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4月 30, 2006

十萬人的急症需要

政府應該為一個十萬人口的社區提供醫院級的急症服務嗎?

東涌人口現有約十萬人,除了私家醫生的服務外,現時沒有二十四時的診症服務。政府打算興建一間北大嶼山醫院,在二零一零年為當地居民提供急症服務。

根據統計,在沒有夜診服務的凌晨十二時至八時,每一晚平均只有二點二名東涌居民使用鄰近的急症室(仁濟以及瑪嘉烈醫院)求診,而屬於危殆及危急情況的病人平均更少於零點一個。即是說,以現時人口情況,東涌醫院若設立急症室服務,於深宵時份的更次,每十晚才有機會為一名真正有急症需要的急症病人服務。

在一個人口年青的社區,居民需要的將會是較多兒科、創傷骨科、外科以及內科的服務。急症室若沒有以上四科的支援,就得將個案轉介至其他醫院。當中還未涉及較為微小的分科問題。

記得我在那打素醫院實習的時候,當時新界東聯網把大埔夜間外科服務與北區醫院合併,如果你不幸患上盲腸炎又或血管爆裂,對不起,你將會被轉送往北區醫院或威爾斯醫院接受觀察或進一步的治療。

有時病人病情未必如教科書上那麼「經典」,又或本身非外科的住院病人若突然得上外科病症,就得以電話和電腦與另一間醫院的外科醫生作病情討論,某個程度又是廢時失事,徒增麻煩。若果病人的病症很明顯,那還非常容易,直接把病人轉送另一間醫院便了事。可是,若果病人的病症不太明顯,轉院與否就很視乎病人的危急度,這其實是一個頗困難的決定。

為甚麼醫管局那麼熱衷將醫院的服務合併再合併?一個答案,就是錢字。

因為如果你要為一間醫院提供夜間住院的急症服務,所牽涉的是很嚴重的人手問題。

如果一個醫生一個月會獲編配於四至五晚當值,以一間中小型地區醫院的內科病床為例,一般至少會有三名醫生(指駐院醫生以及尚未升級至高級醫生的專科醫生)在晚上的內科病房當值,那麼那個學系至少要有二十五人醫生,才可以足夠夜晚的急症候命。

還未記算那些在家候命的高級醫生和顧問醫生的數字。在專科的訓練,一位資深醫生最多負責三名醫生的訓練,二十五名醫生就至少要有十名高層的醫生。所以最少也要成立一個至少有四十人的內科,才能提供有限度的服務。

很多人有一個誤解,就是候命的醫生只是等候傳呼。如果你有醫生朋友,你就會了解在香港的醫院,特別是沒有實習醫生的醫院,候命的時間比白天更忙,我經常只用五分鐘把一個飯盒扒完,因為你知道當你坐下五分鐘後,病房又會來一個傳呼--「收急症」又或是「急救」。

而骨科和外科屬於手術科目,假設每科至少有兩名醫生留下當值,而其中一名是較有危急手術經驗的醫生,以上述的方法計算,每科就至少要二十名醫生,再加上六至七名的高層醫生;兒科的情況也類似,每晚有兩名醫生留在醫院,其中一名是較有經驗並至少正在接受高等程度培訓(higher trainee),那就又要至少廿多人。

再加上急症室約二十人(一間連高層醫生只有二十人的急症室其實非常細少),整間醫院就至少要有百二名醫生才能成功地進行基本運作,還未記算附設的其他科目以及服務。

就像那打素醫生,沒有外科服務,但附有兒童精神科、耳鼻喉科等較為細小的專科服務(夜間則沒有駐院醫生服務),在零四至零五年,就需要有一百二十三名醫生,才能勉強營運這一間醫院的二十四時連急症的服務。

所以如果要為東涌居民提供廿四小時的急症醫院服務並包括以上四科基本科目,就至少要從局中抽調百二名人手(最保守估計,但相信至少要百五人或以上才足夠),並更多的護士,專職醫療以及其他部門的同事,才足以應付新醫院的人手安排。

下一個問題,就應該問一百二十名醫生的醫院去服務十萬人的社區,是否合理?是否足夠?特別是當為選票以不顧一切的議員老是把「公平」掛在心口的時候,我們實在需要作簡單的計算:

每十萬名市民有一百二十名公立醫生提供急症服務,即是每一千名居民有一點二名醫生了。

在最近三月廿九日的立法會會議,政府公佈各醫院聯網的病人醫生比例如下:

醫院聯網     人口     每千人的醫生數目比例
港島東     837 585     0.60
港島西     530 381     0.943
九龍中     490 905     1.18
九龍東     908 351     0.59
九龍西     1 836 582     0.60
新界東     1 325 727     0.603
新界西     1 062 121     0.49

但請注意,由於一個聯網當中包括急症和非急症的醫院,所以實際上每千人的急症服務醫生比例會更為少。

當人口增至二十萬,那麼每名市民所有的醫生比例為零點六,就與其他聯網的情況相近,站在資源分配的角度,才會更為公平。現階段反而應加強廿四小時門診服務,並就當地居民求醫的模式進行研究(每一個社區的求醫模式是有分別的,半山居民和長沙灣的人的求醫心態方法以及原因是會非常不同),那才對建立未來的社區醫院有所幫助。

跟進討論:
1.當貴區的議員以及政黨大聲疾呼要為你所屬的社區增加公共醫療資源,其訴求是否合乎公平和公義呢?
2.當北大嶼山醫院興建完成後,東涌居民濫用急症室的問題,會比區外的嚴重還是較為輕微?原因何在?

延伸晚讀:郭家麒議員(醫學界)在立法會就醫管局資訊分配的提問(29-3-06)

再跟進討論:
作為前新界東(現在搬了去九龍西)和醫學界功能組別的選民,我一直會去看一看我當初所投的票而選到的議員,其提問問題素質和工作表現如何。世澤兄對這問題更為關注,亦曾把議員提問放在其博客作討論。你所選的議員,他/她的提問質素又是如何呢?

星期六, 4月 29, 2006

十年前後

一九九六年,我參加中學會考,同年中五畢業。

老實說,在銘基頭五年是我人生最快樂的日子。整天活在知識的追尋和人際關係的成長。那亦是我最有衝勁的年代,我還記得中二時看著進步六十名的成績表而感觸流淚.中三的我敢拿起柏楊版的《資治通鑒》於中史課向老師問過究竟(現在回想起也要為對課堂所做成的滋擾而向各位老師同學陪罪),中三暑假前膽粗粗走入校長室要求校方額外贊助我參加一個為期一個月的英文學習營(我要特別感謝許俊炎校長的雅量,我相信他也相信當中的投資沒有錯誤),中四時加入領袖生團認識了一群比我年紀大但對我的生命取態影響深遠的師兄姊(我還記得海英、美荷、FRANCIS、宗強、李育鈞、江芷珊等比我年長兩年的學姊學兄對我的忍耐和教導),中四五時也認識了一群校外的好友,今日他們不是周旋於基因食物和胡椒噴霧,就是在光明頂煮酒論英雄。十年前的我,發覺世界是這麼大,對前途也滿懷憧憬。

可是,這十年的我比十年前我更快樂嗎?家庭破碎是一個鐵一般的事實,皮膚病變的覆蓋範圍比手提電話網絡鋪切得更快更廣,認識的人不是死就是病,沙士海嘯九一一,,只不過是把人生的悲情和荒謬以不同的方法重現在我們眼前。無論是自己,是身邊的人,抑或是整個世界,這十年可真的沒有什麼值得快樂的事。

最可怕的,是我檢視自己這十年的我比十年前我,更找不到自己的「根」。一切可以追索我過往身世又或家庭變遷故事的人,已經一一佚失。十年前的我面前家庭破碎的關口,曾立志要重組自己家庭的歷史故事,但今日我家庭的成員,父系的已全告不知所縱,母系的多已分崩離析,今日的我比十年前的我,更不慬得回答你我是誰。

十年之間有甚麼心態上的轉變令我變得越來越悲觀,是人性的虛假、人性的軟弱、人性的無奈,抑或是自身的無助、自我的渺少,抑或是自己的困乏?

十年前的上帝比十年後的上帝更為真實,十年前的小子比十年後的肥佬更有衝勁和盼望,這就一定是事實。

這一夜,校友畢業十周年的聚會,因為通宵當值而未能參與,在此感謝你們每一個十年前曾經與我同行的同級生,給予我人生最快樂的時光。

星期五, 4月 28, 2006

深的問題

在大雨天下的咖啡座和一名屬於某年青智庫的成員進行簡單的訪談,感覺非常不是味兒。

課題本來是談蔡堅等醫學會會董組成團隊參選有機會影響行政長官結果的選舉委員會,後來卻突然變成醫療融資制度之我見。

短短的一個小時,談到天南地北,卻是不著邊際,當那名智庫成員作了小總結時,我駭然發覺她所摘下的要點和立論和我一貫所持的南轅北轍。

我趕急改正了她的誤解,可是每每才觸及一條問題的表層現象,訪問者就已經跳至另一個話題。

雖然我還未看過訪問稿,作為一個小薯仔我對他們是否刊登有關訪問也毫不介懷,內心卻害怕別人會誤解了我的觀點和立場。

走出波斯富街,雨點只是徒添我對剛才的訪問的悔意,坦白的說,這是我接受眾多媒體訪問經驗當中最惡劣的一次。

我沒有怪責訪問我的人誤解我的意思,畢竟稿件一日未出街一日也不能作罷。可是我發現,原來對於沒有醫學背景的市民來說,去掌握有關醫療政策的問題,是非常的困難。

政黨和傳媒每每利用市民大眾對醫療政策的無知,去制造一些危言聳聽穿鑿附會流於感性的醫療評論和要求。

由於一般市民只以用家角度去考慮醫療政策問題,當市民的服務有所更改,大眾就均以「政府害死市民」、「欺負弱病」等簡單化的句子去張一個大問題去掩沒。

在香港,你只需要付出第三世界的價錢,就可以享受世界一流的公營醫療服務。當你批評公營醫療體系服務質素差的時候,你試虛心看看世界各地的公營醫療體系,就會相信我們比很多地方都跑得更前。

難道我們真的要回復二十年前多間醫院仍未裝有冷氣,通處都是帆布床的年代,我們才會珍惜今天在公立醫院接受治療的環境嗎?

公營醫療是為市民提供最基本的醫療服務,而不是最豪華的醫療服務。想享受更高的服務嗎?想有五星級酒店的享受嗎?可以,私家醫院提供了不少的選擇,任君選擇。

所以,為了使香港有更持續的醫療服務,一分一毫也不得浪費,除非你找到新的水龍頭。

很多人交完稅後就不問就裡,作為納稅人,你和我均有責任留心政府如何動用開支作醫療服務。

這是一個公民的基本態度,當你關心你所付出的稅項如何使用,你就會發現去認識醫療制度這課題,不再是一件高深甚至漠不可測的問題了。

後記:

作為一個醫生的博客而每天只有百多人的流量,應否觸及更多有關醫療研究和政策的討論?

有關討論可以分兩個層次,一是我對醫療政策和制度的見解和感受,二是有關研究和報告的介紹。

可是,這就加重了我對資料核證的要求和負擔,搞得不好,每篇博客就會成為一篇又一篇論文。

當文章能夠成為論文,我還會在博客上寫嗎?不是一早已經投寄各大的學術期刊嗎?

可是,對一個繁忙的醫生,一年又有幾多時間能夠寫得出學術級的論文呢…

星期四, 4月 27, 2006

以色列電影節自選名單

以下電影均為希伯來語對白,英文字幕
以色列電影節2006網址

五月十二日 星期五
《阿賓先生的最後一個半鐘頭 》 1997
香港太空館 晚上七時半
網址

某天阿賓先生見醫生拿驗身報告,醫生計算他只有一個半小時的壽命,驚愕之餘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與原本需要見面的客人安排好一切,又致電給工作狂的妻子及正在執行軍事練習的兒子,還到學校接女兒和其男友下課。可是,他們都各有各忙,對阿賓先生的死訊以開玩笑來看待,如此荒唐的事情,連阿賓先生也半信半疑,他只好任隨那個半小時的過去,回家洗澡、睡在家中床上等待死亡。Assi Dayan 自編自導自演這部黑色幽默喜劇,不禁令人想起活地阿倫,Assi Dayan 對都市人那種冷漠疏離,有頗深刻的描寫,影片插入葬禮和阿賓先生博物館的夢幻片段,親友們憶述阿賓先生的情節,令人想起黑澤明《留芳頌》的荒謬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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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四日 星期日
《阿邦的前半生》 2003
香港電影資料館電影院 晚上七時半
網址

身為會計師的阿邦,行為極之古怪,終日戴著手套、拿著塑膠袋,不管是出門入屋,或者開衣櫃都會敲門。一天,急需會計師幫忙修改報稅表的Tamar遇上準備去父親葬禮的阿邦,她的死纏令阿邦不勝煩惱,但還是幫她一把:在葬禮上,阿邦與久未見面的母親相遇,令他陷入往事的糾纏中。當阿邦交還報稅表給Tamar時,她感受到阿邦的不安,她以誠意打動了阿邦的心扉,阿邦開始細述他的前半生。原來阿邦的父母在並不想擁有孩子的情況下,意外地生下阿邦,阿邦在毫無關愛的心理醫生父親和醉心人類學研究的母親奇怪的教育下長大,又受到保姆和陌生男人的性侵犯,自此他拒絕與人有身體接觸。影片細膩地描述阿邦的前半生、兒時的孤寂和無奈,是一部非一般的兒童心理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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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六日 星期二
《妓海苦雛》 2004
香港科學館 晚上七時半
網址

十八歲的阿為母親能離開皮肉生涯而拼命工作,維持生計,過著接近赤貧的生活;母親對流鶯的生活仍未能淡忘,在女兒半求半逼之下回到正常人的軌道上當家傭,可是不羈的母親每逢入夜便偷偷上街出賣年老色衰的軀體,令女兒傷心欲絕;面對生活壓力和情欲的折磨,女兒最後步母親的後塵,墮入妓海,取代母親的位置。導演聲言為窮人任代言人,深入貧民窟取材,以長鏡頭的寫實風格,承接歐陸新寫實主義的批判和疏離,為以色列及中東電影填上一抹貧苦大眾的悲情色彩。

張開眼睛

人越大,越喜歡看電影。

讀大學時家境仍很清貧,除非是著名鉅片,否則要我是極不願意掏出錢包來購買戲票。作為貧苦學生,頂多是數個同學一起在宿舍,或是觀看非法下載的電影,又或在月尾把辛勤補習得來的零錢買一張價值四十多元的二期電影光碟,在宿舍的電腦開小影院。你出CD,他出啤酒,我出薯片,就這樣開開心心的又一晚。

最後一次和同學一起在宿舍用電腦看電影,相信是實習醫生期間的《大隻佬》,那隻光碟現在還在的宿舍。

我不否認出來工作後物質比以前豐足得多,但心靈的掙扎和空洞卻比以前來得嚴重,過去五六年經常埋首書海,令我沒有足夠的空間來反省自身和世界的問題。

也正正由於專業帶來的視野狹窄,這兩年當我有空,就會發了瘋的迷上看電影。

電影的作用,就是要令你張開眼睛。世界發生的事太多太快,我大可選擇終日流連課本論文的專業框框,但這不能夠掩蔽我內心的膚淺和求知的渴望。

我還未學慬像VERBON姐姐一樣對電影的藝術有那麼深切的領會和知識,對我來說,我只想透過電影,去認識一個又一個的故事,從不同的導演和演員,讓我看見不同國界但同一陽光下,一個又一個觸動人心的故事。

我看電影,是為了看更多故事。惟有故事才能提醒我,人是如何有血有肉。電影也著實地提醒我,我面前每一個病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那一個老人家,又或那一句半身癱瘓的年青人,讓我接觸的不僅是平凡的軀殼,而是一段又一段令人流淚的動容故事。

電影,讓人張開雙眼,看清世界。這個奇妙旅程,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同參與呢?

星期三, 4月 26, 2006

未敢忘記

只有一個無賴民族,才會選擇對自己的歷史如此輕忽。

天安門事件發生已經十七年,當對與錯還未能得到最基本的平反,當眾多死亡學生、市民的冤情未得昭雪,就算領導人如何叫我們要淡忘事件,就算政客領袖和教授如何提醒我們要放棄包袱,當我內心還有半點良知,我就惟有用僅有的人權和意志,選擇「不去忘記」這條孤單的道路。

當政權選擇標籤異見者為魔鬼的時候,我們至少要有基本的觸角去問,誰才是真正的魔鬼?誰有權定性別人為魔鬼?

見:人民日報四.二六社論《必須旗幟鮮明地反對動亂》
64memo.com網上剪報

後記:回味四二六社論當中的一句:「廣大同學真誠地希望消除腐敗,推進民主,這也是黨和政府的要求,這些要求只能在黨的領導下,加強治理整頓,積極推進改革,健全社會主義民主和法制來實現」,再細看今日中國大陸的貪污瀆職、官商勾結、貧富懸殊,法制混亂。上訪訴冤之人絡繹不絕,不少困農土地以及生存空間盡歸大財團。當國家最關心的,不是人民的死活,而是國家主席訪美的規格…無論當時的學生和北京市民戰略上和行動上有著千百過錯,天安門廣場英魂的理想和訴求,依然歷久彌堅--在今日這個價值混亂良知失喪的黃土地上,仍是那麼永恆堅定,像鑽石一樣吸引著每一個愛國的有心人。

再後記:今年六四,如同往年,我已向醫院申請避免安排於當日通宵當值…我已經預了當晚參與這個一年一次的悼念會,你呢?你又會和我一同前往,結伴同行燭光路嗎?

星期二, 4月 25, 2006

小時候,兒女會埋怨父母,不帶他們離家往公園逛。

當人大了的時候,兒女會埋怨父母,為什麼身患巨疾,仍不願離家送進老人院渡過餘生。

不少人年青的時候含辛茹苦,為的是建立一頭美好溫馨的家,為的就只是自己的兒女。

但當他們年老多病的時候,就被自己的兒女送離家門,送進老人院…

為「家」付出一生,最後被「家」所離棄。人生還有更悲哀的事情嗎?

無處扎心的團契

看了一個前教會「弟兄」的xanga內容,感到痛心非常。

我曾經參加舊教會團契達六年之久,亦是創團的團友。他後來也加入了我本來的團契,雖然至中七起我退出團契,仍然有和他們一同崇拜,即至我在實習醫生那一年離開那教會,而該團契亦和另外一個團契合併,改了一個老土扮新潮的英文名稱。

痛心的原因,是因為在一次崇拜當中某個傳道人說了一些其會友的靈命狀況極具挑戰和反省性的訊息,令這位朋友對自己信仰上的疏懶感到悔怯非常。

一個願意就自身信仰宗教作反省的人,其宗教熱誠應該有一定的程度,這對一個宗教群體的延續有決定性的需要。

因此他在日記立下決心寫道:
我覺得自己是時候走出這下半個週期,從新的週期再出發。我要重新的檢視自己的屬靈生命和教會生活,無論是靈修、讀經、禱告、敬拜、事奉等,我都要再去反省。
事件本來告一段落,作為教會領袖的人若果看到這日記,本應感到振奮非常,畢竟浪子回頭,悔改流淚,對這以十字架作賣點的宗教群體是基本的故事元素。

可是他的下一句,表達了這個人在悔改路途上的孤單和疲乏,更將他所身處的宗教群體的靈性堪虞處境表露無遺。

他說:
今天實在太失落,崇拜完結後,我一個人溜走了。我知道當我跟著他們的時候,今早的扎心感覺會消失。
通常崇拜後和你結伴離開的都是你的團友。我有理由相信,「他們」是指教會的團友或會友。

無疑在人生信仰反思的過程,獨處是有必要的。獨處令人更能集中思考宗教問題以及人生去向,並與上蒼有更深的契合。而聖經中的耶穌,亦有多次的獨處時間,逃避人群,去追尋自己使命的去向以及天國的旨意。

可是作者離開其團友的原因,原來是怕這憂傷痛悔的心靈消失。原來信仰的問題和感覺以至對真道的追求和熱誠,是會因為你陪伴的是教徒,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教徒團友,相識十載,給予這位「肢體」的,不是對信仰反省的協助和守望,而是把對真道的追尋嘻嘻哈哈地消失去玩樂中。

團契不再是一個互相支持信仰,而是一個互相消磨感動的地方,我為這位朋友扎心的同時,也非常慶幸自己七年前有這睿智離開這謀殺生命理想熱情大志的地方。

星期一, 4月 24, 2006

首個黑雨

因為今年首個黑雨警告生效,傳呼機的留言警報把我從睡夢中吵醒。

我見雨已停,雷已靜…但自己被剛才的大雨…始終是弄得心緒不寧。

星期日, 4月 23, 2006

星期天談平安

和合本聖經當中有三百四十六節,出現「平安」這個字眼。而願你們平安,亦成為教會中人的一個經常使用的口頭嘽。

但如果使用英王欽定本--這本至一六一一年以來其中一本最權威的聖經翻譯本,你就只會找到接近四百節有關「peace」的經文。而兩者的搜尋結果未必是一樣的。

原來很多時候,在中文和合本的翻譯當中,凡是主角無穿無爛,又或成功完成事務,中文的作者均會加上用「平平安安」來翻譯「well」這個狀態。

參考創世記十二章十三節亞伯拉罕對其妻子的說話
說求你說,你是我的妹子,使我因你得平安,我的命也因你存活。

Say, I pray thee, thou art my sister: that it may be well with me for thy sake; and my soul shall live because of thee.
又或創世記三十七章十四節雅各(以色列)對約瑟的說話:

以色列說:你去看看你哥哥們平安不平安,群羊平安不平安,就回來報信給我;於是打發他出希伯崙谷,他就往示劍去了。

And he said to him, Go, I pray thee, see whether it be well with thy brethren, and well with the flocks; and bring me word again. So he sent him out of the vale of Hebron, and he came to Shechem.
作為中文聖經使用者,基於以上的翻譯手法,我們把「平安」這個字眼的用途和含意無限擴大。就像詩篇這一句教徒特別喜歡的金句:(詩篇九十四篇十三節)
你使他在遭難的日子得享平安;惟有惡人陷在所挖的坑中。

That thou mayest give him rest from the days of adversity, until the pit be digged for the wicked.
KJV的版本很深,我嘗試用BASIC ENGLISH VERSION翻譯一次:
So that you may give him rest from the days of evil, till a hole is made ready for the destruction of the sinners.
基督教徒經常說要求平安,而教徒也經常為自身和別人求平安。我就要問,這些「求平安的行為」和其他人拜門口土地財神觀音黃大仙的平安有甚麼不同?

本質上,其實可能沒有兩樣。

而事實上,教徒會為甚麼求平安?豈不也是為了身體健康、學業成績、工作順景、生意興隆、提防小人等這些事而求平安嗎?當教徒不開心的時候,失意低落的時候,他們也不是這樣地求平安嗎?不同的,是非教徒完事後會去「還神」,教徒會說「感謝主讓我有力量平安去渡過」。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祈求的就只是「well-being」。這種祈求,在世界各地的宗教也是如此,基督教沒有比別人強而優勝的地方。

耶穌所說的平安,難道就只得這樣的深度嗎?

記得有一次經典的聖詩以輕悠的方式唱出「My Peace」:
My peace I give unto you;
It's a peace that the world cannot give.
It's a peace that the world cannot understand;
peace to know, peace to live,
My peace I give unto you.
這首經常被教徒背到滾爪爛熟的聖詩,原來是出自約翰福音十四章廿七節:
Peace I leave with you, my peace I give unto you: not as the world giveth, give I unto you. Let not your heart be troubled, neither let it be afraid.
如果用中文和合本是這樣翻譯的:
我留下平安給你們、我將我的平安賜給你們.我所賜的、不像世人所賜的.你們心裏不要憂愁、也不要膽怯。
這份平安是什麼樣的平安?原來耶穌就快要殉道,門徒為著耶穌的離去以及未知的前景而感到憂愁。在這段最後的囑咐當中,門徒問了耶穌不同的問題(那時的門徒對上帝以及天國的旨意依然是愚昧無知),亦表達內心的不明白以至憂愁,就在耶穌行將赴死的前一晚,留下來給門徒最後的說話。

耶穌所留下的平安,不是考試時順風順水,升職加薪有求必應,大病困難時藥到病除;那份平安的應許,是幫助信徒在信仰的追尋和放棄,生與死的問題上有力量去面對。

講得再白一些,耶穌說這句話時,祂將要面對死亡。

耶穌所指的平安,是在信仰被迫害的時候依然對上主應許有盼望的一份信心和寧靜,而不是我們工作不順利,與人關係不和、經濟周轉不靈時能份內心不安的中和劑。

可是,今日的教徒經常說「願你們平安」,也經常為「平安」去祈禱。那份平安的層次是什麼樣的層次呢?試看看華人如何把「My Peace」改為中文版:
在這刻讓我享安靜 幻變中讓祢掌生命
忙亂裏繁鬧裏失去真恬靜
心也累 手下垂 讓我享主賜和平。
這首歌的中譯歌詞,將今日教會的教徒所追求的平安內容表露無遺。教徒所追求的平安,已經從堅持信仰時所面對生或死的兩難,降格為追求自己心靈順暢。信仰的平安,只成為繁忙都市人的生活調劑品,更重要的是,今日的基督教信仰的賣點,也是以這樣的廉價平安作為招徠。

你生活有阻滯嗎?你婚姻不如意嗎?你失戀嗎?你工作不順景嗎?你身體有大病嗎?來來來,信耶穌啦,信耶穌你就可以得到真平安。平安,就成為我們解決生命的問題的良方和曙光。

只可是,耶穌留下的平安和教會所推銷的平安真的有所不同,而教會所推銷的平安,若你抽絲剝繭,又會和其他宗教的沒有甚麼不同。如果教會推銷的平安只是心靈的平安,如果教會所吹捧的依然是絕症得救又或美麗人生,這和其他宗教本質上其實沒有分別,我反而會推介你考慮瑜伽香燻等這些玩意。

耶穌留下的平安,是一份面對堅持信念者會受迫害,堅持信仰者生命會受威脅時,從容不迫的一份心靈超脫。耶穌是召我們去死,而不是召我們去苟且偷生,賣笑渡日,而基督教從來都不是講求生命平安心靈舒暢的一個宗教。

基於大家對耶穌,對宗教,以及對「平安」的理解不同,基於信與不信不能同負一軛的原則,我既然不信教會的解釋和教導,也不信教徒的詮釋以及信念、行為,我就只有離開基督教的教會,繼續我這尋真之旅。

星期六, 4月 22, 2006

能救的,我們都會救

這是無國界醫生口號。

可是,不能救的,我們還去救,又是否合乎人人道呢?

醫療科技的發展,讓我們可以延長不少病人的壽命,卻不代表我們能夠促進他們的健康。

有很多疾病,特別是腦中風,隨著日新月異的技術以及藥物,很多病人都能夠從當初的腦部傷害中活命過來。記得以前師兄生動地說:「急性中風者的結局,三分之一可以自行行出病房,三分之一要靠輔助儀器離開病房,三分之一最後要靠人送出病房。」但因著對血壓控制原理的更深層的認識,以及中風後的感柒控制,越來越多病人能夠生存下來。

可是中風導致的併發症以至機能癱瘓,卻沒有因為生存率的改善而減低。我們所增加的,可能是病人的生存日數,卻不是病人能夠康復的活動能力。

無疑隨著復康醫學的發展,不同儀器以至復康訓練能增加有潛質的病人復原的成數,可是,有為數不少的病人中風過後,卻會維持永久癱瘓的狀態,加上高層腦部功能受損,連溝通甚至餵食也出現問題,需要靠餵飼管餵食。醫學上我們以ADLD(ACTIVITY OF DAILY LIVING: DEPENDENT)來形容他們的狀況。(相對者為ADLI:ACTIVITY OF DAILY LIVING: INDEPENDENT)。

由於該類病人復康潛能非常的低(醫學永遠沒有「無機會」這三個字),一般來說的治療重點會傾向防止上併發症如身體壓瘡的發生,當併發症出現時予於合適的治療,如中風後腦抽搐又或肺炎。

由於該群組的患者活動、認知能力和復原潛能已經非常的低,醫療的重點其實不應以「救命」為主體,而是應以減輕病人的痛苦來作主題。

而事實上,長期處於癱瘓狀態而不能和外界溝通的病人,其身心靈都較別人虛弱。試幻想一下,如果你中風癱瘓而不能說話,並要靠胃飼管餵食,而這樣的狀態要維持五年甚至十年,而你被安排進入護老院渡過餘生,你可能仍然有對聲音和痛楚的知覺,卻無能力向外界表達你內心的需要以至感情,這和坐監有甚麼分別?

由於中風癱瘓的病人輕常會有肺炎發生,加上其吞嚥能力退化而導致嚴重的「吸入性肺炎(ASPIRATION PNEUMONIA)」,患者經常會徘徊生與死的邊緣。

抗生素一般都可以把輕微的肺炎醫治,但如果嚴重的肺炎,就可能需要加上氧氣輔助。但如果病情進一步惡化,作為醫生的你會否選擇一些更「激進」的治療方法?

甚麼是激進的治療方法?包括當他肺功能衰竭時使用輔助人工呼吸儀器,把氧氣強行泵入病者體內,甚至為不省人事的他插喉以氧氣機來呼吸,當心律不正,以強大電流進行去顫治療,即是你在電視見到的「ONE, TWO, THREE, CLEAR」的電心場面,甚至是在心臟停頓時進行體外心壓,務求嘗試維持最低的血液循環。

這些激進的治療以至急救的程序,成效雖然非常低,但有時可以把病人,包括那些因中風導致嚴重癱瘓長期臥床的病人,從鬼門關中拾回生命,或許能延長多一星期、一個月甚至一年也未可知。

能救的,我們醫生自當盡力搶救,特別是較為年輕又或病情有復康潛能的病人,一般的搶救都會是非常激進的。

可是退一萬步回來看我們這些肉身被困的病人,以上那麼激進的治療,是為了延長他們的壽命,抑或是延長他們死亡的過程?

如果死亡是生命的其中一個過程,我們就得問,我們的治療對別人是否有好處,甚至是會增加他們的生活素質。

一般來說,對因中風而長期癱瘓的病人患上肺炎的個案,抗生素治療可以減輕肺炎菌的毒性,從而減輕肺炎病徵所帶來的辛苦病情。

但我們也得接受,這群病人的身體機能已經比一般人弱,當他們有病的時候,其病情一般會更快惡化,而激進性的搶救,會對病人帶來很多辛苦的感覺。更何況激進性的搶救在這群病人的成功率會非常之低。就算你能把他們從鬼門關救回一命,他們只會繼續維持癱瘓的狀態,換句話說就是延長他們不必要的痛苦。

既然死亡是一個必經的過程,醫生會建設為他們處方抗生素和簡單氧氣,有必要時輔以生理鹽水來幫助,需要打針會痛,抗生素會灼傷血管,但因治療帶來的痛苦始終較激進搶救輕微。

但如果情況惡化至肺功能衰竭,甚至心臟停頓,醫生會考慮建議不為他們進行激進性的搶救,因為這只會延長不必要的痛苦,如果去到那一步,我們就會透過藥物和護理,讓他舒舒服服地離開人世。

香港人會不會明白這些道理?有些會,但有更多不會。死亡本身是一個生命的過程,但對很多平日缺乏反省生命議題的香港人來說,我們關注股票價格和樓市升跌,但有幾可會放時間去反思自己和自己家人,特別是長期病患的家人生命的意義?我們會為買樓買股買基金多番籌算,但又有幾多人為自己或家人死亡一刻的到來進行預先安排?(我是指死亡的一刻,不是指死亡,香港人很多也有購買保險以保障過身後家人的經濟開支問題。)

當我們長期病患的家人走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我們有否以減輕他們生命的痛苦為己任?抑或只是透過無謂的醫療程序,把生命作無意義的延長,以減輕自己以往對其家人服事不周的罪惡感?

當醫生為你講述你那已經受過太多痛苦的家人病情惡化甚至是步人死亡,而你仍歇斯底里甚至要照喚律師記者去強迫醫生進行急救,我們所醫治的,是身受痛苦的病人,抑或是那家人?那可能合乎法,但本乎情嗎?

能救的,我們當然要盡量救。不能救的,仍然要醫,不過重點是減少痛楚,而不是續命。不能救的仍去救,雖然沒有法例給予指引,但這還是人道嗎?

後記:
1.醫生從來不是怕人告,一年真的因醫療失誤告得入的一隻手手指也數得完,醫生從來怕的是麻煩,我們不是律師,不是記者,更不是公關,我們沒有別的考慮,只是想幫人。

2.昨晚,作為當值醫生,我們延長了不少病人數句鐘的生命,因著家屬的不理解又或存在不切實際的期望,我們一次又一次把長期癱瘓但垂危的病人,在家屬的壓力下送入去人工呼吸機,一次又一次的搶救,一條又一條的肋骨被折斷,呼吸器不斷響起警號,身體還有以電擊燒灼的氣味。背後就是那些偽專業的壓力--記者、議員、律師。

星期五, 4月 21, 2006

遲來的紀錄…

今晚當值,被一個病人婆婆握著我的心輕吻我的手背…

星期四, 4月 20, 2006

當阿伯師奶也買股票…

還記得金融風暴前夕香港的所謂投資氣氛嗎?每人都手持股票報價的傳呼機和一部「新幹線」的手提電話(你不知道新幹線是甚麼嗎?請你去聽聽黎明《我這樣愛你》又或他的《一生最愛就是你》),把焦點對準每一個的上落價話。無論是男女老幼,話知你身家有一萬抑或是一千萬,整天就擠在銀行或證券行的報價螢幕,每天就憧憬著股市幾時升完千點又千點。

我記得那時我只是中七畢業剛入大學,還是井底之蛙的我駭然發現完來不少大學生都是股民,他們把暑假工所賺取的金錢以及學費借貸,全部投資在股票市場上。他們整天念記的可不是教授的最新筆記,而是大小財經報章的股市分析,與股票投資有關的書藉一定比金耀基《大學之理念》來得諗熟。好像只要手握股票,就是明天一朝發達的不二法門。我把他們稱之為「狂人」。

可是,被狂更為「勁抽」者,就只有「瘋」字才能匹配。你還記得那段全民皆股的日子嗎?如果大學生買股票還需要做筆記多參考報章專家意見,我們只可以稱為「狂」,但在那個全民皆股的歲月,一眾師奶伯伯婆婆無業人士將全副身家以至棺材本放在一張又一張的股票,他們相信所謂「小道消息」多於專業意見,陳師奶說甲股票好,梁師奶就將六位數字的金錢完全奉上,三姑聽完六婆講乙股票會升,六婆的棺材本就會放在乙股票上。買股票就如上街市買菜一樣,是那麼簡易,甚至更為豪爽(我只會聽見師奶嫌四元一斤菜心昂貴而爭取半塊錢的減價空間,卻從來不會抱怨那時只有勁升的股票昂貴)。大家盲目投資的程度,去到一個嚴重的地步,有多少個下午,孩子沒有住家飯可以吃,因為母親去了股票行;有多人因為一兩次交易有所砍獲,便順手把自己的顧主也炒埋一份。我只可以把他們稱之為「瘋人」。

金融風暴,股市暴跌,把很多人的血汗錢化為污有。難道我們已經忘記了當年因為炒孖展欠債而跳樓的人走頭無路的哀鳴嗎?

香港人會不會從事故當中吸吹教訓?不會。沙士後大家口口聲聲要維持公共衛生個人健康,沙士三年後大家的健康環境如何大家心知肚明。金融風暴有沒有令香港人變得更腳踏實地?我相信答案是否定的。

我從不對別人買股票,如果我有點餘錢股票也可能是我其中一項的投資工具(現在我所有的金錢已經奉獻給各大醫學學院以及醫學教材的出版社)。可是,投資不做足功課,盲目投資,就和賭博無異。如果香港再重拾以往金融風暴前那種盲目賭博的心態,一心相信股市只有升沒有跌,抽到股票就一定發達,那麼損失的不僅是個人的金錢,更是整個社會的競爭力。

當師奶阿伯都在買股票的時候,就是你離開股票市場迴避的時候,這是股票投資的至理明言。各位手持股票的朋友,當你坐在證券行看著恆生指數因著「潮爆大狀」的「新秋官效應」而勁升的時候,是否嗅到在後巷的電油味呢?

在此聲明,我沒有股票,也買不起股票,但我也不想見到香港再走回從前全民皆股不務正業的日子。明報的頭條告訴我們,三姑六婆不明就裡去投資服票的日子又來了,作為精明的你,你又如何打算呢?

圖片來源:明報新聞網
延伸閱讀:明報四月二十日新聞《新股掀熱潮 散戶也瘋狂 大連港申請表供不應求》

星期三, 4月 19, 2006

HKIFF筆記 -- 《因反恐之名》

片名:《因反恐之名》 STATE OF FEAR
導演:Pamela Yates
二零零五年 美國 94分鐘

「人的性情可以為成兩種,一種是人性,一種是獸性,當人失去人本應所有的自制能力,理性被廢棄的時候,就是獸性顯露出其面目次時。」

因著恐懼,我們甘願邀請另一樣更可怕的事物來驅趕當中的恐懼感,卻不自知更大的了危險和恐怖就在更前頭。

還記得幾年前,香港人出於對因居港權問題所帶來過百萬「準來港人士」的數字恐懼,我們甘於斷送我們的法治,為的只是保護自己在香港的優勢。香港人的獸性,在當時盡顯無遺。

在南美的秘魯,長期受到秘共「光明之路」的遊擊戰事所威脅,作為一個毛派的軍事組織,光明之路以「農村包圍城市」的做法,使秘魯的治安和國土完整性在八十年代出現前所未有的混亂局面。曾經有超過一半地土需要進入緊急狀態的秘魯,自然渴望有強勢的領導人帶領他們走出政治的困局。

藤森(Alberto Fujimori)於九零年七月就任,隨即要求人民支持他以強壓的手段去對付這些分離分子。人民也選擇了犧牲民主以換取和平,是故他解散了國會,並給予軍隊進行秘密審訊的權力,最後成功以軍事手段,成功拒捕其領袖古斯曼(Abimael Guzmán),並於數月後瓦解了光明之路游擊隊的軍事勢力。

因著光明之路,十年來一共有七萬人因為恐怖份子的威脅而死亡,古斯曼的被捕是否代表和平民主的一天是否已經來臨?當然不是。反恐戰不但沒有完結,反而變本加厲。
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藤森透過傳媒的宣傳,不斷向民眾強調恐怖份子的威脅依舊存在。他亦透過強大的政治軍事網絡,對任何被懷疑為異見者進行非法拘捕和秘密審訊,當中亦發生了很多強暴婦女的事件,無辜的人命亦因此犧牲。

雖則人權組織曾有所介入,但成效不大,因著人民對藤森反恐成就的肯定,以及對內戰的恐懼,藤森成功地獲得人民的支持並兩度連任。

直至二零零零年九月,透過勇敢的新聞媒體,將藤森於總統大選時賄賂的證據公諸於世,民眾開始醒悟政治背後的黑暗情況,要求藤森下台的聲音不絕於耳,最後藤森被迫出國逃至日本。人民終於從恐懼中釋放。

為了調查這段時間的違反人權個案,當局成立了「真相調查委員會」。四千頁的報告,藤森的罪行罄竹難書。當局亦成立了一個「真相博物館」,透過圖片、實物和文字紀錄,提醒下一代這二十年的浴血之路。

因為恐懼,我們製造了更多的恐懼,甚至成為別人的恐懼而不自知。又有幾多人能夠從歷史得到教訓呢?

反思時間:
1.我們幾時才可以就六四天安門事件,成立真相調查委員會,去認清以及復和因這段中共所稱為的「風波」所帶來的傷痕呢?
2.今日的美國藉此反恐南征北討,理由為恐防恐怖份子或邪惡軸心對其本土安全帶來威脅,但誰才是真正的恐怖份子?那一國來是對別國的「本土安全」帶來最大的威脅?


延伸閱讀
1.台灣自由電子報就《恐懼的代價(台譯)》的介紹
2.FILM FORUM
HKIFF Link香港國際電影節筆記網上連線

白雙全《文藝越界》

《藝文部落》第三集
播映日期: 19.4.2006

2002年畢業於香港中文大學藝術系,副修神學的白雙全,喜歡透過攝影、繪畫和混合媒介創作,加上文字,拉近人與人、城市及自然之間的感通。攝影機追隨白雙全的生活和創作歷程,日誌式地紀錄/追索他在【明報】「單身看」專欄的創作心情/思維;又會隨他去到澳門,了解他去年在澳門藝術博物館 舉辦的「以身觀身─中國行為藝術文獻展」獲海外交流獎的前因後果。


收看:http://www.rthk.org.hk/rthk/tv/citymagazine/20060419.html

星期二, 4月 18, 2006

老化的社區 逝去的童年



無論是小丸子抑或是KEROKEROKEROPPI,都改變不了社群老化的痕跡。

攝於蘇屋村牡丹樓四月

星期一, 4月 17, 2006

A與B和B與C

醫學上當A和B有關連,而B和C有關連,不代表A和C是有關連的。

最新一期《新英倫醫學期刊》刊登了一則很有趣的實驗報告,研究者主要想問一個問題:既然已知「類胱胺酸」(HOMOCYSTEINE)的血濃度較低,患上心臟病和中風的風險也會減低,而葉酸、維他命B6和B12均可以用作減低類胱胺酸的濃度,那麼如果醫生為那些有血管病或糖尿病患者處方維他命葉酸保充劑,是否會有助減低心臟病和中風的機會呢?

這個來自HOPE(HEART OUTCOMES PREVENTION EVAULATION 2)的研究找了超過五千五百名五十五歲以上有血管病或糖尿病,這些一向被視為心臟病或中風的高風險人士,部份被處方葉酸維他命的,部份則只是安慰劑((PLACEBO),研究的主要考慮點是心血管病導致的死亡分別。

研究小組發現,葉酸維他命混合補充的確有助減輕血液的類胱胺酸濃度,但在統計學上則沒有明顯減少心臟病或中風的死亡率(18.8% VS 19.8%)。無疑有較少用藥的病人會患上中風,但他們也發現用藥那一組病人較多因不定穩定性的冠心病(UNSTABLE ANGINA)而需要入院。

研究小組的結論是,葉酸維他命混合補充劑未有足夠證據減少那些患上血管病和糖尿病的病人的主要的心血管病的病發率。

是因為補充劑的份量不足導致臨床效果不顯著?抑或研究本身設計有問題?又或透過藥物改變類胱胺酸濃度對血管病變的發展沒有關係?又或所選的高風險病人的血管已經有一定程度破壞,就算補充葉酸和維他命已經為時而晚?無人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進一步的臨床研究會隨著時間不斷發展,我們可能會從其他研究對人類心血管病的形成和預防有更大的認識。

西方醫學令人興奮的地方,就是對醫學研究的重視和對精確度要求的執著。由一個結論推至另一個結論,雖要反覆的推證和研究支持。而隨著醫學研究的發展和更新,有更多新的資料和醫學證據,會推返前人對醫學的想法,一切醫學的醫學知識,就是這樣一步一步推敲出來。醫學就由當初的巫術發展成為今日走得最前的科學之一。

不幸地,香港不少有關醫學的新聞和廣告,很多時候會運用A與B有關,B與C有關,C與D有關,所以就下了A與D有關的結論。但A與D的關連很可能未有醫學研究的支持,但把並排關連的資訊放在一起,就會產生A與D有關的錯覺,無論廣告從業員和媒體記者有心抑或無意製造這錯覺。

下次當你閱讀有關醫療的新聞和廣告時,想想每一句說話每一句報導當中的關連,是否真的那麼有科學根據?抑或你只是被帶進一個騙局而不自知呢?

延伸閱讀:
1.歐盟零五年九月二十日有關個人使用染髮色劑與癌症風險的專家意見報告
2.NEJM 有關研究的ABSTRACT

書海潛遇

這個方富潤,為了等看他最後一期的《書海潛遇》,弄得明天要通宵當值的我現在才可以入睡。

方兄的書海潛遇,不僅是他的閱讀心得,更是每一位愛書人的深海明燈。他讀書之廣,閱書之深,愛書之深,令人看見我們這一代的希望,他作為一位圖書館老師,更令我們對下一代充滿了憧憬。

方兄《書海潛遇》所推介的書,大可以來一個《方富潤的書單》。

惟有愛文字的國家,才是有未來的國家。惟有愛書的人,我們才有未來。

如世澤兄所言,方兄是不可多得的好網,在此祝賀方兄《書海潛遇》系列的完成,更願大家珍惜這個城市愛書的人。

方兄最後一期《書海潛遇》
腦筍尚開總結方兄所介紹的書單

後記:愛書的人值得珍惜,慬得去愛那些愛書人的人,其實更加值得珍惜。一個愛書人,最怕就是找不到另一個愛書又愛他/她的人…

張開眼睛

七十三小時內看了六部電影,我的心靈得以來過徹底洗滌。

《工人煉獄》令我在工人的辛酸下重新欣賞工作的可貴,每一滴血汗背後的故事,令我重拾要醫治勞動者的信念和熱誠。

《因反恐之名》中紀錄秘魯如何在前總統藤森以反共為名實施高壓管治下,從國家民族撕裂了的傷心走過來。人民對真相的追求和尊重,未必能讓死去的人復生,但至少令這個活在白色恐怖下近廿年的國家能夠有療傷的機會。

一個同性戀少年人愛上了一名新來的男警察,《蜜詩成熟時》記就是這一段陰錯陽差的單向戀情,卻道出這名犯罪世家因貧窮所帶來的不幸身世,惟有藉父親被警察所殺才能帶來超渡,身心才得以成長。

《無醫可靠》講一個醉酒漢因病求醫,(我懷疑他是全世界罕見的MADELUNG DISEASE,全世界只有數百份有關文獻報導),背後不是談醫療制度的疏離,而是人性的無奈,一個不慬愛自己的人,原來需要別人申出愛心之手的時候,原來是那麼的困難那麼的孤單。

《性女貞德》不其然讓人想起聖女貞德,以身以愛為了救國救民。一個道姑以肉身去醫治垂死的病人,更成為她在醫院的使命,縱然荒謬絕倫,最後被醫生護士所追殺,但其精神與對其使命的執著,又變得純潔無比。

一個人坐在文化中心的最高座,明知《各位觀眾晚安》只不過是把過往的新聞報導片段剪輯重攝,但那份對真理的堅持對尊業的持守,五十年後仍然是那麼的令人感動,我也很久沒有試過在戲院中淚流滿面,散場後胸口依然沉痛非常。

感謝阿公、VERBON、SIMON和樂欣陪伴我分享光影聲畫當中的歡笑和眼淚、思考與討論。我很喜歡電影節的片頭開場白:「電影的作用,是要令人張開眼睛。」感謝你們陪伴我擦拭充滿淚水的雙眼,也讓我更有力量在注視明天每一個病人痛苦眼睛背後的心靈世界。

星期日, 4月 16, 2006

《三國志人物事典》

《三國志人物事典》讀書報告
出版:霹靂新潮社
監修:小出文彥
譯者:蘇竑嶂
ISBN:986799227X
EAN:9789867992277
出版時間:2006年1月
頁數:480頁


我有不少中英字典和醫學參考書,神學的參考書也還有一兩本,可是三國志人物的參考書,相信這一定是第一本。

在二樓書店與它相遇,我不敢相信這是日本人的傑作。但這又何妨?從來只有日本人對我們中國某些階段的歷史故事,特別是三國時代的熱愛以及熟識程度,分分鐘比我們中國人過之而無不及。隨著二十年來「光榮KOEI」所生產的三國志電腦遊戲系列在港日台如此暢銷,你就會覺得由日本人出一本《三國志人物事典》原來是最平常不過的事。

有玩開三國志的朋友一定會知道,呂布的武力設定為一百,關羽、張飛、趙雲的武力一定為九十九;諸葛亮的智力一定為一百,而郭嘉、周瑜和司馬懿也一定只有九十九。在電玩中人物屬性的設定固然有部份來自遊戲作者的主觀願望,但背後原來有相關史實去作為設定的支持。看完本書,你就會發現日本人對我們三國時代的歷史,政治版圖變遷,人物關係,可能比我們中國人更為熟識。

而老實說,我對中國歷史的興趣也是PC電腦遊戲所帶動。我記得第一隻電腦遊戲是《楚韓之爭》,那時我就認識了韓信、范增以及劉邦項羽;英文版的《水滸傳》更我拾起整套水滸傳看了一片,沉醉於景陽崗及梁山陌的段段佚事;《三國志》更是當年愛不釋手的遊戲,它和《楚韓之爭》是推動我要找柏楊版的《資治通鑒》看了一片,對當中的細節誓要推敲過究竟才肯罷休。隨後還因此成為理科的自修生在會考報考中史的「導火線」呢(另外一個因素為六四事件)。

在《三國志人物事典》你會找到五百個人物的簡介,並有《三國志》以及《三國演義》對故事角式描述的相異分析,也有就介紹人物的官位、效忠對象的變更歷程、生卒年考查有所介紹。當然我們不能期望這是一本專業書刊,錯漏始終難免,可是作者的誠意以及其豐富的考究資料,已經足以令你從腰包掏出鈔票來。

人家對我們的歷史瞭若指掌,透過電子遊戲將之發展得出神入化,我們中國人又對人家的歷史有幾分的認識呢?

後記:說來慚愧,我還在玩十年前的三國志5而已。

HKIFF筆記--工人煉獄

原名:《工人煉獄》WORKINGMAN'S DEATH
導演: 米高.格拉胡格
奧地利 2005 彩色/黑白 122 分鐘

一九四九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威廉‧福克納(William Faulkner)曾經說過一後段說話:「人生最遺憾的莫過於你只能每天工作八小時,卻不能吃喝八小時又或做愛八小時」(It's a shame that the only thing a man can do for eight hours a day is work. He can't eat for eight hours; he can't drink for eight hours; he can't make love for eight hours.)

那麼用一百二十分鐘的影像,走訪烏克蘭、印尼、尼日利互、巴基斯坦以及中國,捕捉工人的辛酸,誓為了要向勞動者作致敬,看來又變得如此天經地義。


在烏克蘭被廢棄的煤礦,你會看見昔日被共產政權歌頌為社會發展先進力量的煤礦工人,面對國營礦場的解體,被迫非法地進行手作開採,老的礦工只希望掙夠生活所需,能夠告老還鄉,年青的礦工縱使有豐富學歷和青春,但因著國家經濟轉營而被迫從事這嫌惡性行業,內心卻憧憬著能夠建立美好婚姻的明天。


因著對未來的憧憬而堅持在困難的物質條件和環境工作下去,豈不已經是勞動光榮的最佳明證嗎?印尼的火山採硫工人無著跌進火山的危險,採摘一塊又一塊的固態硫塊,矯健的身軀抬著過百鎊的,送到量重站以計算工資,這是他們一日最釋懷的時刻,也是回報收成的美好時光。


為著自己擁有工作而感恩,無論是基督教徒抑或回教徒也同出一徹。收入雖然微薄,工作環境雖然惡劣,但無論是屠宰牛羊,抑或為舊船解體,他們所承載的一塊牛皮一組鐵片,流著都是他們的血汗,為的,都只不過是要家人生活好過一點。當他們有工作,當他們在工作,就會發現上主真神,是那麼的祝福眷顧他們。


惟獨談到老家中國遼寧鋼鐵廠的一幕,是我最不上心的時刻。工作為了下一代,從過去,現在,將來,也是每一個工人的宿願。為了孩子,為了明天,成人努力工作,但孩子長大後,又是否還會回到像他們一樣惡劣的工作環境?未必,但也未可知。在機遇遍地的中國,工作帶來了希望,希望也帶來了新中國,可是無論是文革,抑或是現代化,人還是脫離不了工作的牢籠。


《工人之死》是電影的英文原名。電影沒有刻意賣弄這些在惡劣工作環境下工人的危險和辛酸,也沒有拿一些動人的故事來擠觀眾的眼淚。他只是忠實地紀錄工人工作的時刻,那怕是煤礦工人在不足一尺高的煤礦進餐,又或印尼採硫者把百五磅的肩擔暫且放下閒話家常,這些小人物的小故事小動作,已經足以令觀眾感受到工人的汗水的可愛和美麗;巴基斯坦廢船拆卸工人的分工合作和團結精神也令人非常的動容。


為有工作而感恩是一個不為工運人士探討的課題。而事實上,當你看到尼日尼亞的牲口屠夫細訴每天交易量可以相差廿倍,但仍為能夠工作而感恩,更視工作為其喜樂的泉源時,這其實值得我們很多因為嫌工資少而怨三怨四香港人作反思。

作為一套榮獲多個國際獎項的電影紀錄片,他展現了勞動的辛酸和光榮。工人有否出路和未來,就很在乎作為下一代你和我,會否對他們所付出的汗水作出肯定和認同了。

評分:7.5/10
電影節網址:《工人煉獄
原劇網址:WORKINGMAN'S DEATH
HKIFF Link香港國際電影節網上筆記連線

星期天談教徒朋友

教徒朋友,一個也嫌多。
所以我只可以宣告:
世界是上帝創造的
上帝一切創造的都是美好的
哈利路亞

星期六, 4月 15, 2006

荒謬的聖誕 冷酷的世界

發生在兩年前一個本應是普天同慶的聖誕節,揭示人間的虛偽和所謂歡欣的悲情:

《獨居婦暴斃 兩年無人知》 明報 2006年4月15日

【明報專訊】一名40歲獨居婦人包裹聖誕禮物時在家中暴斃,兩年來屍體一直無人發現,親友亦沒察覺她突然失蹤,直至最近政府派員登門追討欠租,始發現女戶主死去多時,腐爛的屍身抓購物袋,伏在一堆聖誕禮物中。

電器開 碗碟未洗

死者文森特居於倫敦北區的小公寓,政府職員在上址察看時,電視機和暖爐還開,碗碟放在廚房內未洗,冰箱內食物的期限是2003年11月。

由於屍骸已經腐爛,當局只能憑死者牙齒跟文森特一幀露齒而笑的照片做配對確認身分,並推斷她大概在2003年聖誕前死於自然。

據悉,死者與兄弟姐妹關係疏離,其後遷入庇護家庭暴力者的小公寓。調查探員在死因聆訊庭上說﹕「令人非常難過的是,沒親友發覺有異報警。」

文森特死後,由福利機構資助的一半房租仍自動轉帳過戶,所以當地的租務部門以為她還在世,但當今年1月欠租累積達數千鎊時,當局才派員登門追討發現死者。一位議員說﹕「我們首先要問的是,人們到哪裏去了﹖這是無親無故的悲劇,應有更多機構支援她。」


人的存在於否,只在乎他的信用卡有否為他的租金過數;只要你有轉帳,你的存在就尚有意義,這是一個荒謬的世界,人倫關係就只在乎利益之中。

我在想,獨居的我死了會有人發現我嗎?如果我的存在與否根本沒有人在意,某天我在宿舍暴斃,屍體會否要等兩年才被人發現呢?有,當大學資助委員會發現我拖欠他們的還款時,可能就會記得我的存在了。

突然間發覺,追數公司可能比很多人還要人性…

星期五, 4月 14, 2006

受苦節談魔徒生猶大

自從猶大福音出土後,考古學家對這名臭名遠播的耶穌門徒有了更新的認識。

如果救恩是一場戲,千百年來猶大忍辱負重完成上帝這劇本,他七情上面,劇力萬鈞。某程度來說我們應該補發一個最佳男配角金像獎給他才是公道。

猶大會否得救上天堂呢?千百年來他成為每個受苦節被批判的對象,成為邪惡和罪魁的化身。世人從來沒有給他一個平反的機會。

猶大的孤獨,在於沒有人明白他的心路歷程。無論如四福音所言他真的是賣主求榮,抑或是猶大福音所言他只是幫耶穌成全救恩,教會從來沒有給教徒一個空間,去反思推敲猶大的所作所為,有何難言之隱,有何內心掙扎,卻只是一面倒的把他定性為鬼魔化身,如果徐步高先生被今日傳媒稱為「魔警」,我相信這位男配角一定被稱為「魔徒猶大」。

我嫌「魔徒」這名字太腐氣,如果我是奇情小說作者,我一定會用「魔徒生猶大」為題目或筆名,順便「紀念」安徒生這個偉大的童話故事家。

傳統聖經記載猶大出賣耶穌後深感悔歉,欲將錢退還給當時主使者卻不成,惟有在樹上吊頸自盡。那麼他是否可以上天堂?

很多時候,教徒喜歡「老屈」一些臨終病人,以他們眨眼或咀角移動當為相信耶穌的記認,然後以此在安息禮拜大肆讚美感恩一番。(他們所關注的,從來不那是位臨終病人宗教選擇的尊嚴,而是自己傳教成功的滿足感。)

那麼我們大可堆砌一番--其實猶大出賣耶穌後,已經有悔意,是故才把血錢還給祭司,由於他仍認耶穌為主,也相信他會從死亡復活(當時大部份門徒其實沒有上帝會死後復活的意識),是故決定以身殉教,不僅對出賣耶穌作出承擔,也表示對耶穌的誓死跟隨,上吊那一刻,他來了一個認罪祈禱,之後推開石頭,就此回到父上帝的身邊。

如果你是猶大福音的支持者,還可以戲劇地加上一個情節,在他斷氣前說了一句話,就是耶穌曾經說過的「成了」。

這個橋段好嗎?甚麼?不合邏輯?甚麼?違反真理?難道教徒經常老屈的見證神蹟,也合乎邏輯,本乎真理嗎?

星期四, 4月 13, 2006

遙遠的他


快樂,很多時候只因我們不願意面對痛苦。

當人們自我感覺良好,就會忘記周遭的不幸,公義變成茵陳,真理就只可流浪在街頭的暗角。

一年了,你還記得他嗎?
「要求釋放程翔」聯署簽名行動
新加坡《海峽時報》首席中國特派員 程翔,遭內地當局扣查至今,快滿一年,而當局至今仍未能提供程翔觸犯內地刑法的證據。香港記者協會現發起「要求釋放程翔」的聯署簽名行動,將所收集的簽名於四月二十二日 (即程氏被扣一周年的日子 ),在蘋果日報及明報刊登廣告。本會希望 閣下能支持是次行動,共同捍衛新聞自由,讓程翔早日回港與家人團聚。

廣告內容如下 :

新加坡《海峽時報》首席中國特派員 程翔自去年四月二十二日在中國廣州被扣及後轉送到北京監視居住,八月五日正式被北京市國安局以間諜罪拘捕,其後兩次延長扣押期限;十二月三十日案件移交北京第二人民檢察院研究決定是否公訴。至本年二月程翔案被檢 察院發還北京市國安局作進一步調查。
程翔已經被拘查一年,不得與家人見面,我們,一群前 / 現職新聞工作者及國際 / 本地維護新聞自由組織強烈要求當局在沒有符合國際標準的證據下,應立即釋放程翔。

請 閣下於四月十八日前將簽名傳真(2572-7329)或電郵(hkja@hk.super.net)至記協辦事處。如有任何查詢,請致電2591-0692或2591-0081 與本辦事處職員聯絡。

香港記者協會主席張炳玲謹啟
二零零六年四月十一日

網址:香港記者協會
延伸閱讀:
1.拯救程翔
2.港大校友的《程翔網站》

星期三, 4月 12, 2006

又一城頁一堂的生日禮物

今夜,又一個人在又一城一個踱步。

繁囂的商場容不下追求寧靜的心,
追求寧靜卻只是逃避哀傷的藉口。

人來人往,卻又來去怱怱;
明年今日,已是不知所縱。

生日時走入頁一堂,不代表人生能走入新一頁。

密密麻麻的書本,在幻想成為我一個又一個陪葬的伴侶。
行了一個圈,卻未必看得上一本書中某一頁的一行文字。

暢銷書永遠只會對你說謊言
夢想有日名成利就發達建業
卻不會將生死真相透露半點
以浮跨膚淺把你的鈔票欺騙

我踱呀踱 踱呀踱呀踱呀踱
為的是 尋找可安竭的水源
終於在書架的某一暗角
不期然地讓我和它相遇

它訴說安息之地的故事
是血腥流淚無助的故事

我把它買下來了…成為自己的生日禮物
我向母親交代了自己身後事和骨灰安排
著她有問題就問看這網頁的你、你和你
也找了一位做保險的舊同窗問過了詳情

這一夜晚,內心非常寧靜
享受作者從心而發的文字
細看每張遙遠國度的圖片
閉目思想那看不見的遠景

當我找到安息之地
也就是安息的時候

延伸閱讀:張小鳴《安息的角落》

星期二, 4月 11, 2006

為靈我作小結

建道神學院院長梁家麟牧師在最新一期的《時代論壇》如此分享:
我曾參加一次有關禽流感的講座,會後一位姊妹跟我一起離去,率直地勸我辭去神學院院長一職,因我缺乏屬靈領袖應有的信心和洞見,不肯像當晚另一位講者般說出豪情壯語。該講者說她從上帝直接領受一節抽離上下文的聖經,便對天吩咐瘟疫繞過香港,飄到別的地方(她沒有明說是轉去澳門抑或廣州),香港遂得救了。

這幾天的假期我作了很多方面的反思和休息,無論對工作、學業以及前路方向也來了一個小結。惟獨欠宗教信仰一門未曾動身去作檢視(其實這幾個月每一天我也活在這信仰重整的旅程)。

透過與不同的人對話,接觸不同的生命(特別是病人),令我對自己的專業和學業發展方向有所肯定。與鳥飛青空的夜話,也幫助我去反思自己家庭的變遷、定居社區的遷移以及人口老化問題,以至男性角色的衰變,原來當中有很多微妙的關係。

這個假期,我所欠缺的,正正可能是我在宗教經驗方面的對話。這可我早習慣了。昔日曾經「輕輕一聲親切慰問,談談願望更況將來」的教會朋友和大學團契團友,往往就是在這些位置走夾唔抖,又或只會大肆評擊小弟的「群體」,又或會像念咒語地說:「神好愛你神好愛你」一樣,我成為一部麻木接收訊息的機器,當中可沒有半點的交流。

我還記得當我在最沉鬱的日子,那個姊妹關心的是我「幾時再傾偈食飯講笑」;我還記得那一晚在尖沙咀聲援韓農後和某一傳道人食飯,訴說沒有教會生活的空洞時,他冷冷的一句:「你都係唔好黎我教會了」。

這幾個月,伴隨我的宗教信仰層面作思考反省的,就只有一本又一本的書,以及一個又一個比我更與死亡接近的病人。書本不會像教徒般拒絕別人的發問,病人不會像教徒一般只報喜不談憂。病人,未必曉得高言大智,未必慬熟讀四書五經新舊兩約,但他們往往是生命對談當中最真實的參加者。

沉鬱的天空,才會令人反思陽光的可愛和美麗,也令人分辨誰是光明誰是黑暗。在五光十色的日子,人看不見誰是真心誰是假意,惟有在困窘中,才可以看清生命的亮光和美麗。

所以,如果對年青人來說生日的意義在於前瞻,在現階段我就需要趁著我還有力氣,與我內在的「靈我」作更深層次對話。好讓我在終未的日子回頭一看,沒有慨嘆我的宗教生命是枉過白廢。

我早前已經答了夜遊杜拜兄我是否已經離教。當我的靈我問我自己會不會再「回」教的時候,我告訴我的「靈我」,當基督教再沒有好似梁家麟一文中的所記述的白癡宗教氣氛,那時再談回教與否也不遲。

延伸閱讀:豪仔《慶祝生日》

今夜維港很美


天氣轉變和空氣污染,香港人是分得到的。

污染較少的一天,空氣清爽些,人都開郎些。
(深水步和中西區的空氣污染指數現時分別為25和23,屬於輕微)

單身寡佬


只慬用電子鍋煮食,只慬把秀珍菇加生菜加公仔雲吞以及統一米線放在鍋內煮成一塊,廚具兩日後才願動身拿去洗,這就是獨居的單身寡佬的飲食生活日誌。

星期一, 4月 10, 2006

生日前夕談談死亡

朋友為今天是最後一次「二張幾」的生日,感到有點唏噓。

我也有他類似的同感,所以惟有以唉嘆來回應,並以陳奕迅的歌詞鼓勵他人總要勇敢生存下去,而且也要著手為自己的衰老作準備。

朋友於是問我,是否因為作為醫生的緣故,所以對生死這課題特別感興趣?而事實上,同年紀的人多以追求配偶、談婚論嫁以及生兒育女作為首要的議題。我的關注和我的年齡區間好像有點格格不入。

無疑作為醫生,我可能會比一般人較多接觸到死亡。但撫心自問,由出世至今,你和我真的沒有和死亡揮手嗎?我們真的和死亡那麼遙遠嗎?

如果一生人有八十歲,過了兩天我就廿七歲,人生已經過了三分之一。死亡,就算你如何拒絕討論,避重就輕,始終都會存在。每一個生日,每一次吹熄洋燭,只不過代表我們又接近死亡多一年。

我不是比別人更接近死亡,只是我估計我較別人願意誠實地面對生和死。

誠實地面對死亡,不等於我會無懼於幽冥之可怕。但當你把死亡加插於你生命的編程之中,你就會發覺你人生的關注點會有所不同。

的確人到二三十就會開始為不少關係的結合而感到開心快慰,也會為增添新家庭成員而感到歡欣無比。可是,或許是上帝對我的詛咒,我的人生行到二三十,只是見到一位又一位身邊的人永遠地離開,以及一個又一侸的家庭因死亡而解體,剩下的只是無盡期的感慨和哀愁。

這些眼淚,不斷地提醒我,無論現在我是多麼的快活又或多麼的悲傷,這份感情自主的權利總有一天會失去,當我死亡的一刻,我地呼出最後的一口氣,我就連在地上表露最後情感的權利也被迫放棄。看似無奈看似無常,但這更提醒原來我現在所活的每一分每一秒所呼吸的空氣,原來還是如此的真實。

早前有另一朋友提醒我,要把她的骨灰撒落在維多利亞港,我最初以會被食環署罰款千五大元而拒絕,她提醒我,「俾千五元食環署總好過俾數萬元在不知名的地方買一個骨灰盒位呢」。

千五元去完成我的遺體安排,對你來說不算是負累嗎?

星期日, 4月 09, 2006

星期天談感謝主

第二十五屆金像獎頒獎禮中,你應該至少聽到兩次「感謝主」。第一次是由憑《如果.愛》榮獲最佳原創電影音樂,已經在業界工作超過廿多年的金培達說的,第二次則是苦等三十年,九度被提名最佳女配角,卻是首次獲獎的毛舜筠。

這兩句「感謝神」,聽起來非常舒服,完全沒有一般教徒非常肉麻骨痺的平庸,也沒有時下教徒感恩讚美會經常呈現喪心病狂的情況。「感謝神」這三個字,由他們說出來,所帶來的扎實感覺,不僅無損頒獎禮的莊嚴,更為他們所獲的殊榮增添了氣質。

為什麼毛舜筠和金培達所說的「感謝主」如此令人受落和佩服?因為他們用行動證明了作為電影人的專業,無論是甚麼的角式或劇本,要求的是什麼感情和氣氛,他們都能敬業樂業地完成。在他們身上你不會看到庸俗的浮跨,也不見得教徒常見僥倖博彩的心態。他們默默的工作,默默的奉獻,他們不會似教徒般把耶穌常常掛在口中,把十架帶到頸項,他們的耶穌,從來不是透過大搖大擺打鑼打鼓來宣揚的,卻是透過其專業精神和透度,把「耶穌」的芬芳滲出來,是故在頒獎的舞台,他們所說的三個字,其認受性能與他們的獎座一樣的份量。

無疑聖經教導信徒要凡事謝恩,可是今天的教徒把「感謝上帝」唱到爛得不知所謂,反而令人見不到上帝的恩典。

教徒們會為通宵唱K第日詩班獻唱時無發白日夢而感謝主,會為欠做功課而老師忘記叫大家提交而感謝主,會為世紀海嘯所傷害的地區主要為非基督教國家而感謝主,更會為越南印尼埃及都有禽流感而香港卻尚免於難而感謝主。

如果你未聽過一些令你起雞毛的「感謝主」的說話,就等我節錄兩篇很精彩並在華人教會廣泛流傳誦讀的禱文:
「求主在這些滿有恩賜的立法會議員中,或其他的智慧之士裡,興起那愛港愛國的、施行公平公義的,忠心為港的、認識民生的、體恤困苦的…作香港未來的管治班子,造福香港人;願香港這城,在主的恩典下,一天比一天復興起來;在主的教導下,一天比一天慬得敬畏主。感謝主。」
(為「執政掌權者」禱告/我們應當如此行百萬小時萬民禱告運動/零四年十一月,題為「願這城有傑出的官長」)p.25

「主呀,我們同心再次向你呼求,求主把「任憑」從所有同性戀者中收回,攔阻人不犯任意妄為的罪。又願所有立法者都不要把同性戀者推向不歸之路。施恩的主,我們感謝你。」

(斷背預警/我們應當如此行百萬小時萬民禱告運動/零六年三月)p.27

可能上帝聽了以勒基金的祈禱,所以在零五年董建華終於下台了。不知道同性戀的朋友聽完教徒們的「斷背預警」祈禱,又會有何反應呢?

一句「感謝主」,究竟令人更認識神抑或離開神,全在乎作為教徒的你如何說。

星,曾在晚空望我

明暉在他的網誌上說「所有的故事都有一首主題歌」,而我也相信每一個人終其一生都有一首主題曲。

將近二十七歲的我,那一首歌是我的主題曲?看來還是不宜太快蓋棺論定。可是,以下一首由陳潔靈原唱,後經倫永亮重新灌錄,收錄於九三年《一個人在途上》專輯(不是頌華的誌《一個人在途上》,不過也是極捧的作品),由林振強填詞的《當天那真我》,就算不是主題曲,也一定是在我生命播放率最高的插曲。

這是一首越聽越哭的歌,有多少個晚上,我都對著天空,望著幻想的星空,期待星星問我為什麼難過。背後不僅唱出童年的缺憾和成長的無奈.也讓每一個曾經追夢的人不勝唏噓。

《當天那真我》
作曲:網倉一也 填詞:林振強 主唱:倫永亮

記起那天 尚很矮小那一天
我家中的那隻鳥兒無聲的死去
我叫嚷著 哭得心都碎
望著籠兒 頭兒垂不捨去

我記起在青春中那一天
有個不知天高的少年隨風衝去
要去獨力改變一切
並罵成年人無聊 諸多不對

星 曾在晚空望我
問 問我淌淚為何
我 我說我甚難過
凡事渴望永久的
卻總要飄過 仿似歌

歲月令不得不實際點
有太多妥協教夢兒無聲的粉碎
不很清楚當天那真我
在何年和何時偷偷死去

我記起在秋之中有一天
你似風中一片葉兒 曾經飄過
你到現在都居於記憶裡
但為何時辰從來不可倒退

星 曾在晚空望我
問 問我淌淚為何
我 我說我甚難過
凡事渴望永久的  何故不能長伴我


星聽了 跟著變沉默

送給在星空中淌淚的你,也點給這個夜晚暗自在露台抽泣的我

收聽:某簡體字網站
下載:某一網站

星期六, 4月 08, 2006

蘇屋婆婆對發展的思考


攝於蘇屋村牡丹樓零六年四月八日

蘇屋村的美,在於村民可以隨時見到綠樹藍天。

可是,不斷重建和發展,把樹剷平,把天遮蓋,我們的樓宇大廈越是高大,我們的心靈天空越見狹小。

城市的發展,有人看是都市成長的表現,但對一位為城市發展付出一生的婆婆來說,又有誰願意留下半邊藍天數棵綠林給她呢?

星期五, 4月 07, 2006

令人驚嘆的電腦報導

早前世澤兄在其網誌批評時下的電腦雜誌報導不知所謂,文章粗糙膚淺,所謂測試其實只是柴娃娃,毫不專業。

隨著電腦進入普羅大眾尋常百家,連目不識丁的老爺爺也可以投過視像會議和孩孫交談的年代,我們的電腦資訊報導依然停留在推銷產品售賣廣告的原始階段。一篇又一篇的電腦新聞,其實只是想你在銀包掏出一張又一張的鈔票。我們所購買的,其實不是報導最新電腦資訊知識的讀物,而是一本又一本一份又一份的電腦產品廣告而已。

明知是個騙局,就好心請那些電腦專欄的寫手用心一點,寫得專業一點,令人在付鈔時也覺得像增了值似的。專業的普及寫作不一定是滿口高深的電腦詞匯,正如一個醫生對你講幾十個醫學專用名詞,未必會令你對病情掌握半點頭緒。真正的專業普及,是要用平易近人的文字,將艱深的學問和概念,帶入尋常的百家姓。我們可不期望在電腦雜誌或專欄能夠學慬最新的編輯程式的方法,但如果他能夠將最新的電腦發展,結合我們生活的應用作出介紹,例如google analyst 對網站生態的影響以及我們作為平凡用家如何使用箇中資訊;由例如介紹新出產品的增值功能(例如手提電腦的中央處理器由T2500和T2600)在實際應用上的分別,站在今天的角度已經是合格的了。

可是,今日的電腦雜誌報導,正如前文所言,已經淪為賣廣告而已。最可怕的是,就算明知是廣告一條,撰寫此廣告的作者,其文筆以及邏輯,令人啼笑皆非,也讓人覺得有交行貨之嫌。

請看今日明報副刊所刊登的頭版電腦產品報導:
作為XYZ S72的後繼機種,今次升級帶來的轉變,其實十分大﹗最明顯的當然是採用近期最流行的Duo CoreT2300處理器,時脈速度達1.66GHz,使用時更暢順﹗屏幕則有14.1吋及採用16﹕9式設計,亮度達200燭光﹗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配上ATI Mobility Radeon X1600顯示卡,顯示卡已內置256MB記憶體,與桌面電腦相比亦毫不遜色,除文書處理綽綽有餘外,就算用作打機亦可輕鬆應付﹗

XYZ S73另一重要賣點,就是預先支援DVB-T制式數碼電視,再加上「QMedia Center」的多媒體影音程式,可支援即時錄影功能,錄製後的節目更會以WMV格式儲存,方便隨時重看﹗另提供強大的多媒體娛樂,例如毋須開機,就可播放DVD及瀏覽相片等,省回用家不少時間。而且機身亦設有DVI輸出,若然想將S73內的影音節目,輸出至其他影像裝置上播放,亦非常簡單﹗

短短三百字,用了五個「感嘆號」,我真的懷疑該產品所帶來的突破和方便是否真的令人如此驚喜。我已經去到不會也不敢怪責作者吹噓功能的手法,畢竟他們都只是「搵兩餐」而已。可是其遣詞用字以至標點運用,可否交回最基本的功課?

而事實上,那位作者看到甚麼新鮮功能變得如此驚喜呢?根據行文有以下數點:
1.S73比S72的升級轉變其實十分大!
2.用上Duo CoreT2300處理器,時脈速度達1.66GHz,使用時更暢順﹗
3.內置256MB顯示卡,用作打機也輕鬆自如!
4.內置的多媒體影音程式使用WMV的格式,方便隨時重看!
5.機身的DVI輸出方便電腦將影像輸出,用法亦非常簡單!

行文至此,我真的想寫信向明報投訴了。我以為有甚麼新的科技新的發現,以上所講的五大驚喜,其實只不過是現行的手提電腦的「基本配置」而已。究竟是原文作者十年沒有去過黃金商場參觀,致使他不知道原來今日手提電腦的發展已經一日千里,抑或作者本身根本不慬得感嘆號的真正用處?

其實該產品的唯一特點,就是支援數碼電視中的DVB-T制式,但正如原作者所言,香港對電視數碼化的制式以及安排根本未有定案,以一部手提電腦三年壽命來說,未等到電視節目數碼化,該手提電腦已經可以退休了。

我不介意奉上六元去購買一份報紙去看其電腦專欄,我也不介意在午飯時買一本十多元的電腦雜誌去消磨時間(由於我工作時根本沒有食飯時間,所以我已經很久沒有買電腦雜誌,除非像我今天放假),但既然那些寫手是以文字「搵食」,就請你們對這專業以及你們所用的「文字」有所尊重。(我已經不用加強語氣的感嘆號而是用平實的句號。)作為讀者我們期望見到電腦軟硬體的新發展,但沒有新聞時把沉悶當風趣,把舊聞當新知,我相信這不僅侮辱了讀者,僅侮辱了自己的手和筆。

延伸閱讀:
1.黃世澤《香港的垃圾電腦雜誌》
2.標點符號的教學

肥醫生@西九龍貧民區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自己係肥就唔怕認。
送上一張在世貿「大戰」前夕由Johnson兄試影的相…

星期四, 4月 06, 2006

開源並用得其所

醫管局為了減輕財政負擔,建議了一連串增加收費的措施。

先不去評論加費是否合理,但病人組織以醫管局今年有盈餘作為反對加費的理由,某個程度是不成立的。今年醫管局之所以有盈餘,除了是一連串的節流措施有少許成效外,最重要是政府一筆過撥款和新增的經常撥款。但醫管局一年的開支依然達二百七十多億元,如果要維持高質素的公共醫療服務,有必要繼續開源。

而事實上,在醫療服務上,最重要的永遠是人力資源。特別是在城市人口老化的大前提下,我們需要將關注點和資源投放在更多基層醫療、預防醫學以及老人醫療配套。而這些範疇往往不是單靠投資幾多億元就會建構成功,而是要有多方面受過不同訓練的人材,不僅是醫生和護士,還包括專職治療師如職業、物理治療師等配合才可以成事。
過往我們的醫學投資放了太多金錢在應用最新穎的醫療儀器和科技,又或是最昂貴的藥物,但帶來的邊際優勢其實可以只是非常輕微。試想想,以一千萬去買一台手術儀器去減輕癌症手術時的傷口切口長度,未必及得上用一千萬去呼籲市民戒煙提倡健康生活所帶來的好處多。

基層醫療的投資很多時候是無形的。內科醫生很容易便吹噓使用新藥能夠減低血管內壁的膽固醇硬塊的厚度幾多微米,外科醫生可以宣傳新的科技能夠減少手術的時間和傷口的深度有多少,但專職基層醫療醫生所推廣的健康教育,其好處和對整體民眾健康的貢獻,很多時候未必能夠以在短時間內見到。有時可能要用上十年甚至二十年,你才會見到當初那位苦口婆心每天行一萬步的醫療健康廣告,能夠減少幾多的心臟病或中風,從而節省了幾多的醫療開支。

增加多少收費是一門學問,但如何把錢去使用得有智慧更是一門學問。有志關注醫療開支的人可以多加考慮這一問題。而事實上,當處方新藥或使用最新手術儀器已經成為一個政治正確性的問題時,大眾很容易被誤導以為用新藥用貴儀器才是優質的醫療,而忽略了公共醫療最大的使命--維護民康,有時可能其實是要把資源和金錢投效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從最細微的地方做起。開源勢在必行,如何用得其所,就有賴你的意見和參與了。

星期三, 4月 05, 2006

電子病歷紀錄

醫管局耒必是全世界最善用電腦資訊科技的公營醫療機構,但在投放於電子資訊化的力量和誠意是不容否定的。

由病人床位編配,簡單病歷紀錄,化驗報告結果,以至每一位病人用甚麼飯餐,要吃多少克鉀多少卡路里,醫護人員一一可以透過電腦安排。電腦未必會減低醫護人員的行政工作量,但一定有助當中的紀錄妥善保存。

十年前如果你是甲醫院的長期病患者,因事進了乙的醫院,而你的病歷有一定的複雜程度(我是指病人的過去病歷,而非病人今次入院的病情),乙醫院就只得兩個方法,一是請求甲醫院將病人的紀錄借給乙醫院,一是將病人由乙醫院轉送至甲醫院。當中的費時失事可想以知。很多時候病歷未從甲醫院送至乙醫院,病人都可能已經出院了。

電腦化後醫生可以從電子紀錄獲取簡單的醫療報告,醫生可以廿四小時得知最新的檢查結果,以決定病人的醫療安排。這不僅省卻很多不必要的運送(運送病人本身也有風險),最重要的是醫生可以決定他院病人是否需要轉送回他院醫治(其實大部份長期病患者,在那一間醫院接受治療的分別其實不大)。

電腦化的好處,在十年後的今日隨處可見,特別是香港的地理位置其實非常細少,跨區診治雖然不獲鼓勵,但亦非常常見。病歷電腦化使我們可以得知在不同醫院診治的病人所接受治療的程度,從而安排更適合的幫助。

例如一名六十多歲的男病人因氣喘不適入醫院,肺片發覺他的左肺全部白化。原來他有未期肺癌,但一直在沙田區治療,醫生已經清楚告訴他的病情,他也接受了紓緩性的電療,電腦也使我們看到原來今次的白化點在過去也曾存在,故此醫生會知道他的白化並非因為甚麼特別的新病痛,而是已存在的肺癌進一步的惡化,甚至走入最後的階段。是故醫生不需要在浪費時間去做這項檢查那項檢查,而是將所有的心機放在減輕病人的痛苦,令他以最舒服的方法走過最後的一程。

也例如一名數多年前住在別區時患上心臟病,現在於本區老人院居住的婆婆,有一次她在深夜因為心口痛而入醫院,幸好在內聯網上找到一張在別的醫院數年前的心電圖,對照一下證實沒有新的心臟缺氧跡象。抽血報告也支持她沒有心臟病病發的證據。仔細詢問原來婆婆與老人院職員有所口角,所以「心痛」得忿忿不平。

電腦化不一定為病人所歡迎,特別是當藥單和病假紙需要由醫生在電腦處方而不可以隨便手寫,而醫生又往往需要完成早上的巡房工作甚至是門診手術時段才能有時間去處理這些文書工作(畢竟能夠出院的病情一定是最不嚴重的),往往被講求快捷又被寵慣的香港都市人群起批評。但某年後的某日子,當你因事要索取醫療報告,或因大病而再入院時,那些被電腦化紀錄的資料因為可以快速地提取,始終會對你有幫助,甚至可能救回你一命。

病歷(HISTORY)在西方醫學問症和診治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對於非垂危的病人,新一代的醫生都習慣了從電腦先下載列印病人的病歷基本資料(垂危的則一早已經搶救中了…),先對每一個求醫的病人有基本的了解才開始診治的工作。有些老醫生曾經埋怨新一代的人太倚賴資訊科技的便捷,少了對「問診」這門學問的鑽研。可是對我來說,「問診」不僅是一門科學,也是一門藝術,而且是講求經驗的科學藝術。資訊科技的目的不是要令我們腦袋變得懶惰,而是為我們散卻繁覆無當的步驟,把心力轉移至更重要的事情上,包括問診時問得更精確到肉。

那批人最抗拒資訊科技?當然是那些不慬得電腦的人。使用電腦不是一項法令,實際上寫在紙張的病歷卡紀錄依然有著法律效用。有一些較年長的醫生始終拒絕使用電腦病歷系統。他們有著一定的難處,強迫他們是沒有可能的了。可是還有一批人,他們在電腦病歷系統所打上的「紀錄」,令人啼笑皆非,如果你急著找當時的紀錄而看著他們所寫的電子病歷,你會憤怒得不可開交!幸好這數年情況已經大大改善。

他們在電腦病歷系統上寫了甚麼?就是這句:
Please refer to the written clinical record.

星期二, 4月 04, 2006

黑暗未必過去 黎明未必會來

黑暗未必過去,黎明未必能夠見到。

面對教會內的白色恐佈,面對教徒群體對罪人的打壓和殘酷,我很懷疑耶穌是否還留在教堂的十字架上?我也很懷疑上帝是否忘記創造太陽,令我們只可以對著幽暗的星光,和殘缺的月亮,為真理作最後的哭泣…

星期一, 4月 03, 2006

大法之歌

一開始聽到「有這大法 香港與動力 各界共勉 可創造奇蹟」,我還以為大法是指法輪功。

政府可能見香港最近過於沉悶,一定要用納稅人的錢來製造笑話才行。

由於公立醫院人滿之患,我建議各大醫院在中央廣播器可以播放這首歌,我相信大部份有腳又行得到的病人立即會出院…

歌曲下載:http://www.23tg.com/gequ/130217.htm

點解鄭國江老師可以填出這些詞…我還以為是董建華和其太太的手筆

消失了的報導

數分鐘前進入明報新聞網的「即時兩岸」,看見一條名為「河南四百名大學生集體發燒」,按入後卻只見新聞網主頁從新載入,並發現那條目已經消失了。

這是我用google.com搜尋到的唯一新聞:
河南科技大學400多名學生集體發燒原因仍未明
國際在線 www.crionline.cn 2006-04-02 18:17:43   

  新華網鄭州4月2日電(記者單純剛)位於河南洛陽的河南科技大學新校區400多名大學生連日來相繼出現發熱高燒現象,集體住進醫院接受治療。記者2日在該院校園現場看到,仍有數輛當地醫院的救護車在校園待命。校方有關負責人稱,目前病情已得到有效控制。

  河南省衛生廳疾控處副處長單新國告訴記者,學生發熱從3月26日開始,當天河南科技大學新校區出現22名學生集體發燒病症,27日增至88例,28日增至204例……。此次患病的學生中,個別學生體溫高達39.6攝氏度。連日來,多輛救護車進出河南科技大學接送學生,400多名發燒者被隔離治療。

  單新國說,學生的主要症狀是發燒和骨節酸困,經過醫生一天到兩天治療後就恢復正常。事件發生後,河南省委書記徐光春、省長李成玉都先後作出批示。河南省衛生廳有關負責人迅速趕赴現場,對發燒學生及時進行了隔離、治療,用中藥湯劑在全體師生中開展預防性服藥,同時對該校區2000多間學生宿舍、130個教室進行每天兩次的消毒處理,並加強對學生的體溫監測,發現有體溫異常的立即進行隔離治療。

  記者在現場看到,在學校的食堂、醫院等地都有人在專門發放預防性中藥湯劑。記者所到之處,不管是教室、會議室還是醫院,到處都能嗅到一股消毒藥品的味道。

  河南科技大學新校區辦公室主任王春喜告訴記者,此次400多名患病學生被學校隔離在校醫院觀察室內,派專人看護,停止上課,由學校提供飲食,3天后無異常現象者方可離開。事發後,由於學校已採取有力措施,目前學生病情已初步得到控制,大部分學生已基本恢復正常學習。

  據了解,截至2日,還有十幾名學生在醫院接受觀察治療。河南省衛生廳在採集樣本後經試驗室診斷,初步排除了A型、B型流感的可能,具體發病原因仍在調查中。

編輯: 王猛 稿源: 新華網

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這是真新聞抑或假新聞,如果是真,那就非常值得關注了…

來源

星期日, 4月 02, 2006

星期天談傳媒自主

最近數星期在遙遠的加拿大,發生一單影響深遠並引起醫療學術界深度關注,但在界外卻擲地無聲的醫療新聞編輯自主權案。

加拿大醫學會期刊CMAJ始創於1911年,為加拿大最出名最權威的醫學期刊,在國際上亦具領先地方。它在醫學界的影響力排行第五,僅次於新英倫醫學期刊NEJM,美國醫學學會期刊JAMA,刺蝟針LANCET和英國醫學期刊BMJ。

於今年二月,CMAJ開除了包括總編輯等數名資深編輯,包括在該期刊擔任總編十年之久的約翰何爾(JOHN HOEY)。

事件的導火線,在於零五年十一月CMAJ的一篇有關「事後避孕丸」的報導。當時一篇報導指部份藥劑師在提供事後避孕丸時有侵犯病人私隱之嫌。原來自從零五年四月開始,加拿大準許市民在沒有醫生處方的情況下購買事後避孕丸,這就如我們去超市買止痛藥一樣不需要透露個人資料或病歷。可是,他們發現部份藥劑師會收集病人的個人資料,包括姓名、地址,甚至是非安全性行為的頻繁程度。何爾認為這是不必要地侵犯了個人私隠。

事件被加拿大藥劑師學會強烈投訴並要求醫學期刊撤回此文章,並非因為實情和報導的相反,而是藥劑師學會的理由是,認為作為醫學期刊的「研究報導」,有需要先通過醫學研究道德委員會的通過。所以有關報導既然沒有經過道德會的通過,就不能被刊登。

事後丸私隱事件引起加拿大當局以及市民就私隱問題作出關注。何爾在非常不願意的情況下改寫文章,一個月後,他就在社評批評加拿大醫學學會對編輯自主權的干預。

到了零六年二月,當加拿大新任衛生部部長湯尼格文(Tony Clement)上任時,CMAJ的醫療新聞報導曾經質疑其醫療理念和政策。直到二月二十日,CMAJ的出版人以「要為期刊換上新氣象」為由把何爾以及另一名高層成員解顧。到了二月廿四日,七名編輯人員在期刊的社論批評解顧何爾的行為,之後陸續有更多的編輯人員離開醫學期刊,指事件影響醫學期刊本身的自主性和公信力。世界各地的醫學期刊,如BMJ,NEJM等也加入聲援行列。

批評的重點,在於究竟一份醫學期刊,要成為醫學會的喉舌,反映學會立場和態度,抑或是成為一份獨立的醫學學術陣地,容讓不同的醫學意見被發表。而事實上,CMAJ的報導亦曾多次受CMA的批評。CMA曾經成立一個五人小組去審評CMAJ的內容,以便「維持CMAJ和CMA的和諧關係」。究竟醫學期刊,是為醫學服務,抑或為醫學會服務,這正正就是當中最大的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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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對我們有甚麼啟示呢?香港的醫學期刊很少觸及到醫療政策方面的報導,原因在於香港對公共醫療衛生的討論和認知不足,而市面上也充斥著很多非專業的醫療新聞報導,要找專業的醫療新聞報導以供醫學界人士閱讀,在香港暫時可沒有太大的市場。也由於公共醫療問題的博大精深,很少人願意或有勇氣在這方面提出專業的評論(層次絕非那些在方向報訪問某某醫生所發表的「專業意見」而已),所以問題暫時在香港的醫學界不算太明顯。

可是,另一個令人憂慮的地方,正正就是發生在教會媒體。基督教群體在香港只有百分五的勢力,但已經擁有三份報章(時代論壇、基督教周報和角聲報),以及眾多教會內新聞訊息的媒體報導。

最近黃國堯批評明光社以及其離職的事件,時代論壇作為第一時間觸及此問題的傳媒,被不少人批評報導偏頗對教會不公不利;此外李錦洪先生和胡志偉牧師就《斷背山》一戲在教會引發的討論以及恐同情緒在時代論壇發表言論,呼籲我們學習和不同聲音對話,並要就文化思維作出多一層思考,卻遭到教會內猛烈的批評。只不過是一些比較非主流和溫和的言論,只不過是對同性戀問題多一點的思考,就立刻被教會人士批評為離經背道,甚至是破壞和教會的關係。

一份基督教報章,是要為教會服務,抑或為教會資訊服務?難道基督教傳媒只可以有同一見解一味唱好?難道在基督教內《斷背山》就只是一套徹頭徹尾的壞片欄片,難道同志之戀真的沒有任何能夠令我們思考的地方?又難道我們真的已經成為真理的擁有者,與上帝一樣全知全能全備?

吳宗文作為香港的名牧,曾經在影音傳媒當中接受訪問。他指基督教內有一個「笑話」,就是「心臟虛弱和血壓偏高者,不宜閱讀《時代論壇》」他甚至建議「該報刊的董事會該開開會檢討自己的定位和取向,以便教會能重新思想與這報刊之關係。」

當CMAJ以及全世界頂尖的醫學期刊也在問:我們是要成為所屬醫學會喉舌而服務,抑或是為所委身的醫學精神而服務。我們不禁要問一句,究竟一份基督教報章,是要為成為教會喉舌而服務,抑或是要為擴闊我們信仰的天空而服事?如果今日基督教報章連最基本的新聞編輯也沒有,這就是教會內的白色恐怖,也是我們信仰眼界宣佈死亡的一天。

1.張小嗚《憐恤人的人有禍了?——對信仰群體的白色恐怖說「不」》
2.影音使團《開門見山-試探山的啟示》

星期六, 4月 01, 2006

三年

三年前的今日,我們的城市陷入恐慌,哥哥的離開更令我們倍感絕望。

三年後的今日,我們是否已經重生,抑或心靈質素依然故我?我們的城市變得更積極健康,抑或比前更庸俗不堪?我們更慬關注別人身心靈的健康,抑或更為親手埋葬自己的靈魂?

三年後的今日,我們長大了成熟了,抑或變得更為反智更為空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