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6月 30, 2006

由二進三

今天,是我正式行醫足兩年的日子。

說不上什麼的紀念,也算不上什麼的驕傲。說得比白開水更為平淡,「醫生」這個職業,都只不過是工作的一種。我們都只不過是打工而已。

可是,兩年以來(還不計實習的一年和醫學院的五年),累積了的,不僅是寶貴的臨床經驗,還有一個又一個與不同人,不同生命相遇的經歷和故事。

年資越大,最怕是失去對事物最初始的動力和熱誠。

我算得上是個比較快樂的醫生。因為雖然困在一個貧民區的小小小醫院,雖然離考試成功的距離還有十萬八千里,但起碼感覺上,我工作得很開心。

雖然非常的困累,但我知道,我就在一條正確的路徑,至少現在還是。

沒有什麼比享受工作,更為寫意。

明年今日,我開始我第三年的行醫,但也是在這醫院的合約最後一年,是時候思考一下,我合約滿後應該前往何處,該往何方。

無論如何,請提醒我,無論我往那裡去,繼續以生命為伴,而人為本,不要輕易失卻這理想和志向。

特別是當我選擇重回「教會」這個關注教義多過關注生命的地獄時,你的提醒會令我保持儆醒。

星期四, 6月 29, 2006

再談子宮頸癌(回TAIL FIN)

從未發生過性行為的女士是否有機會患上子宮頸癌?

對子宮頸癌來說,HPV(Humanpapillomavirus)的感染是與此病有最強烈的關連。HPV本身有超過一百種不同的品種,並非每一種都會導致癌症的病變。但根據流行病學研究,以HPV16和HPV18與子宮頸病變的關連最大。

子宮頸細胞檢查的目的,是要偵測因HPV帶來子宮頸的癌症前病變。希望在細胞未曾惡化至癌症之前,能及早醫治,對症下藥。

子宮頸抹片檢查之所以被選作全民普檢的項目,原因有三:
1.受險群眾(atriskpopulation)佔全體市民的人口非常高〔所有曾有發生性行為,廿五歲以上的女士〕;
2.子宮頸癌是一常見的疾病(香港女性第四位的癌症,全球第二最致命的癌症);
3.早期癌症以及癌症前期的治癒率非常高;
4.檢查的方法準確度高,價錢合宜(最便宜一百元就可以完成)。

HPV感染與子宮頸癌病變的關連,是眾多關連因素當多最強的一樣,抽煙會減低身體對HPV的抵抗力,從而增加患上子宮頸癌的風險。其他相關因素,一般都相信與對HPV抵抗力有所減低有關。

HPV是子宮頸病變的最主要病理原因。而HPV是透過性接行為所傳染。所以凡是曾有性行為的婦女,理論上是受危一文族。但若果未曾發生性行為的女士,因為沒有渠道感染HPV,所以發生子宮頸癌的機會變得非常非常之低。

根據CancerResearchUK的記載,1952年曾經有項有關修女的研究,發現一萬三千個修女當中,沒有一個子宮頸癌的病例。而所有流行病學研究均指出,越早發生性行為,以及越多性伴侶,有或其性伴侶有越多的性伴侶,均會增加患上子宮頸癌的機會。

由此可見,未曾發生性行為的女士,患上子宮頸癌的機會非常非常之低(醫學上沒有一樣事物是不可能),一般醫學均建議處女不用接受這抹片檢查。而相同的建議亦可見於衛生署有關網頁。

子宮頸癌沒有明顯的遺傳傾向,但如果你發現你的家族成員帶大量女性均有患上子宮頸癌,請與你的家庭醫生聯絡。

所以,簡單而言,套用衛生署的說話:「曾有性經驗而年齡介乎25歲和64歲之間的婦女,無論是單身或已婚,都應該定期接受子宮頸細胞檢驗。」25歲以下有性經驗的婦女,可以與你的醫生商量是否需要接受檢驗,65歲以上的女士而很久又或未接受檢查的,也應接受檢驗。如果你已經接受全子宮切除手術,由於你的子宮頸也已被切除,或未有性行為的女士,不用接受檢查。

總之,有不肯定的地方,請即請教醫生。

延伸閱讀:
1.衛生防護中心「子宮頸普查計劃網站」
2.CANCER RESEARCH UK Cervical cancer in virgins
3.AMERICAN CACNER SOCIETY What Are the Risk Factors for Cervical Cancer?

星期三, 6月 28, 2006

還要去七一嗎?

今年七一,如無意外,我應該不會出來遊行。

老實說,一年又一年,一次又一次,民陣的遊行有什麼意義?

遊行的其中一個意義,是要對倡議的議題充權。既然我們要表達「爭取普選、直選特首」的心聲,遊行就是其中一個最簡單而能夠向公眾以及當權者表達這訴求的方式。

可是民陣以及泛民主派,一次又一次浪費市民大眾對他們的信任票,光有漂亮口號,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

還記得零三年廿三條立法的時候嗎?五十萬人上街,根本就已經有足夠的力量要求董建華辭職,但民陣只陶醉於人數的亢奮,卻沒有借取當時的局勢再下一城。無錯往後董建華的確下台,可是由頭到尾並不是由人民力量使他下台,而是由中央力量令他掉官,但人民參與的意義已經盡失。

零四年的遊行,名嘴相繼開封令大家關注言論自由的空間是否受到限制,但明顯市民大眾對遊行的參與不比零三年多,參加者均指出零四年的遊行比零三年較少人參與。但民陣繼續延續這種人數亢奮,以號稱五十三萬人參與為名來延續這種興奮,借用岑郎天那句」在形形色色的小眾訴求混雜在浩浩蕩蕩的五十三萬人中」,令人開始找不到七一繼續上街遊行的意義和價值。為了維持高參與數字的興奮,民陣不惜用錯誤的統計方法來計算參加者人數,縱然受到多方批評亦拒絕認錯,令本來不太介意遊行人次的參與者倍感失望,開始認識到民陣的心胸和焦點的狹淺。

零五年的七一,被明光社騎劫,變成「親同」、「反同」的低層次議題的討論。二萬一千人的參與,無疑有著各方的導讀,民主派認為社會氣氛詳和,沒有關鍵議題,大部份市民選擇沉默;親中人士則拍心稱賀,指民心思定,遊行不得民心。各人在互相騎劫對此遊行的論述和詮釋,卻沒有人再記得想去年七一遊行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今年的七一,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原動力令我去參加這次遊行,當一次又一次民陣浪費了我們的熱情和支持,當一次又一次糟蹋了機會和浪潮,我又為什麼要在大熱天時走上街頭拋頭露面?

星期二, 6月 27, 2006

分手後請驗身

近來身邊太多朋友,又或朋友的朋友離離合合。是情是債,分手始終不是一件開心的事。

在後現代,婚前性行為已經不是甚麼秘密。作為醫生,我每次均會奉勸那些剛分手的朋友,特別是女仔,記得要去驗身,尤其是當感情破裂的原因是因為第三者。

很多朋友表示與愛侶發生關係的時候,會使用安全套。無疑研究顯示,安全套有助減低男女患上愛滋病和淋病等性病的機會。但正如這句說話所言,安全套只可以幫助你有較為安全的性行為(safer sex),而不是安全性行為(safe sex),兩者在安全的程度,始終是截然不同。

小弟短暫的臨床經驗顯示,男性向其醫生透露有關性生活的病歷時,基本上是不可盡信。很多時候需要多番提問(又或拷問),才可以令另男病人說出真相,以對症下藥。

所以,當你(特別如果你係女仔,恕我性別偏心)和男朋友分手的原因是(因為他有)第三者,而你和男朋友又曾發生性行為,我個人的患告是,請你去找相熟的家庭醫生,檢查有沒有性病的可能性。這絕對不是什麼醫學已經確立的嚴格指引,卻是我個人的真誠建議。

有什麼性接觸會傳染的疾病要考慮呢?除了你所認識的梅毒又或愛滋測試外,其實最重要的,是乙型肝炎,以及子宮頸的抹片檢查(PAP'S SMEAR)。

在香港,乙型肝炎病毒主要經母嬰傳播,但隨著疫苗針的普及,帶菌人數已經開始減少。但在我們出生的年代,始終未有乙肝疫苗普及注射的安排,如果你家人有乙肝帶菌,我會建議你前往家庭醫生作檢查。乙肝會增加肝癌化以及肝癌的風險,絕不可掉以輕心。

子宮頸抹片檢查的目的,是要查測子宮頸上有沒有因「人類乳突狀病毒」(Human papilloma virus)所導致的病變,及早發現,可以減低子宮頸的發生。

正如廣告所言,就算女士們只得一名性伴侶,也應考慮於廿五歲以後定期接受此檢查。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的男朋友,在外邊的性生活是如何。

在研究性行為風險的課題上,有一個理論叫做「風險抵償」(risk comepnsation),即是說男性會覺得既然使用安全套會帶來較安全的性行為,因著這安全感他們就會進行較高風險的性行為,例如增加性行為的次數,又或與更多人士發生性關係,從而是本來由安全套帶來的保障減少。雖然有回顧研究顯示,避孕套的使用未必會增加高風險不安全的性行為,但我們要記住「較安全性行為」絕不等於「安全性行為」。

撇開宗教和道德的考慮,我仍然相信「性」和「愛」是互相結合的。但當「愛」不復再的時候,除了我們要從新檢視關係上的傷口外,我們更要關注身體上因性生活所帶來的傷口。最重要是,當檢視包紮了自己身心的傷口後,就要趕緊重新上路,因為分手不代表是什麼人的問題,只代表人生進入一個新的階段而已,跌下爬起再度衝刺,美麗的明天在等待你。

延伸閱讀:
1.Condoms and Sexually-Transmitted Infections. Markus J. Steiner, et al.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2006(354):2642-2643
2.方潤日記六月廿五日《To be or not to be (a mother? / lover? / virgin?...), this is a problem》

星期一, 6月 26, 2006

見死不救 ?

又有小販走鬼途中死亡,明天定必成為方向報、生果報和星球報的頭條新聞。

明天的報章頭條,一定又是「食環署害死小販又一罪證--迫人跳河,見死不救」。

明報報導有街坊抱怨:「食環署人員見該名男子沉入河中時,沒有施以援手,只是在河邊觀察。」

救援指引第一要緊的是要保障救援者的安全(不是被救者,而是救援者)。任何企圖或意圖盡行拯救工作的人士,無論是專業抑或業餘,第一要緊的是保障自身身的平安,如果一項救援工作,帶來是更多的傷者,那無論被救的人士如何脫離險境,這都被當作成為一項失敗的拯救。

食環署職員沒有接受過專業的急救訓練,就算是培訓,也預多是一些非常簡單或基本的知識。市民大眾從來不期待負責小販管理的食環署職員的工作範圍會附加「即場拯救」這一項。他們的救險經驗和能力,老實說和身旁一同湊熱鬧說三道四的熱心街坊沒有分別。

我們期待社會出現更多的勇士和救人者,但救人之前有必要考慮自己的能力。當評估過自己未能勝任時,第一時間就需要向有關當局求助。

所以食環署人員沒有下水拯救,不等於他們見死不救。而那些只慬說三道四的坊眾以及現場的記者也沒有資格批評什麼,因為他們的急救訓練和食環署的職員應該一模一樣--一竅不通。是故如果食環署職員要背上「見死不救」的罪名,那些一個二個站在旁邊看熱鬧的街坊以及記者,一樣逃避不了這個罪債。

為什麼我們不去反省,為什麼這個年代的小販走鬼,比上一個年代的小販,更容易受傷死亡?他們的體質和腦筋,為什麼比上一代的小鬼還要差?死人一個也嫌多,但我們只慬批評食環署的時候,有沒有檢討一下小販的做法呢?

星期日, 6月 25, 2006

一個HI和十多條醫療問題

凌晨上網,最怕碰著那些十年不見,而突然來個網絡短訊向你們打召呼的所謂「朋友」。

阿一:HI
肥醫生:HI
阿一:你生活好嗎?
肥醫生:不大好,生活苦悶,工作繁忙…
阿一:…
肥醫生:…
阿一:你對糖尿病熟識嗎?
肥醫生:你有什麼問題想問?
阿一:糖尿病需要戒口嗎?
肥醫生:是…
阿一:那麼患上先天性糖尿病的病人,現在靠打糖尿針控制的,是否需要戒口?
肥醫生:是,營養師會有充足的指示。
阿一:那麼糖尿病是否到年老會有很多併發症?
肥醫生:如果控制不好,就算很年青都有併發症。
〔...下省...〕
阿一:我有個朋友有先天性糖尿病,但我從來不見他戒口。
肥醫生:戒口的意思不是指什麼也不進食,而是適量有計劃的進食。
阿一:真的有點擔心他。
肥醫生:看來你擔心他,和關心這些醫療問題,多過關心這個你去HI的人呢。
阿一:什麼?
肥醫生:一個HI換來十多條醫療問題的提問…
阿一:我真的想HI你,但我想不到有什麼可以去關心你,而且我也想順手問一問我關心的問題。
肥醫生:網上有很多醫生可以提供更詳盡的資訊…你也可以向你的家庭醫生求助,我暫時未有網上看症的服務,更不設夜診,也沒有凌晨十二時半去解答非緊急的醫療問題服務或熱線,請另尋高明。
〔OFF-LINE〕

你可能說我小器,但請記住我也是人。

那種反感程度,很多名校的老師相信也曾經歷--被十多年無見的「朋友」邀請,要求向校長推荐其兒女就讀名校。

我不介意幫助朋友解答醫療問題,如果那人真的是朋友…

如果你把我看作朋友,就請不要只把我看你網上或隨身醫療諮詢對象。如果你不打算把我看作朋友,或只想利用這名朋友的醫療知識,歡迎來到敝醫院的門診掛號,有緣的話我自當為你作全身檢查,但請先接醫管局的條文付費、掛號和排隊。

星期六, 6月 24, 2006

耶穌釘孔的麻醉效能

今日在教會聽到一個「見證」,一個年約二十歲的青年人去分享他做手術的經歷。

他因小毛病要接受一項小術,雖然這只是一個局部麻醉的小手術,但對他來說,始終是人生第一次有類似的經歷。

他形容自己臥在簡單的手術桌,醫生便開始在他大脾中間注射局部麻醉針。但他抱怨局部麻醉針是否沒有足夠藥力,他仍然感受到有數下針狀物體在他的身體中穿插,令他感到痛苦非常。

此時候他突然想起主耶穌在十字架釘身的經歷,並感受到祂手心釘孔的痛楚,回望自己那數下針狀物體的穿插,立即感受到主耶穌的大愛,並且有勇氣繼續面對這個手術而無懼任何的痛楚。

奇蹟地,就在那一刻,「因著上帝所加給他的能力」,他不再感到任何痛楚。雖然下了麻醉藥仍然疼痛,但上帝令他有能力面對,沒有痛苦出現,最後手術得以成功,他也衷心感謝主給他力量渡過。

聽完這個見證,望著這位聲線非常迷人,甚有推銷員感召力的年青人,如果我不是讀醫科,我真的立即會被這些神蹟所吸引,甚至對這醫治感到完全降服五體投地。

因著手術的落刀或針孔所引起的疼痛,而遙想起主耶穌在十字架為世人釘身的痛苦,並且加以默想和紀念,對我來說,是一個正常和理性的宗教行為。人往往在痛苦中,才會激起其宗教感,甚至心靈得以與「受苦的上帝」相連。

可是將之說成「因著上帝的力量而不再感到麻醉藥的痛楚」,那真箇是有點兒牽強。無論是局部或全身麻醉藥,其藥力都不會是在一兩秒能夠見效。

所以在局部麻醉手術時,很多時候不是一下針便開刀,有些病人會等候一兩分鐘甚至更多時間讓藥力發揮,有些時候進行較大面積的局部手術,甚至需要在更多的部位注射針藥。

所以該年青人默想主耶穌的手上釘痕,再不感到痛楚,原因很簡單,因為麻醉藥開始發作。

我不介意教徒用自己的生活經歷去販賣耶穌的道理,但有時真的需要用一些「common sense」,可以不可以?

延伸閱讀:方潤日記六月廿四日對教徒的評論

星期五, 6月 23, 2006

戴志偉和林源三

日本隊在今屆世界盃的表現,真在強差人意。

當然,零二年能夠晉身十六強,某程度可能只是因為有東道主之利,而日本足運的發展,無論如何都比中國好很多。

但當看著這亞洲勁旅接二連三敗北,對克羅地亞也只是打成平手,就不期然有點失望。

我經常幻想,如果日本隊在落後的情況下,換入林源三、戴志偉、麥泰來又或小志強,戰果會不會有所改變?

無論賽果如何千篇一律,無論故事發展越來越悶,對不少我這年紀的朋友來說,《足球小將》始終是伴隨我們成長的漫畫,也是陪伴現在日本國家隊代表成長的受歡迎連載故事。

如果有林源三守門,今屆世界盃可能就不會於三場賽事共失七球;如果戴志偉和麥泰來在場,中場就不用被對手多次的操控;如果有小志強作前鋒,他的荒漠射球一定大破對方龍門的十指關。

頂尖球員的身價之所以高,原因是他們一落場,就有改變球賽節奏的能力,甚至為比賽帶來驚喜。

今日的日本隊,不是說他們戰鬥力不足,而是缺乏這一類的創造性人物。

希望下一屆,這隊亞洲強隊,能夠有「黃金廿三」的氣概,有更進一步的成績和表現。

星期四, 6月 22, 2006

再談賠償

在同僚的催促下,我也加入大部份醫生的行列,入紙向勞工署申請就假期問題作索償,雖然我在零二年後才入職,但原來零二年後醫管局的補價安排,亦有違反法例之嫌。所以不如一同入紙,壯大聲勢也好,向勞工署備案也好。

這兩三年如果醫生在星期六當值,由上午九時至第二天九時工作,而星期日早上九時後放工,則只作一天計,不會另行補償,所以不少醫生非常討厭於星期六當值,因為如果你星期日當值而皇恩浩蕩,星期六通常不用回醫院工作。你可以打從星期五放工後,享受大約四十小時的休息。

但不知誰人參考了勞工法例以及法律意見,發現星期日的定義,原來是從星期日凌晨零時開始,即是說,就算你由星期六開始工作廿四小時,只要你橫跨凌晨十二時,就要當你你星期日也有工作論。

我原以為這是什麼天大的發現,後來才發現那些輪更的部門,如急症室,早以凌晨十二時作為工作時段的分水嶺。即是說,凌晨十二時是一批醫生,凌晨十二時時後就另一批醫生回來工作。

很多人以為醫生爭取這些權益是有點貪得無厭,但沒有人想過這是法例原本賦予我們的權利,顧主也有責任保障員工的權益以及工作健康。

很多人以為醫生的人工已經非常的高,但以類似的學業成就在非醫學界發展,頭五六年或許在薪金上醫生會較高,但畢業過十年者,一般來說醫生和非醫科畢業的大學生已經看齊。

很多人以為醫生斤斤計較,但事實上,和我們斤斤計較的,是醫管局,從前是以長俸聘請醫生,醫生會覺得既然一世也留在醫院工作,多上一天班也不用計較,反正工作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地頭」。但今日,醫管局只用合約來騁請醫生,而且又未必續約,多年來同工不同酬,低層醫生往往成為被開刀的對象,加上不斷加班(對護士來說,就算你遲放半小時你也得「補鐘」給她們),升遷機會渺茫,不少合約制下的醫生意興闌珊,只是把醫院的工作當成普通的工一樣的「打」。

最重要的是,醫生對管理層之間存在著嚴重的不信用。大家普遍懷著「未世」的心態,不知道幾時自己的部門或服務是下一個被開刀的對象。也不知道醫管局會透過什麼的政策去增加大家的工作量,卻無視各醫院的資源有限。不少尚未升到高級醫生的資深專科醫生,收駐院醫生的價錢,卻要付上高級醫生的工作量以及臨床責任。不少同事都覺得在醫管局工作,有被搵笨之嫌。

士氣低落,對局方的不信任,成為大家對簿公堂的原因。錢可以暫時消消氣,但卻不能解決這十年內醫生士氣低落的問題。醫管局服務膨脹的速度,根本過於公立醫生所能承受。當局仍然希望以最少的資源,提供比不少私定醫院更為優質的服務,那不把醫生弄得一頭煙才怪。

星期三, 6月 21, 2006

賠不了

先此聲明,因為我是在二零零二年後才入職,所以醫管局有關假期當值的補貼,我一個仙也不會分到,所以我不存在任何利益衝突的關係。

醫生追討的,是由二零零二年倒數六年,醫管局安排醫生於假日甚至星期日工作的「補水」。由於法庭判決「醫生超時工作沒有補水」是屬於合法,今次醫生追討的,只是醫管局所欠的假期補賞。

對市民大眾來說,全部醫生要賠六億多元,每位基層前線的醫生賠償額為二十二萬元,數目之鉅,不太為市民所接納,明報的社評甚至呼籲醫生:「見好就收」。

不過老實說,對大部份零二年前入職的醫生來說,大多不滿意賠償的金額,只是基於政治的現實,被迫接受。對於九六至零二年間入職的同事,賠償的金額會按年遞減,部份例如急症室的醫生,因為他們是接更期每星期返四十四小時,所以不會獲報儐。

對一個於九六年至零二年均於公立醫院工作的前線基層醫生來說,二十二萬是否一個大數目?對於九六年前入職的醫生,若果他們未曾升職為高級醫生,他們的月薪已經至少十萬元,賠償金額其實連兩個月的薪金也不超過。

醫管局在零二年因醫生提出訴訟而開始給予「一星期有一天休息日」,並於公眾假期〔法定勞工假期〕安排補假。

沒有訴訟前的日子,前線醫生的工作日子安排,根本不足為外人道。一星期七天要返工,每星期至少當值兩天,通宵後沒有半天假,一個月可能只有一兩天真的不用上班。

今年醫管局建議員工不可以連續工作廿八小時,在此之前,大部份的前線醫生連續工作三十四小時也是等閒。

甚麼是連續三十二小時?假如你星期二當值,那麼你上午九時回到醫院巡房以及處理急症或醫院工作,一直工作至晚上你也需要留在醫院,通常醫院晚上的工作量會比日頭來得多,一直做做做,直至星期三早上九時…

但是,九時不代表你已經可以放工,只不過是你不用在擔任當值候命的角式,你仍然開始星期三新一天的工作,你仍然要巡房看病症處理其他臨床工作,即至星期三的下午五時,如果你把手頭上的工作完成,你才可以放工。

但不要忘記,星期一你返朝九晚五,星期四你也要返朝九晚五,而就算是平日,朝九晚五根本不足以應付手頭上的工作,醫生超時工作,朝七晚八,其實非常普遍。

醫管局認為,候命當值不代表你真的會工作,因為候命即是「等候」而已,有機會沒有急症工作,所以他們不把它當成工作時間。

問題是,病人是不會選擇時間來發病的,研究也顯示病人死亡的時間,通常較多在晚上。如果你有朋友你就會知道,晚上的工作,永遠比日頭的來得忙來得急,候命時間根本沒有一秒鐘可以停下來,根本就不是醫管局所說的那麼「他條」。

零二年前的醫生,就算你星期日不用當值,通常你都需要於星期日上午回醫院巡房,一巡就可能是整個上午。當然,較年青的醫生被安排於星期六日或公眾假期當值的機會也較高,最重要的是,你回去工作後,是沒有假期補償的。

一個月要連續工作三十天,有七晚至少通宵當值,對那個年代的駐院醫生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

六年賠二十萬,是多抑或是少?平均每個月的工作圾補償約為三千元,如果每個月有五天的假期被剝削,而五天當中有兩天是要當值,假設於假期工作了六十小時,時薪才只是五十元。

五十元的假期工作時薪,有始終比沒有好。

可是,對不少已經約十年年資的醫生,把畢業後的青春奉獻給醫管局,現在已是壯年的醫生來說,這永遠是不足夠的數目。

人生最精壯的年月,所有的假期和星期日全部奉獻給工作,在別人享受公眾假期的同時,自己則要在醫院做生做死,當別人享受和家人共聚天倫,發展自己的興趣,醫生卻要困在醫院的四面牆,沒有了自己工作以外的空間。

老實說,這群醫生,若非讀醫而是往其他行業發展,以他們的成績以及聰明智慧,薪金以及地位很多一定會比現時更高更好。

更何況,近年醫患關係惡劣,行醫已經淪落為「提供服務」甚至「販賣服務」的層次,病人動輒就會發投訴信和律師信,已經令不少醫生覺得無癮,醫病也變得沒有心機。於醫管局工作越來越行政主導,時間永遠就放在無聊的行政會議又或指標檢討,醫管局不斷高大空推出新的服務,卻沒有體諒人手以及資源的嚴重不足,令工作士氣更為低落。合約制更令醫生缺乏對工作的熱誠以及歸屬感,既然大家只有合約的關係,顧主顧員就只有按章設法,不會越軌。因工作量大增,當合約完結,不少合約的醫生也意興闌珊,遠走高飛。

不足夠,不僅是金額的多寡,而是醫生所蝕給醫管局的青時間和心血,以及青春和夢想,是永遠也補償不了。

星期二, 6月 20, 2006

年青的醫生

或許他們慣於光顧教授級人馬的醫生,所以當要把他們的九十多歲奄奄一息的婆婆送進這間貧民區公立醫院,他們顯得非常的不習慣。

從不同的同事口中,對她的家人已經存有戒心,不少護士指他們不是善良,對這樣服務不滿意,對那樣服務也提意見,整天嚷著要見主診醫生,問的問題天花龍鳳,經常表達對公立醫院服務的不信任,也對服務諸多要求,把當值的醫護人員弄得疲於奔命。

最要命的,他們不滿公立醫院的服務質素,卻隻不口提轉往私家醫院,一個八人的大格,經常在非探病時間有六七個病人家屬在病人旁邊,如果是探病時間,廿多名家屬總是圍在病人的床邊,他們的家屬團可能比整個五十人的病房,其他四十九名病人探訪他們的家屬還要多。

我看了報告,和她作了檢查,看見不少醫生寫下提示,指病人家屬非常「CONCERNING」。

「CONCERNING」其實不是一個太正面的字眼,CONCERN的原意是關注,CONCERING的本來意義是「關於」,但我們一般會寫下「CONCERNING」這一字,提醒接手的醫生,那些家人對病者的病情「非常關注」,以作警惕。

約了他們第一次見面解釋病情,是下午一時半,是一個處心積累的時間。

一來工作也要食飯,不吃過簡便的午餐不可能有機會有氣力來艱深的講解。

估不到,來見醫生的家屬,一來又是十多廿個。

我把病情簡短地報告一次,向他們展示了數張他們夢寐以求想看到的身體X光影片,雖則我知道他們聽完我講解後也不甚明白。

最重要的時,當一時四十五分,大家開始飯氣攻心,而趕著回公司工作的年青家屬一個又一個離去,他們像似慬不地對我說:「醫生,我們要走了,就由你全權負責和決定她的治療方案啦。」

我見他們,就算看似高學歷和年青的,其實真的不太明白,無論如何,只要令他們知道病情危殆,治療方案以減輕其辛苦程度為主。他們好似聽了很多東西,加上吃過的午飯,一個一個很飽足地離開我的視線。

最重要的是讓他們也同意,當心臟停頓,肺部停止呼吸,就不要作任何心肺復甦「搶救」,相反,就讓婆婆在最少痛苦的情況下自然地離開世界。

既然共識已經確立,一切問題也變得容易解決。突然,一個自美國回來的家人突然對我說:「醫生,看你的樣子非常的年經,我在美國很少見那麼年青的醫生…」言談之間,流露她對我千萬個的不放心。

我沒有回答她,的確在貧民區兩年,我未曾被病人或家屬說我年輕,通常很多病人也以為我三十多四十歲,有時甚至誤會和我巡房的高級醫生是跟從我的學徒。

但這次「年輕」的稱謂,不是表達對我皮膚保養的稱許又或欣賞我的活力,而是對我的醫術千萬個沒有信心。

我沒有回答她的年齡問題,只對她報以微笑,並告訴她這類的個案不是罕見,我們未必會救回病人的生命,但我可以保證盡量減輕病人不必要的痛苦。

沒有用最貴的抗生素,也沒有用最尖進的療法,病人和其他同類的病人接受同樣的治療,不同的,是每天都至少五六個家屬來探望她,風雨不改。

兩星期後,她終於從危險期脫離困境,開始進食,甚至像小朋友嚷著經常要出院。

我經常對探訪的家人說,重要的從來不是我們的針藥,而是家人的關懷以及護士的照料,醫生所做的,其實都只是巡例的療程。

這一次,又再碰上那來自美國的家屬,她很興奮雀躍地告訴我,看見婆婆的進步,真高興。

隨後,她也問了兩星期前問過的問題:「醫生,看你的樣子非常的年經,我在美國很少見那麼年青的醫生…」

我對她再報以微笑,只告訴她病人的情況有機會隨時惡化甚至突然去世,不過整體的情況,的確比兩星期進步不少。我也鼓勵他們多點探望婆婆,鼓勵她能夠早日出院。

離開病房,我走入洗手間看一看鏡子,對著鏡子說:「我的樣子,和兩星期前都是一樣呢…」

星期一, 6月 19, 2006

止蝕

我沒有看信用卡和銀行帳戶月結單的紀錄,今天一看,發現原來我有一個荒廢了的「運籌」戶口,每月也在進頁八十大元給這隻獅子。

一個月八十元,一年即是近一千元,不經不覺,原來我會月也在餵養這集獅子也不自知。

我一年也不會有機會用上他們的支票簿,出糧也不是用這個戶口,我也沒有參加該銀行任何的儲蓄計劃,頂多是一年前前往英國時,在那兒兌換了數百元英鎊旁身,並購買了一星期的旅遊保險而已。

我多年沒有和這銀行檢討服務關係,數年後才發覺原來我不斷地損失。

有很多所謂的友誼和感情,多年來沒有更新,再重遇時,就會發覺今非昔比,再度相處帶來的,不是美好時光的共勉,而只有心力的磨損。

有些友誼,當你不理會他,感情只會流走,每次像八十元一樣,不知不覺,再回頭時,原來大家所剩的根基也不多。

銀行留住客戶,當然不是談甚麼忠誠。朋友本應較為崇高,只不過人大了,才發覺太多人對待那些多年不見的故人,所考慮的,只是是否有利用價值。

既然是沒有時間和心力再去營運一段關係,就應該盡快止蝕,未必為了要修補關係,只不過人生實在經不多太多這些傷害。

下次當值後的下午,我會走入這間銀行,不管她是一間發鈔銀行與否,也不管她是否擁有什麼地方智慧環球金融,既然她無意免費為我理財,我也無意再為她增加一名中產的客戶。


後記:文章刊登後兩小時,一位中學畢業八年才見一兩次的同學,竟然icq我問我是否有相熟的牙醫,可以為她找來潔齒膏的優惠!我幾時成為了醫藥用品代理?這些(朋友)…唉…

為上帝辯說

為什麼上帝面對苦難以及不公義的時候沉默不語,不作一言?

喜歡為上帝辯護的教徒會說,上帝沉默不代表上帝不掌管,相反,這是上帝愛的表現,因為祂給予人類時間悔改回轉,脫離罪惡。祂愛我們,所以保持沉默而不出手,以免因義怒帶來審判和懲罰,上帝給我們時間和機會,就是要我們回轉悔改。

我明白教徒護教心切,如果這論述得以成立,即是說因為上帝的「仁愛」,容許了更多的強暴和悲劇發生。上帝的袖手旁觀,成為不少人喪失快樂、生存的尊嚴,甚至生命的原因。

為上帝辯護的教徒又有第二個說法,就是人到最後還是要自己面對苦難和不公義,上帝給予你力量渡過,但人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和勇氣去面對。

面對這些歪理,倒不如說,上帝存在著一定的限制,這種限制使上帝面對苦難悲情時只可以束手無策。

人類的不幸,對教徒來說是顯示「上帝是愛」的機會。這點教徒未必口裡承認,但內心相信。因為對教徒來說,上帝國度的彰顯,遠比撫慰受傷的靈魂重要。

我突然間對上帝起了半點同情,為什麼這個以愛作為招徠的上帝,為祂作辯士的咀巴遙竟然是如此冷血無情?

星期日, 6月 18, 2006

給天父和父親的父親節禮物

這是不是我第一個沒有父親的父親節?其實不是。

不過可以肯定,這是第一個我知道我父親不在人世的父親節。

從小到大,父親節永遠是遙不可及的「節日」,也沒有甚麼應份的「節日氣氛」,因為我根本不知道甚麼才是「親愛的父親」。

父親節,充其量只是一個奉父權為本的教會推動下,把教會已經預備的小禮物(如領帶)夾雜著福音單張,送到父親手上的一刻。

可是,這個父親連這些小禮物也配得嗎?

根據不近人情的教會教導,要考敬父母,使你得福,在世長壽,這是身一條帶應許的戒命。

教會也說,既然我們這樣微不足道罪惡纏身的罪人,也蒙上帝的大愛所寬恕,我們就更應赦免一切傷害我們的人。

如果那個人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我可能沒有那麼氣憤,我頂多把那個男人當成陳健康第二,又或巴士阿叔之流算了。

可是那個人就是我的「父親」,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一個拋妻棄子的父親,一個虧欠我同整個童年和青少年的父親。

我寧可他沒有把我生下,總勝過我在悲傷的童年成長。

每年的父親節,一次又一次提醒我這份傷害和仇恨。報紙可能會報導甚麼慈父偉大的形象,而我,就只記得一鞭鞭的傷痕和一滴滴的血淚。

父親偉大嗎?這是教會自我宣傳自欺欺人的教導,聽了十多年,我知道我得從謊言中清醒過來。

才十來歲的我面對家庭危機時,我的教會作了些什麼?安慰的說話又說了幾多?

既然上帝選擇在當時沉默不語(這是正面的字眼)又或袖手旁觀(這是負面的字眼),上帝也沒有權力,就我對父親的觀感以及傷口,說三道四。

十多廿年了,當我需要父親的時候?我的父親在那兒?我的父親有幾多回真的充當其父親的角色?沒有。一秒也沒有。

再讓我重組一次句子。

十多廿年了,當我需要天父的時候?我的天父在那兒?我的天父有幾多回真的充當其天父的角色?沒有。一秒也沒有。

不幸地,自從他的屍體於去年在國內被發現後,要報仇就要下地獄去找他。就正如面對人生苦難便做了縮頭烏龜的上帝,我們惟有上天堂找祂算賬一樣。

如果我要下地獄,我將會預留幾個隨身計時炸彈,在第十八層找到他,然後一起引爆,永不超生。

早前說我已經鳥倦知還,準備重回教會。我為我的父親預備了計時炸彈,我也為天父預備了炸彈作為見面禮。天父,你準備好未?

星期六, 6月 17, 2006

越過我們而去?

深圳和香港,其實只是一河之隔,加上每天數以十萬計的人口的流動,惟有那些愚昧無知,思想仍然停留在上個世紀的人,才會認為香港是一個地理上獨立的城市。

不幸地,這種無知和反智,再一次出現於我們親愛和尊貴的教徒朋友。

以下是刊登於六月十六日明報,《每日早晨八點鐘,祝福香港五分鐘》的廣告:
深圳出現的人類禽流感疑似個案,並沒有清晰接觸禽鳥病歷,成為內地第三宗類似病例;港府十分關注事件,並懷疑H5N1禽流感病毒可能已「隱形」和出現隱伏傳播(SILENCE INFECTION),即禽鳥已感染禽流感卻無病徵,最後將病毒傳人。

賜人亮光、使人明白真理的主,在這末世的日子裡,我們透過不同的災難,叫人更深體會人能力的限制。主啊,昔日在南亞海嘯中,或是美國新奧爾良的風災裡,叫人心裡明白,原來人是否得著拯救,看來不是因為科技先進,也不是因為財雄勢大;究竟這是甚麼世情?求主賜人智慧,叫人看得明。

使人得智慧、能夠認識真相的主,透過這些災情,我們梁感聖經上的提醒真的使人心靈甦醒──「君王不能因兵多得勝,勇士不能因力大得救。靠馬得救是枉然的;馬也不能因大力救人。」(《詩篇》第三十三篇十六至十七節》掌管生命的主,透過末世一幕一幕的情景:傳染病的肆虐、天災的難以測度、世人應付逆景的能力……,都教人知道人類世界不能自己拯救自己。主啊,我們真的需要救主,求主保守我們的城市,叫一切病毒,特別是H5N1,要過門而不入,越過我們而去。願主成為我們的蔭庇,成為我們的避難所。感謝主,奉主耶穌基督聖名求,阿們。

原刊於昨天的明報,原文網址

本是一篇教徒們用未世意識來宣揚宗教理念的文章,作為非教徒的我只有尊重這個宗教群體的品味選擇。

不過,最後一段「求主保守我們的城市,叫一切病毒,特別是H5N1,要過門而不入,越過我們而去。願主成為我們的蔭庇,成為我們的避難所」,卻(再一次)令我對這宗教群體產生莫名的反感。

這種「越過我們而去」的教徒自保心態,已經不是第一次見於疫症的發生上,而事實上,無論是國內流行非典肺炎而香港未有沙士的時間,又或上年各省市出現大量鳥類因禽流感死亡的時候,這個全香港其中一個發展得最快最有認受性的教徒團體亦曾作出類似的祈禱。

這種「越過我們而去」,其實源出於「passover」(逾越)的概念。舊約聖經中最經典的逾越場面,就是當上帝在《出埃及記》降下第十災予迫害以色列民的埃及人時所發生,當時摩西吩咐以色列民以羊羔的血塗在房屋兩邊的門柱和門楣上。耶和華就會因為這記號,「我擊打埃及地的時候,一看見這血,就越過你們去,災禍必不臨到你們身上毀滅你們。」(《舊約聖經.出埃及記》十二章十三節)

這正正是逾越,又或「越過我們而去」的原本意義。當上帝對敵對者施行懲罰時,特別保護屬於祂所選擇的子民,免受全地性災害所帶來的損害和死亡。

所以我真的擔心這群教徒,當他們多次引用「越過我們而去」這經文的時候,是否真的知道當中的含意以及聖經典故。

當「以勒基金」撰寫此禱文並引用此經文的時候,是否形定禽流感是上帝的懲罰?當教徒在一河之隔的深圳出現禽流感個案時求上帝讓病毒「越過香港而去」,是否表示香港擁有以色列民的身份,特別蒙受上帝的祝福,而中國大陸就像埃及一樣深受上帝的憤怒?所以得不到上帝的保護呢,甚至要遭到疫症的擊殺呢?

香港和深圳只是一河之隔,除了本地的檢疲衛生的確比內地較好外,在地理上我們實在沒有甚麼原因令我們這城市發生禽流感的風險比其他廣東省甚至國內的城市低。即是說,當深圳發生個案時,無論是香港、珠海抑或是澳門,甚至是廣州,風險系數一定會提昇,我們可以和應該做的,其實是加強衛生以及出入口檢疫,僅此而已。

問題是,這群教徒的禱詞,背後的「大香港主義」,委實令人憂心。當疫症已經不經是一個跨國的問題,我們的教徒朋友,仍然自立城牆,把眼光自困於這小島之內,看不到禽流感問題的國際性,每天妄想自己的城市有基路栢的保護幸免於難,這種以自身為中心的短淺眼光,很難相信依然存在於回歸後的國際都會當中。

我無意批判教徒就「叫一切病毒越過我們而去」這種咒語式的禱詞/口號,我也不相信這些口號,當我認真地記起香港至少有百分之八的人是乙形肝炎帶菌者,當我看見每天的傳染病呈報數字,特別是老人院爆發諾沃克病毒的腸胃炎,我就相信疾病與我們常在,與其求神問卜,不如專心做好自己的崗位,把疾病對市民的影響減到最低。

我絕對支持教徒要為自己的城市祈禱,就正如我們歡迎佛教徒舉行祈福大會一樣。站在一個非教徒的角度,這些宗教活動是導人向善,撇除那一個宗教是對是錯的問題,這些宗教活動某程度能夠提昇信眾心靈,長遠帶來社會的祥和。

每人都可以向上帝祈禱,但當你自己連祈了甚麼也搞不清楚,我就真的懷疑,你是被聖靈感動,抑或是邪靈附體。當教徒的上帝和山神廟的上帝沒有分別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應該對這位上帝和這群教徒留下多少尊重?

星期五, 6月 16, 2006

世界盃飲食攻略

若果你有什麼心儀的餐廳又或有什麼心儀的朋友想約出來,就應該趁趁世界盃這時間。

因為,只要你心儀的餐廳沒有有線直播,平日再忙的食肆,在九時後一定變得水靜河飛,門可羅雀。到時你想如何談天說地,說過不停也可以了。

當然心儀的朋友,不一定是你暗戀的對象又或夢中的情人,這幾天,和想當年一同爭取反對分科收費的醫學院同學食飯,又或和只中五已經相識的民主路戰友強兄(保護你的身份,不作全名報導,hehe)食飯,已經是人生一大樂事,整個人也充了電。

畢竟,人還要繼續上路,加油,為目標而奮戰。

星期四, 6月 15, 2006

醫生的肩膀

當你因為身心靈的困倦流離而感到疲憊,又或因自己或家人的疾病而受到傷害時,醫生的肩膀,永遠是最堅實的平台和休憩處,令人找到片刻的安舒。

而事實上,當你又或你家人有病的時候,你第一個會想到的是醫生朋友,當你懷疑自己患上什麼世紀絕症的時候,你就會突然覺得,那個在舊同學冊上封塵了十年的名字,原來是那麼的重要,那麼的親切。

一時之間,醫生突然成為你最需要最信任最可靠的朋友,每一個晚上,當你因為自身又或家人的疾病,感到徬徨無助,醫生的手機電話就成為你情緒壓抑的出口,無論是抽血報告的肝功能高了百分之零點一,又或體溫比平日低了零點二度,你的醫生朋友未必直接醫到你的身,但他的一言一語一定能夠醫治你的「擔心」。

這時刻,你會發覺這名沒有接觸三五七年老朋友,竟然是和你的心靈多麼的親近,多麼的密切。在生與死的邊緣,在喜與悲的徘徊,你一定慶幸曾經認識了一名朋友,而他竟然成為了醫生。「醫生朋友」,成為在危難病困的時候,給予你肩膀的最忠實朋友。

聖經說:「健康的人不用醫生,有病的人才用得著。」所以,當你的家人脫離病困,當你對自身疾病的擔心一掃而空,這個醫生的肩膀就已經再沒有藥用和利用的價值。外邊有太多太美好的事物,等待你這康復的身心靈。當身體病患以及心靈重擔一掃而空,那位在患難日子曾經與你稱兄道弟的醫生朋友,此刻你只想將他從你的生活圈子以及世界盡快趕走。

醫生的肩膀,永遠只是別人暫時的倚靠,所以友誼的稱謂,都只不過是你去取得醫療資訊來源的手段,當暴風過後,醫生的肩膀,已經變得可有可無,因為你再不需要避風塘,而是在自由的天空乘風飛翔。

醫生朋友,本身就多麼的不幸,所謂的友情,是多麼的虛偽。看著空置的肩膀,醫生只可以相信,真正的病人,比那些利用你的朋友,來得更為真情,更需要醫生的肩膀。

星期三, 6月 14, 2006

深情感覺or無病呻吟

再一次呼籲,請珍惜你所愛的人,特別是已經成為枕邊人的愛人。

因為,當你閉起雙眼,你不知道在睡醒的時候,是否還可以見到他/她。

她可能在你還熟睡的時候為你預備早餐,卻可能因突如其來的中風而離去。

他可能比平時在廁所坐多了十分鐘而沒有反應,但原來已經因為心臟病發心臟停頓了。

老夫老妻一同入醫院,伯伯是因為吸煙多年所引起的慢阻肺病返發而入院,婆婆則是因為照顧伯伯弄得全身困累目無氣色,也被救護員一同勸入院檢查。可是伯伯只是肺的老毛病,留醫四五日便已經康復,但婆婆原來有嚴重的貧血,檢查便得知原來是未期大腸癌,擴散了全身。

你看過一個還在骨科留醫坐著輪椅的婆婆,堅持要上去老人科去見未期肺癌的丈夫最後身的一面嗎?

六個月而來兩夫婦還在準備迎接小生命,但突然其來的昏迷,才發現太太的腦有多處的血管瘤,因為爆破而導致病人腦死亡,只靠呼吸機去維持弱小的小生命。

生命的流逝,永遠是突如其來。

如果可以的話,請爭取機會向你的愛人說:「我愛你」。因為你不知道,當你緊閉雙眼,再打開的時候,你床舖側旁的位置,是否還像閉目前一樣溫暖。

星期二, 6月 13, 2006

立見天國

英文:PARADISE NOW
出品:2005
導演:Hany Abu-Assad

如果你喜愛大量的爆破場面,又或有大明星周旋於恐怖份子之間,我相信《慕尼黑》又或被沈旭輝形容為近代政治片中最好的《油激暗戰》,會更為適合你。

可是,如果你對一個又一個的人肉炸彈背後,箇中的心路歷程以及故事有興趣,這套榮獲金球獎最佳外語片,曾於今年電影節播放的《立見天國》,絕對不容錯過。

每一個恐怖份子背後都有一定有故事,每一個故事總有一點傷口,這些傷口隨著年月,鮮血依然滲出,帶來莫名的疼痛。

我們經常會覺得巴勒斯坦的恐怖份子極不理智,我們也許不曾理解為什麼他們會走上恐怖手段之路。我們批評當中有人是宗教民族的狂熱分子。我們甚至站在道德的高地去問:「為什麼不可以放下仇恨,重建和平?」

可是,《立見天國》不是沒有考慮這些局外人的價值觀,透過一名受過外國教育的和平愛好者,與兩名準人肉彈死士在執行行動時一日的對話,導演始乎是想為慣處於和平的觀眾,向恐怖份子提供一個對話的機會。

或者這些對話的確能暫時令那些宗教狂熱分子冷靜片刻,卻是將鹽灑在一群受戰火以及政治不平等待遇,因種族而導致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者的傷口上。

試想想,當你一出生就被迫困在鐵絲網下的圍牆,廿多年來當街當巷隨時被人當小偷搜身,被統治者當成二等公民,在國際上沒有聲音。鐵絲網外的以色列小朋友,卻享受行動上的自由和家庭的溫暖,自己的父母卻可能因以巴衝突,身死的己經死,心傷的繼續傷。

包容和忍耐,還有幾多騙人的藥力呢?

沉默只是懦弱,忍耐因為麻木。巴勒斯坦人沒有中國人的阿Q精神,無疑大部份人均渴求和平的天空,可是,當以軍一次又一次地殘殺巴勒斯坦人時,有沒有人把他們當成人來看代?

《立見天國》沒有刻意美化恐怖份子的行動,它只不過製造了一個對話的空間,讓你站在死士的角度,看一看它所生存的世間。當你下次再聽到巴士的炸彈聲時,會否為那些死士,以及其民族的苦難同一份同情?

後記:最近以色列向巴勒斯坦開火,擊中一個佈滿平民的海灘,九名平民被炸死,當中有三名小孩。當以美國為首的國際勢力試圖為以色列辯護,又有誰真的憐恤這三名死去的孩童?

再後記:面對教會所製造的傷口和仇恨,離教者最要不得的地方就是只慬坐著只說不做,我們實應有更激的行動,杜拜兄看是如何?

再再後記:那兩位扮演恐怖份子的男演員,剃了鬚後真係好MAN!

電影網站:華納兄弟PARADISE NOW
香港電影節網上連線筆記HKIFF Link

星期一, 6月 12, 2006

微創手術真的微創?

在這個追求「微創手術」(minimally invasive sugery)的年代,如果不做微創手術好像有點政治不正確。

不過很多人對微創手術有所誤解,以為微創手術的創傷性一定會比傳統開大刀的手術較少創傷性,其實是被名字所誤導。

微創手術的傷口會較細,但不代表手術的規模和創傷性較細,手術內部的情況,一樣是血肉模糊,刀光劍影。

很多推介微創手術的人,有意或無意誤導公眾,認為微創手術比傳統開刀的手術更好更安全。

無疑一般而言微創手術的外部傷口比較少,可是,器官的切割所帶來的流血程度,其實與大刀傷口沒有多大的分別。有研究指大腸切確手術中,微創手術比開大刀有較少血液流失,但同類結果未能在其他同類研究所確定,而實際上,分別也只是一百毫升而已(一支益力多)。

而最重要的一樣問題是,微創手術一般比開大刀的時間更長,病人需要較長的麻醉時間,這對有心肺毛病的病人是一項很大的負荷。

另一樣更重要的是,大部份微創手術成功的研究,都只是來自單一的醫院研究報告,大型全國性或跨國性的研究仍然缺乏。而很多時候,在實際情況下,通常被選擇進行微創手術的病人,一般較開大刀的病人較為健康,能夠抵受較長的麻醉時間。病人選擇本身已經存在偏僻(bias)。

另一個問題是,微創手術一般較開大刀的手術需要更長時間,即是說微創手術會佔據保貴的手術室的空間,原本可以用來做兩個手術的時間單位,現在只可以完成一個手術,而微創手術的儀器較開大刀的手術昂貴,即是說,原來可以用來做多個病人的手術室時段以及金錢資源,可能就得全部奉獻為了單一一個病人享受微創手術帶來的傷口減少。

有不少手術科醫生,已經開始減少使用「微創手術」這名字,而改用「微傷口手術」,可是,對坊間不少的「醫療資源」,特別是提倡「無血手術」的一群人,有心或無意標榜這科技的口處,但卻沒有著眼於其他微傷口手術的弱點甚至是盲點,這又是否又一資訊不平衡的問題呢?

延伸閱讀:
1.方兄的第五點墮胎見解
2.維基百科《無血手術》(請再帶批判的眼光閱讀)

後記:如果KK少如果上來,給我們一些新資訊啦
聲明:本人不是手術科的醫生

星期日, 6月 11, 2006

再談全民養老金

感謝方兄和徐醫生等朋友的討論,精彩非常。

坦白的說,我對於普通政客提出的政見立場論證,不會抱持過份嚴謹的態度。
有關注勞工權益團體的幹事曾經問我,有關某大主題公園的角色扮演工作人員,是否承受著醫學上達至危險程度的工作服體溫?

我找尋了不少網上專業醫學期刊的學術檔案,特別是針對工作服內體溫以及人體健康的關係的研究,發現實在沒有足夠的研究或指引,就著該社運人士的問題,作出降答和建議。而事實上,某方面來說該問題本身不是職業醫學健康所關注的題目,從相反角度來說,這是該學科的一個空白面,有待更多人的研究。

但最重要的是,作為一個壓力團體民間組織,醫學證據和意見基本上只是作為一件政治議題的附加資料。要達到政治目的,就算你所持的意見和立場是如何的非科學和反科學,只要能夠達到手段,就是一場優秀的政治表演。

所以我給該社運人的醫學建議是:「沒有足夠醫學證據討論有關的課題,以及證明角式扮演的工作服的穿著時間以及服內體溫對人體的健康有關係。我們需要更多的研究和論證。」可是,我也給他們提出,反正這是一場政治運動,他們也對職業醫學這課題興趣不大,是否把一社會問題「醫學化」,對他們的訴求爭取其實沒有多大的關係。

更何況,不少社會學系以及心理學系的朋友所採用的身心素質以及生活素質評估,已多為醫學界所探用。如果真的要建立有關問題的醫學證據,大可先從這方面著手。否則,沒有醫學證據的支援,其實也足夠去炒作一件社會議題。

據知,該團體最後成功為那些工作人員爭取加薪一千元正,並增加休息時間。

學術成份的正確性與政治議題的正確性,其實沒有多大關連。

問題是,該爭取全民退休保障聯席建不少的參與者,不乏學術界的人士。

如果大學教授所參與的政治議題非其所學科專長,那我還有一定的包容度。就正如當曹宏威教授和陳啟明教授這兩位生化學專家發表政見,我們會明白他倆發表的意見純粹政見,而非學術驗證下的意見。

但如果有關政客是就其學科訓練的題目發表意見,那我們就得考慮其政見當中的學術成份。所以大狀就基本法問題提出的意見,我們會非常支持,因為我們相信,在他們的政見表達背後,必然多了一份專業的考慮。

同樣道理,當一個研究社會問題的學者,就社會問題以及公共政策發表意見,我們就對他自然多一重的期望,希望他的意見,是經過其專業的分析,才達至以上的建議。

就正如一醫生去參政,你不會對他就教育問題的見解有什麼太大反應,但如果他就醫療政策發言,你就會期望他的專業訓練,令他有個更明智的立場選擇。

「全民養老金」的建議下每位長者都有二千五百元正。驟眼看來,是一種均富的政策,看似最為公平。

但試問,一個長者一個月需要多少金錢才可以生活呢?一個家庭需要供養多少給其父母才算足夠?為什麼李嘉誠和在天橋底下拾紙皮的阿婆,均可以得到二千五百元?那人對這二千五百元有更大的需要?為什麼我們容讓這些浪費發生?

最重要的問題是,這個建議每年所需要的金額,足以讓國泰收購兩次港龍!香港人口正在老化,這種劃一均富的養老金其實極之行不通。

我始終覺得,沒有兒女供養的應比有兒女供應的才得更多「養老金」,有疾病的應該比沒有疾病的來得更多金錢援助(傷殘津貼),可是,每一個人也應該為自己退休後的生活作出選擇和預備,這是每一個人的責任。

所以,如果建議是出於民x聯的三流政客,我倒不會那麼氣頂,問題是,建議是出於一位大學學者(還要是自己畢業的大學),那我就惟有仰天長嘯了。

後記:再此表達對徐醫生的致敬和祝福,不少醫生根本是公共政策的白痴,可是,作為公共醫療的一份子,我們絕不可能逃避對公共政策以及社會學現象的討論,雖然政見未必和你一樣,但我們真的需要更多像你一樣把不同學科cross over的年青知識分子,請加油。

強攻弱守vs轉守為攻

相信有看世界盃開幕戰的朋友也同意,德國作為國際強隊,面對哥斯達尼加,實在不應只要4:2收場。

我也相信大家都同意,不是哥斯達尼加的攻擊力強勁,而是純粹德國的後防疲弱不堪,只要來一個突擊,來一個頭槌,就給這弱隊有機可乘。

政府在向公眾解說政治議題時,很多時候也犯上像德國隊的錯誤。就算有非常良好的攻擊,政策是多麼的善良以及合理,但都因為一些技術上的小節,令到政黨有機可乘,反咬成功。

就像早前曾經談論過的院霸問題,衛生局局長周一嶽指出公立醫院存在著院霸問題,以下是當一周一嶽回應記者提問時的發言:
記者:想問及院霸的問題,是否傾向向住院很長時間的人而本身是領取綜援的人士,停止他們在住院期間發放綜援?

周一嶽:我們有不同的看法。第一方面,我們想知道有沒有辦法令到我們的公共醫療資源好好地投放。如果病人是不需要住院的而繼續在醫院佔一個床位,令到其他病人沒法子接受服務,這是我們特別關注的。如何能夠令他們有一個好的照顧,可以返回家中,這反而是一個重大課題。當然有些做法是令他們減除一些誘因,因為我們知道有些譬如是領取綜援的人士,入院後繼續領取綜援,當他們住了一段時間,他們取得的綜援已經超出他們的資產,有時他們要用些錢才可繼續領取綜援,所以這些問題是持續存在,我亦聽到前線員工談及這些問題,如果我們有些方法可令他們的誘因減低,令他們在家中亦可照顧得到,我覺得這個是可以值得考慮的。另外一個方法是,我們亦都知道,有些醫生和護士覺得自己很難作一個決定,令到病人出院,所以我們考慮是否尋求一些小組的決定來幫他們,一些專業的小組再加上一些比較中性一些的外界社工這些方法去幫助他們作一個決定。我覺得任何人如果他們是可以回家,任何時間都是比住院好。

醫院存在院霸,根本是所有在公立醫院工作的醫護人員均知道的問題。不少醫護人員曾經向上司反映,現在終於見到事情有開始處理的跡象,這本來對醫管局員工的士氣非常的有幫助。

可是,由於後防的不足,沒有做好功課,未有提出有力的數據去說服公眾,結果被議員反咬指責「抹黑綜援人士」,以停發綜援解決院霸問題這方法,即是變得「政治不正確」。最後政府一星期後才公佈公立醫院內至少有一百零四名院霸,其中二十九人為領取綜援人士,可是就不敢再提出「停發綜援」這板斧,變相容許該批人士享受雙重福利。

作為局內人,大家當然明白這個數字是已經低估了的數字。但如果局方的防守考慮做得更為周密,在議員發難時立即提供數字,而不是等到一個星期後,大家已經確立了「提出院霸問題是要抹黑綜援人士」的思想前設,甚至是轉守為攻,就那些院霸的個案向傳媒進行簡介,我相信必定能更快更早得到公眾的支持和同情,這對製造支持解決院霸問題的民意有所幫助。

德國在揭幕戰,實在不應只勝兩球,同樣政府在公共政策的倡導上,實在不應顯得如此弱勢。我們的局長,從足球比賽上,學到什麼的功課。

星期六, 6月 10, 2006

雲祖栢 Paulo Wanchope

打從今屆世界盃揭幕戰,大家將會記得哥斯達尼加的雲祖栢這個名字。

雲祖栢出生於七六年七月三十一日,為哥斯達尼加國家隊有史以來獲得最多入球的球員。今次世界盃的開幕戰面對勁旅德國,個人連中兩元,為球迷留下深刻的印象。

德國對哥斯達尼加以四比二勝出,不過哥斯達尼加的雲祖栢的表現非常稱職,令人稱許。

另外,執筆之時比賽還在進行,不過wikipedia的報導卻是緊貼賽果得很甜。當剛有入球時,球員的個人簡介已經更新了。這是互聯網的年代。

WIKIPEDIA PAULO WANCHOPE
http://en.wikipedia.org/wiki/Paulo_Wanchope

雲祖栢網頁
http://www.wanchope.net/
http://www.wanchope.com/

星期五, 6月 09, 2006

星期四, 6月 08, 2006

全民養老金

有團體要求政府向每一名老人家,無論是否綜援的受助者,一概發放每月二千五百元的老人金。

參考政府最新的統計數字,香港三十四歲以下的人口正急劇下降,人口金字塔呈老化的現象。十五至三十四歲的群組估整體人口由二零零零年的百分之三十點七,下降至百分之二十八點二。但同一時間,六十五歲以上的人口,由百分之十點九升至百分之十二點一。

二零零五年香港有三百六十一萬三千的勞動人口,同時亦有八十三萬六千四百名六十五歲以上的長者。香港於去年有四十六萬宗高齡津貼的公共福利金發放,於零五年涉及款額達三十六億六千萬港元。

建議每月二千五日元的老人金,是已把「生果金」計算在內。所以如果該團體的計劃得以落實,每年需要二百五十億港元,就算是把生果金取消了,也仍然要額外付出二百一十五億港元。

一年二百一十五億港元,即是每名香港勞動人口要額外負擔六千九百四十五港元。而這假設是全民就業,以及零失業率。

爭取全民退休保障聯席建議部份款項由現時顧員的強積金公款提取。可是,對一個月入一萬元的人士來說,每個月顧主和積員的供款才一萬二千,如何能夠承擔該民間組織的建議?

二百一十五億又多少元?香港政府每一年用於衛生約為三百二十二億元,社會福利三百三十三億元,保安二百五十五億元。政府於零四至零五年度的開支為二千五百七十一億港元。

即是說「爭取全民退休保障聯席」的養老金建議,就會增加政府近百分之九的開支,這項目所付出的,將比政府每年投放於環境及食物、房屋等更為鉅大,也拍得上衛生、保安和社會福利的開支。

政客爭取要求非常容易,但是否可行,又或行動背後的影響,他們從不考慮。政府應該對長者作出多少承擔呢?你和我又願為這「全民養老金」付出多少呢?全民養老的同時卻全民老化,到底到最後是誰養誰呢?我們是否有足夠的人養呢?

政客信口開河,製造虛偽願景,又是否需要付上責任呢?作為大學教授,在政策議題的倡議時,是否可以有夠通盤的研究和考慮呢?難道馬料水的象牙塔令人看不到現實的半點嗎?

新聞閱讀

星期三, 6月 07, 2006

食飽飯無事做

今日看了兩則明報的即時新聞:
李國章:能邊打機邊聽發言 (12:57)
2006年6月7日

教育統籌局局長李國章回答立法會有關副學士的質詢時,被議員重提他在立法會會議進行時打電子遊戲機的事。

李國章回應時說,政府的局長能力很多,由於聆聽議員發言是用耳朵聽,打機是用手打,局長有能力同一時間做兩件事。

他這番話惹來多名議員批評,擔心學生亦會有樣學樣在課堂打機。李國章指,相信學生會集中精神聽老師教導。

一位堂堂前大學校長,曾經是全世界最具領導地位的手術外科教授,更是特區的行政的首長之一,竟然要用這些劣質藉口作為辯解,真的令人有點氣餒。

學生可不可以對老師說,聽課是用耳聽,打機是用手打,學生有能力同一時間做兩件事?

如果學生被要求集中精神聽老師教導,出席立會的人士,特別是領取高薪厚職的尊貴議員和高官,是否也有責任集中精神參與討論?

如果我是局長,我就一定堂堂正正莊以重之地告訴他們:當你要求我坐在立法會聽你們這群議員發言,有沒有想過你們的發言質素,比大學生的功課演說的表現還要差勁。那可能更反映局長的心聲。
曾憲梓﹕有人食飽飯無事做 (10:45)
2006年6月7日

對於特首曾蔭權否認曾參加「民主歌聲獻中華」,全國人大常委曾憲梓批評,有人食飽飯無事做,挑起事端。

曾憲梓表示,事情已過去了17年,有人食飽飯無事做,挑起事端。他指出,大多數人正在建設中國及香港,但有人做出莫名其妙的事情。

被問到是否相信曾蔭權的說話時,曾憲梓回應稱,很多藝人出席民主歌聲獻中華,並不代表他們支持支聯會。

無論曾蔭權是否出席「民主歌聲獻中華」,我都覺得華叔在今年六四前夕提出這問題實在有點無聊。

而事實上,就算想當年曾蔭權真的有出席該活動但現在出爾反爾,市民對他的誠信程度又會扣多少分,相信亦都會微乎其微。

為什麼華叔堅持要說一些增加敵人數目的做法?我始終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這名亞洲領帶大王的回應又是令人莫名其妙。人家問他是否相信曾特首的說話,他卻回應指藝人出席該活動不等於支持支聯會。

領帶大王說的,是一句廢話。

難道每年四萬多人出席支聯會的燭光晚會,就等於全數支持支聯會嗎?這是有點常識的人也知道。

最重要的是,當年出席的藝人,在當時都想中國有進一步的民主和開放,就是這麼簡單。

當年有不少人都支持學運,這名人大常委也是其中一人。

轉軑不是問題,人可以為不同的場景和經歷而修正自己的立場,但特登忘記自己歷史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周迅在《如果.愛》當中,就曾飾演一名刻意忘記自己過去感情歷史的女星,但當她再遇上舊情人金成武,內心的痛苦和掙扎又再泛起。

不如道曾憲梓再回望這篇廣告的時候,內心會作何感想呢?當他記起八九年曾經為民運付上的激情,他又是否還會作半點的念記和掛牽?

延伸閱讀:司南地《忘記六四》
延伸欣賞:網上youtube黃子華的棟篤笑

星期二, 6月 06, 2006

不明白

詐騙學生資助要罰坐牢十一個月,詐騙綜援就得以緩刑…為什麼?

星期一, 6月 05, 2006

你有無用呀

陳伯八十多歲,雖然多病,體質卻不弱。雖然每次都在醫生面前想仔女說活得太老「很想去死」,但事實上,無論是醫生抑或家人,都很佩服他活得那麼精靈那麼精彩。

可是,有一樣事始終令他的家人擔憂不已,這半年他的皮膚開始出現白蝕的現象,痕癢的皮膚迫使他每天都要搔癢,把皮膚弄得皮破血流,狀甚恐怖。

不是沒有叮囑過他,也不是沒有給他藥膏,我更建議他做一次皮膚組織檢驗,他的女兒也十分同意。

只是,陳伯的八十多歲的頸項比我醫院超過三十年樓齡的建築物石屎還要硬。

最可悲的是,伯伯可能是聾耳陳的傳人,就算載著助聽器他也聽得不清楚,更何況他每逢要聽別人的說話時,偏偏就會除下助聽器,或許,他覺得沒有助聽器才是瀟灑的表現。

側面來說,永遠只有他說話,別人的說話他永遠聽不入耳。

他的皮膚已經有很多傷口,可是他還像一個推銷員,主動推介我使用他用開的「新加坡」製造的藥膏。

女兒此時再告訴我,他愛加什麼膏藥就什麼膏藥,自有分數,仔女無權過問。

我還以為,伯伯把自己的皮膚當成沙律盤,喜愛加什麼醬汁就什麼醬汁。反正對老人家來說,千島汁又或蜜糖芥末醬,對他來說更本沒有分別,更何況是藥物呢。

既然如此,我們惟有狠心地,把給他的類固醇藥膏停了,只怕他把不同藥膏弄成一片「混醬」,塗了後出了什麼反應也不可知。最重要的是,無論他的腳有多爛,他相信新加坡膏多過醫院膏。

我扯起嗓子問他:「伯伯,我地俾你隻藥膏好用嗎?」

「乜話?我俾錢買果一隻藥膏?好呀好呀,新加坡出品呀。」

「係我地果隻藥膏呀!」

「上次醫院俾果隻?我有攞呀,我有開呀…」

「咁你有無用呀?」

此時此刻,我看見病房護士的竊笑,他的女兒也忍不住笑了,我頓時發現我原來失言了。

可幸,伯伯真的繼承聾耳陳的特性:「用咩野用話?」

女兒於是在他的耳邊大聲問他有沒有用醫院藥膏,順道勸他接受檢查。他弄明問題後,又回復之前的理直氣壯:「開左無用呀,唔駛啦,我隻腳無野呀。」

「你隻腳明明好損哦!」

「唔駛怕,新加坡藥膏好好呀,醫生我八十幾歲人啦,無乜事嫁…」

我和他的女兒也滴了一額汗,惟有順他意願,著他有事便要回醫院檢查。他一聽到,開心得站起來急步步出門診室,看來他還有隨後的節目。

我看著女兒,女兒也看著我,再看著傷口欠佳但健步給飛的陳伯,我突然發覺,「咁你有無用呀?」這條問題,不應問他,而是問我。

星期日, 6月 04, 2006

燭光不死 人心不滅


今年六四,老實說,人少了,舊朋友也少了。

如果你問我舉行燭光是否覺得疲累,我不會欺騙你,真的很累。

但感謝每一位相識或不相識的朋友,你們的結伴同行,讓這微弱的燈火能夠燃燒下去。

因為,當曾經站立的人一個又一個倒下,你和我的堅持便變得更加重要。

黑暗始終需要燭光來照亮。

一如以往,下年六四,我會向上司申請避免安排於六四當日通宵當值。

雖然老實說,我真的希望下年六四不用再喊「平反六四」,但我知道理想會是遙遠。

讓我們繼續堅持,結伴同行。

鳥倦知還3

欠違夜遊杜拜兄和各位反基朋友。

教會會改過,中共都會認錯。

即是說,教會邪惡的本質不會變,我也不會迷信他們會變。

變的,只是我的焦點,又向上帝討債,轉而向教會討債。

既然我已被打入地獄,我就不會令兇手上天堂上得如此舒服。

又既然上帝只愛那些傷害了別人的人…那我就惟有找方法提醒那些沉淫在愛與幸福的人,別人的傷口仍有幾深。

看完《立見天國》,就令我更有這種衝動。

星期六, 6月 03, 2006

自由花

很多對六四有情的人都愛聽《自由花》,但很多人未必知道《自由花》是由周禮茂填詞的作品,調寄歌手鄭智化的《水手》。

鄭智化生於一九六一年,自小患上小兒麻痺症,後來經手術能夠步行。於八十年代在台灣走紅。殘障的身軀突顯了內心意志的堅定。

《水手 - 鄭智化》

曲︰鄭智化
詞︰鄭智化

苦澀的沙 吹痛臉龐的感覺
像父親的責罵 母親的哭泣 永遠難忘記
年少的我 喜歡一個人在海邊
捲起褲管 光著腳丫踩在沙灘上

總是幻想海洋的盡頭有另一個世界
總是以為勇敢水手是真正的男兒
總是一副若不禁風孬種的樣子
在受人欺負的時候總是聽見水手說

*他說 風雨中 這點痛算什麼
擦乾淚 不要怕 至少我們還有夢
他說 風雨中 這點痛算什麼
擦乾淚 不要問為什麼

長大以後 為了理想而努力
漸漸地忽略了父親 母親和故鄉的消息
如今的我 生活就像在演戲
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戴著偽善的面具

總是拿著微不足道的成就來騙自己
總是莫名奇妙感到一陣的空虛
總是靠一點酒精的麻醉才能夠睡去
在半睡半醒之間彷彿又聽見水手說

重唱 *

尋尋覓覓尋不到活著的證據
都市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足跡
驕傲無知的現代人不知道珍惜
那一片被文明糟踏過的海洋和天地

只有遠離人群才能找回我自己
在帶著鹹味的空氣中自由地呼吸
耳畔又傳來汽笛聲和水手的笑語
永遠在內心的最深處聽見水手說

每次聽起他的歌,總令我想起成長的苦痛其實是微不足道,這點痛不算什麼,因為至少還有夢。回首痛苦,就要擦乾眼淚,昂首闊步,不要問為什麼。


網上《水手》mtv flash

星期五, 6月 02, 2006

紀念八九六四 不用十五十六

面對坦克,王維林也不怕,毅然面對。

面對星期日的大雨,難道就足以阻擋我們參與全中國惟一能夠公開悼念六四死難者的燭光晚會嗎?

星期日,我會於晚上七點四十五分到達天后站,除非大會宣佈取消集會,否則風雨不改,定必出席。

當反對平反六四的人再創新高,當歪曲歷史以及主動遺忘真相的人越來越多,我就惟有在滂沱大雨,舉起最微弱的燭光,去見證最後的良知。

燭光微弱,但不冰冷。十七年,當一個二個決定把內心的燭光弄熄,我們就惟有堅持到最後,直至黎明重現,平反六四之日來臨,那時,就不用最用什麼燭光了。

此日還未來臨,你我還得堅持。紀念八九六四,不用十五十六,在這個第十七周年的年頭,希望當晚能夠見到你,一同結伴同行燭光路。

鳥倦知還 2

有什麼比一個孩子無助地看著自己母親身患重病,日益消瘦更為殘忍?

但當上帝對此默言不語,毫無作為,容讓病魔去折磨這個弱小軀殼,這個上帝,可能正正是「殘忍」的代言人。

面對殘暴的事,聖經教導我們要為真理發光,甚至為公義殉道。

但當上帝本身就是「殘忍」,又有那個基督徒會向上帝聲討?

這個時候,為上帝開脫的解釋和藉口便會此起彼落。

「或說上帝的工作有其時間表,或許上帝早已為這小孩子的生命準備了路線途。

無論如何,我們要用上帝超然的眼光,去看上帝超然奇妙的作為。」

從前,我會因為這些「辯解」而對上帝深感忿怒。

而這半年,我正正為上帝的殘忍而作無聲和有聲的抗議。

其實這半年離開信仰,又或這兩年離開教會,起初的原因可能是我對上帝的不滿。

「我對上帝不滿」這問題仍未解決,這兩年的尋真,未必令我知道上帝是什麼,但我開始明白上帝不是什麼。

我更開始明白,殘忍的,可能不是上帝本身,而是那些為上帝「護駕」的教徒。

面對冷血的教徒,要不就是不作理會,要不就是誓死反抗,視乎你覺得有幾值得為這信仰去爭戰。

阿公說我不可能離開信仰,離開教會可能只是暫別。

我告訴他,要我回教會的惟一傑件,就是當教會本身是一個戰場,而這場仗非打不可。

面對一個又一個被教徒殘害的心靈,面對一個被教徒歪曲的上帝,我或可以選擇沉默。事實上,選擇沉默帶來的是心情的平靜。

更何況,我敢寫包單,沒有人敢找我回教會,除了阿公的非常教會之外。因為自從我離開基旺後,我遇見不下過百個基督徒,除了阿公外,沒有一個有這「愛心」和「膽量」找我去他們的教會。每每都是說,上帝會帶你前往合適的教會,潛台詞卻是「不過千萬不要來我的教會,我教會不會接待你」。

可是,這兩年來,令我明白沉默本身是一件罪過,對那些被教會而傷的心靈,無疑我也是加入殘忍的一群。

面對「殘忍」,未必一定是以血肉來抵抗。我不想以沉默參與殘忍,但我好像心仍未死。鳥倦知還,看來「還」是一個必然的選擇。

可是該「還」往何方呢?

星期四, 6月 01, 2006

做愛次數與性滿足感

一間藥廠的調查本來不值一談,「做愛之數」與「性滿足感」更不是我專科的強項,可是有關報導卻是一個很好的訓練,給我們學習閱讀醫療研究以及背後的宣傳解讀。

有生產某種治療陽痿藥的國際藥廠發現,歐美人士相對亞洲人士在做愛之數上較為頻密,而性生活也較為滿足。

明報就此現象作出以下報導:「負責為輝瑞講解調查的治療陽痿專家指出,隨著經濟發達,現代化的亞洲城市生活壓力愈來愈大,一定程度影響男士的性愛表現,加上一些不健康的飲食和吸煙、飲酒等生活習慣,也會影響性生活,甚至導致不舉問題。」

如果現代化令亞洲城市的生活壓力愈來愈大,影響男士的性愛表現,那是否代表該批城市未現代化之前,男士的性愛滿足度和頻密度均較現在優勝呢

最重要的一樣是,性生活頻程度與性生活滿足感是否有關係?當然不是。你看馬來西亞的人每月做愛次數最少,但滿足感卻是眾東南亞地區之冠,印尼人在調查中做愛次數較多,但受訪者滿足感卻與香港人一樣。

藥廠的著眼點,就是不舉問題。因為只要有性生活不滿足的現象,若果將之歸入不舉問題,再以「壓力、煙酒」作為包裝,那就製造了一個大家都以為需要使用陽痿藥的市場。如果我如專家所說,有不健康的生活習慣,而我的性生活又不滿足,受到鋪天蓋地的廣告影響下,就會有一個潛意式需求:想改善雄方,我可能需要服藥。

可是,藥廠的研究,其實很漂亮地顯示幾個問題,只是不為藥廠所著墨

1.性生活次數與性生活滿足感無關
2.亞洲地區較歐美地區性行為次數較少,而性生活滿足感較低

背後的原因,可能不僅是都市化所帶來的問題。正如我所說,惟有進行關都市化前/後的世代類化調查,你才可以有這樣的結論(例如訪問年過八十的老人家,原來發覺戰前他們一個月有八九次性行為…)。第二個方法則不太適合香港和新加坡,藥廠訪問住在大城市以及鄉郊的人,訪問他們每月做愛次數以及性行為滿足度的分別,如果發覺有所不同,才可以立下「現代化的亞洲城市生活壓力愈來愈大,一定程度影響男士的性愛表現」。

為什麼亞洲人的性行為次數和滿足感較少?這是一個人類學的問題。背後有文化、歷史等社會因素。只不過,站在medicalisation的世界,大家都喜愛把一切現象作醫療化的解釋,有時只見樹木,不見森林,很多男士只以醫學又或偽醫學的方法去處理性生活不協調,往往捉錯用神,錯誤下藥,把更重要的心理以及文化因素遺忘,導致更多的誤會和悲劇,帶來一對又一對的心靈無盡的遺憾。

抄自明報:

國家/地區 每月做愛次數 感到滿足受訪者比率
印尼     5.75      27%
新加坡    4.55      38%
泰國     4.30      32%
香港     3.55      27%
馬來西亞   3.50      42%

延伸報導參考:《東方日報》五月三十一日《港人每月做愛3.55次》