則安靜地,聽著老人家去回憶昔日的月光。

試想想,你又有多久未聽過你父母,甚至是你祖父母,講及他們的兒時軼事?

中秋是一家團圓的日子,中秋也是想念故人的日子。相思,從來就應是這月圓之夜的主題。

如果你不明白這些說話,不要緊,因為你還未到那個年紀那個心境。或許你在愁煩假期間要趕著的文件,或許你明早已經外出旅行。可是,當有一個中秋之夜,你發覺你的內心開始想起童年,你的內心開始想起已遠走的誰人,那一刻,你已經開始步入成熟的中年,你的人生下半部份的旅程已經開始。

星期四, 10月 05, 2006

不要怕信耶穌…

(前言:這是一封寫給一個生命有熱誠的朋友的信…)

基督教那份自大以及排他,導致很多在基督教受教育的人不信耶穌。有一句至理名言就是「基督教會使人離開基督」,我相信你也是對信仰以及生命有追尋的人,卻被基督教徒那種惡霸形象所嚇怕。

在我來說,基督教絕非是死硬和霸道的,惟有一個會去反思的信仰,這個信仰才有生命力,這亦是從豪仔博客所學到最大的功課。當今日基督教著力於各方面去擴展勢力,我們卻缺乏了信仰的自省能力。教徒搶著成為信仰的代言人,卻從來不讓耶穌的言語對向自己的內心說話。

我已經離開教會近兩年,這兩年卻令我更認識耶穌。對我來說,「教徒」以及「信徒」是有分別的。尋找就能尋見,叩門的就有門能開,但教徒的霸道以及盲目,把所有認識耶穌的門封閉了。

耶穌的門徒,其實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每一個都很有「個性」,絕非像今天的教徒一樣,個個似足樣版公仔,被塑造成同一模樣。這種生命的質素,只能產生教徒,不能產生信徒。這種信仰不值得你去投資生命。

希望你認識更多信徒,察覺他們和教徒的分別在那兒。請放心,我已經為這個旅程而出走教會了。

星期三, 10月 04, 2006

一個人的死亡所帶來的問題

先此聲明:這篇不是討論血癌醫學的最新發展,我也不是來自某某大學醫院,我更沒有從事深切治療醫學以及急性血癌的化療治療,(此句話的背後意思,即是說我並非沒有參與過急性血癌的治療),最重要的是,我沒有任何內幕消息。我對人大醫生的政見立場毫無好感,雖然我多次感謝這位前輩醫生的言論令不少市民對爭取民主的觸覺提昇。

無論如何,我個人不大喜歡在一個人去死但未蓋棺的中間去評論那人的功過。畢竟屍骨未寒/未燒,公式化的讚頌,始終比懇切的批評,更能夠被聽得入耳。不過,我倒對他最後於某大學醫院的深切治療部去世,

其實早兩個月前明報已經曾報導人大患上急性血癌(ACUTE LEUKAEMIA)。急性血癌分為兩種,一種是ALL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Acute Lymphoblastic Leukaemia),另一種是AML急性骨髓性白血病(Acute Myeloid Leukaemia)。ALL主要是小朋友的疾病,但第二個高峰發病的年齡為六十歲以上,撇開小朋友的個案,成人ALL的根治率約為三分之一,而大過六十歲的長者根治率為百分之零至二十。AML是一個急遽惡化的血癌,不作治療,兩個月內會致命,就算你進行強力的化療,三年生存率亦少於百分之二十。

即是說,無論是AML抑或ALL,若果是長者患上,相比其他如乳癌又或大腸癌,其預計的生存率其實是非常之低。(兒童個案因治療方法之不同以及骨髓移植之應用,整個圖畫會有所不同。)就算配合最強度的化療,不少病人亦會於早期去世。化療亦會減低病人的生活質素,所以有不少長者會不選擇化療而接受保守活療(conservative management),按需要輸血以及加強對感染的防護。

很多人有一個誤解,就是嚴重的疾病就會被送入深切治療部。深切治療部的目的是用儀器去支援多重器官衰竭(multi-organ failure/MOF)的病人,但並不是每一個MOF的病人都會入住深切治療部。深切治療醫生會對病人作出評估,判定衰竭器官的復原可能性。(例如未期肺癌的肝臟擴散導致的肝臟衰竭以及因服食中藥所引致的肝臟衰竭,已經有所分別。)由於深切治療部的床位非常緊張,醫生必須選擇那些「有得,已經救得好」的病人,接受進一步治療。

深切治療部並非靈丹,由於當中住滿最病情惡劣的病人,是故深切治療部的病菌通常都會被其他病房更為惡毒。對一些抵抗力弱,例如長期服用類固醇(STEROID)又或免疫力壓抑劑(IMMUNOSUPRESSANT)的病人,入住深切治療部可能增加他們感染超級抗藥性細菌的機會。器官復原但病人因感染而死亡的情況時有所見。

我並不認識大人醫生的醫生,我更不知道背後的細節以及病情的變化。報導說他因年紀老邁而不適合骨髓移植,單靠傳統化療的作用其實不太落觀。為什麼他仍留在充滿病菌的深切治療部呢?

對於人大醫生最後逝世於深切治療部,我倒是有些疑問,以及有更多的難過。

患上存活率如此低的急性血癌,為什麼適合被轉送深切治療部接受醫治?難道某大學醫院有什麼靈方,能夠把病人的器官衰竭以及其背後的原因醫治?難道這位「人大」的存活率被評估後,比當晚其他有潛在機會需要深切治療的病人更高嗎?

我不明白,我也解不通。下次如果你不幸有家眷朋友在某某大學醫院因急性血癌情況惡化,請代我問一問這個問題。

臨床決定這些東西,有時始終很難說對與錯。不過,最難過的是,大人醫生在深切治療部渡過人生的最後分秒,相信最後的時刻身體切定插滿不同的吊針和藥物,四圍都是觀察儀器。這又何苦呢?

為什麼最後的一刻,一定要以儀器相伴,以非安敞在自己家的睡床,在兒孫滿堂的情況下,安靜地走完人生最後的路程?

聽著隔壁病床同樣掙扎的聲音,病人在如此環境下去世,走得舒服嗎?

這一切,我不慬得答,或許,我不應該再問下去又或再寫下去,就此擱筆好了,而是對那位人大最後的尊重…

後記:
我越想越傻瓜,其實只有人大是以「私家病人」的方式,他想接受什麼治療也可以…

相沖忌諱閱讀:
如果你是往生者的支持者,請勿看世澤兄《民心向背

星期二, 10月 03, 2006

圍城之歌

第三首要介紹的倒扁歌,就是《圍城之歌》。

節奏輕快,心境年輕。如果你聽不明國語歌詞,你甚至會以為這首歌出自什麼年青人流行樂隊,又或動畫的主題曲。

香港社運不是缺乏玩音樂的年青人參與,就像「噪音合作社」以及「八樓」等有不少人均在社運活動上獻技。但很可惜,他們所創作的音樂,基本上早於六百萬的香港人脫節,無論歌詞以及曲調,很難找到一滿意的一首能於廣大市民的心有所共嗚,卻沉醉於自己的小圈子小社群當中,自得其樂。

除非你想社會公義以及社運信息永遠停留在那小貓三四人,否則今日社運界的音樂人,就有責任去反省自己的雙手,究竟是彈奏給誰人聽。政治信息能否帶進尋常百家姓,引起更多人共嗚和響應,音樂從來都佔有很重要的位置。但當路過的人聽到社運歌曲,只感受到示威人士的「噪音」,我就覺得社運人有責任反省一下,除了指責市民大眾對事件漠不關心,是否自己也浪費了發聲的機會?

台灣的政治音樂可聽性,比香港的流行金曲還要高。社運歌曲是要讓社運人曲高和寡,自抬身價,抑或是讓更多有心人走在一起呢?

圍城之歌--國語
詞、曲: 詮釋音樂

公元兩千年 歷史大轉變
新的總統 陳水扁 欺騙全世界
曾經的希望 如今都破滅
美麗寶島 看不見 痛苦不能言
不要怕 伸出指尖 一起來倒扁
歷史 見證一切
大家一起 心手相連
倒扁才能展笑顏
不要怕 伸出指尖 一起來倒扁
歷史 即將改寫
大家一起 肩併著肩
一擊推翻阿扁

星期一, 10月 02, 2006

紅色大道

無錯,又是一首倒扁的歌。

于立成在香港抑或台灣都未必有太多人認識。不過平心而論,這首《組色大道》,就算沒有政治含意,其水準也在香港的金曲之上。那份像張信哲又或光良溫婉的聲線,卻有力地將一個夢想投射出來。

把倒扁的訴求以哀怨的情歌歌調唱出,是香港永遠也學不到的功夫。一個政治訴求,變成對真理的堅持、未來的捍衛,心願、淚水、希望、真愛和力量,為一場政治運動添上正義合理的光環。參興倒扁的人士,透過這歌,再一次肯定自己的立場是正確、值得驕傲,在紅色的大道的每一個小市民,此刻就是愛和信任的重建戰士。

每一個參與政治運動的人,可能帶著不同的心情和心態前往。一首好的歌曲,可以成為團結不同人士的紅線。就像六四民運歌曲《自由花》,每一次播出也賺倒不少人的淚水。香港回歸後大大小小的民主運動,又有沒有一首歌曲能夠寄託你的心聲?

雖然這是一首倒扁的歌曲,但我可以向你保證,這(也)是一首會令你感動落淚的歌曲。不要羨慕台灣人對政治的熱情而為香港的冷感而失望,飯聞煮派有沒有問過自己,廿多年來為對爭取民主香港有寄望的市民,帶來幾多觸動心弦首歌?
《紅色大道》 曲、詞、唱:于立成

誰 讓真理慢慢消散
誰 讓孩子失去未來
誰 扼殺了對人的信賴
又是誰 把所有的錯都撇開

誰 讓人對生活茫然
誰 讓彼此失去了愛
誰 謊言說得如此簡單
又是誰 讓所有的信心不在

我們的怒吼在紅色大道
我們的心願讓天也能聽到
我相信真理一直沒有死掉
我知道 我們做得到

我們的淚水在紅色大道 
我們的希望讓全世界看到
我相信真愛一直沒有死掉 
我知道 我們做得到

這是一種力量 誰也阻擋不了
大聲的說 我很驕傲

我知道 我們做得到

星期日, 10月 01, 2006

紅花雨

一首再普通不過的民謠曲調,這幾天卻觸動了寶島二千三百萬的心靈,也令我的眼睛流下了不知多少條的淚水。

《紅花雨》 曲詞:小蟲

紅花開 紅的心 紅的好美麗
為了你 等下去 我還在這裡
人不再 錯花季 雲濃月怎明
傷了心 不離棄 落成紅花雨
花若開 若有你 花才會美麗
盼望你 回頭看 我還在這裡

記得你 那一天 紅紅的眼睛
你的臉 你身影 笑容隨你去
在一起 流眼淚 一起看星星
能有幸 能相遇 永遠不忘記
漂著雨 迎著風 風過盼雲清
你牢記 我牢記 家就在這裡


本來一首簡單的情歌,細訴著一個人在紅花開的季節等待另一個人出現的心聲,卻原來可以被柔性地用作表達對倒扁訴求成功的期望。沒有昂首激情,也沒有侮蔑辱罵,原來要求總統下台的政治訴求是可以如斯溫婉地表達出來,反動的聲音竟然可以媚婕如詩。

我相信大部份上街倒扁的群眾,目的並非想令台灣更混亂,而是想這個家變得更美好。這種心情,相信再沒有比「漂著雨 迎著風 風過盼雲清 / 你牢記 我牢記 家就在這裡」表達得更貼切了。

小蟲的作品,簡單卻直接地為倒扁運動提供了新的動力,那些年年嚷著要前往台灣取經的「飯聞煮派」,倒底又從旁人身上學了幾多功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